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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鲜奶油上的樱桃蜜饯。 这个念头产生的下一秒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只想着各种各样的甜食。但我的身体很诚实地表达了对甜点的喜爱，这算是人的本能么？我不可遏制地亲吻陶，努力让这个湿润的吻更加绵长。同时我隐约地想要更多，我想吃掉陶，和梦里一样，而现实的陶只会更纵容我。 因为他要走了。 我心里酸得要命，唇上那一点甜已经不能弥补我了。我生涩地横冲直撞，陶扶着我的肩，慢慢地引着我，只是他被我咬了好几下以后实在忍不住，一把推开我说： “好痛。” “对不起，我会轻点的，再试试好不好？” “铃，”陶贴着我的脸颊轻声地问我，“你愿意吗？还没说呢。” “嗯——”我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点鼻音黏糊地念叨，“我还没想好呢，你要让我再想想。” 陶细茸的睫毛骤然分开，他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慌乱，但他滞了下也反应过来，我明显是在捉弄他。陶蹙着眉只盯着我，一个字也不说，我正心慌自己是不是逗弄他过头了，陶却凑过来吻我的脸颊。 “我两周之前说，我有话要和你讲。” “嗯？”我有些奇怪，心脏忽地擂动，感到一丝不寻常的预感，“不是刚才？” “要承认我和别人就是不一样，这可真难啊。”陶微微眯着眼叹息，“以前我因此做过很多荒唐的事情，但现在终于可以说我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什么……” “意思就是，我是认真的。我不是为了叛逆，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更不是一时兴起。我也很喜欢铃……” 我堵住了他的话，我觉得自己几乎融化在陶的唇上，除了这样，我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更亲近他。天色很暗，陶勉强够着床头的夜灯，让室内添了点昏黄的薄光。我贴着陶，感到他的心脏也在狂跳。 “陶，再说一次，再说一次。” 他难堪地瞥了我一眼：“你不信吗？” “再说一次就相信你。” 我沿着他下颌的线条舔吻下去，小心地啄着他的脖颈，尽量不留下显眼的痕迹，不然陶明天出门就有点麻烦。陶摸了摸我的头，主动地解开衬衣的纽扣，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说： “如果这能让你相信我，那你就拿去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陶在枕上昂着头，完全露出脆弱的脖颈，锁骨上细微的汗水在灯下蒙着光泽。他摆出这样圣徒式的祭献的模样，绷紧了肩上的肌肉，抬起手捏了捏我的脸。他的手触过的地方像着了火，一瞬灼干了我的理智。 “不许太过分，我明天还要开一整天的车。” “位置……怎么办？”我尽量装得镇定些，陶在灯下这样歪着头看我，真的诱人极了。 “今天没力气陪你折腾，你来之前我一直在收拾行李。”陶想了想说，“就用手吧，以后再陪你玩别的。” 陶说完又笑起来，我羞窘得扑在他怀里，毫无章法地吮吻他清晰的锁骨。他很快就拥着我战栗，似乎这片肌肤格外敏感。我一咬他的锁骨，他就闷喘着用力扣住我的头。我喜欢他这样真实的反应，于是舔咬得更加兴奋，留下一连串殷红的齿痕。陶受不了的时候，惩罚似地一拽我的头发说： “不许咬那边了！也不许舔，怎么和狗一样？” “狗狗怎么了？又乖又厉害，不好吗？”我戏谑地吻着他耳后的位置，我刚才就发现他也特别怕人碰那里，“不许丢掉狗狗，不许丢掉我。” “铃，又乱说什么。” 我探进他的衬衣里抚摸他的脊背，又在他耳边轻轻地呵气。陶被我激得弓着腰，抽着气说： “好啦，我不会不管你的。” 我终于听见这句话，满足地碰了碰他的鬓角：“喜欢陶。” 说完，我们陷入了无法言说的混乱里。我不知道怎么就和陶互相褪去了衣裤，两条人鱼一样绞缠着腿滚到一块。他吻我时又轻又密，雨水般漫过我的身躯，是恰到好处的温柔。我有些不知轻重，偏偏陶的皮肤很白，特别容易留下痕迹。我只好一边道歉一边吻他。不过到后面我就顾不上了，只想着吻遍他全部的肌肤。 这并没有我梦中甜到发腻的感觉，我只觉得不够，无论如何也不够。我想永远留下那奶油般的质感，连同陶偶尔压抑不住的低喘，那是丝绒一样裹在我耳边。他贴着我的脸庞，压低了声音唤我的名字，我觉得我离昏倒在他怀里也就是一线之隔。原本我蹭着他腿间的肌肤就起了反应，现在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烧得沸腾。陶的动作还是很克制，但我实在焦头烂额，折腾得陶在我肩膀上抓了好几下。我感到他的身体贴着我轻轻地抖，掌心也有了一点湿润，陶突然绞住我，颤着声在我耳边低语： “铃，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拜托！” 在那一瞬间我真的明白了什么叫灵魂出窍。 我或许真的昏过去了那么一刻，因为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记得陶说话时在我耳畔留下的湿热的气息，裹挟着似有若无的、湿润的茶叶的香气。我或许有叫喊，或许有喘息，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因为我的本能完全接管了我的意识。等我从那动荡的失感中醒来，我觉得身上蒸腾着灼烫的热气。 陶伏在我胸前哭喘着，我连忙托起他的脸颊，吻去他的泪水。他的克制和温柔这时全然崩塌了，我安抚着他，感到了奇妙的倒错。陶捂着嘴咳了一会，渐渐平复下来，说： “我没事。” “好一点了吗？” 他轻轻地碰了碰我的嘴角，阖着眼安静地卧在枕上，汗湿的发丝贴在颊侧，在灯下微微地亮。 “我有点饿。”我说。 “嗯，”陶依然闭着眼睛，小声地回应我，“洗完澡出去吃吧。” 我握起他的手，在他腕上依然能闻到一点那细微的香味，我忍不住问他：“这个是什么味道？” “猜猜看。” “像茶叶。” “嗯，是香水。” “太讲究了啦，虽然很好闻。” “铃来做客的话，总要注意的。” 我又黏着陶讨了几个吻，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他去洗澡。幸好刚才没弄脏衣服，我还能穿着出门。附近有一家汤咖喱店，我们随意吃了些，出来以后路过一家很小的甜品店。 “这家还开着呢，我读中学的时候经常来。” 陶钻进去，买了两板巧克力棒，一板在街边就拆开，递到我嘴边。 “尝尝吧，里面有蔓越莓夹心。” “直接咬不要紧吗？” “没事的。” 我小心地咬下去，它很顺利地在凹槽处掰断，分成正好的两半。外面的巧克力不是夸张的甜腻，是微苦细滑的甘甜，和内里酸而脆的夹心和在一处，让人怎么也吃不腻。陶把剩下的一半小口地吃了，问我： “怎么样？” “巧克力原来也可以这么清爽。” “这款到情人节的时候是一点也买不到。” “原来陶最喜欢的是巧克力。” 他笑而不语。我们走到他家附近的路灯下，周围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再也克制不住，低头含住了他的唇瓣。 真的是甜甜的巧克力味。 这一晚我睡在陶身边，难得没有做梦。只是他清早起来的时候，我挣扎着惊醒，头脑却不清楚，一味地拉着他的手。陶俯下身吻我的额头，不知为什么，我莫名地感觉到巧克力苦甜的味道，渐渐就安静。我听见他在我耳边柔声地说： “睡吧，铃，我走了。” 我完全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看到陶留给我的东西，眼眶又不争气地酸热起来。床头有一只牛皮纸信封，上面用流畅漂亮的花体写着“To Suzu”，旁边放着昨天晚上买的另一板巧克力，还有我给他的便当盒。 ---- 微量R18
第29章 东京-东京 致：铃 **To Suzu:** *请原谅，我还是习惯用这种办法和人交流，可能你又要说我老派。但我喜欢把想法诚实地写下来，对我来讲，比和人直接交流要容易得多。* *铃喜欢和人说话呢，这是很可爱的性格。我第一次注意到你，就是你说话的习惯，在店里和人慢慢地说话，声音也是轻轻的，难怪其他顾客的模样好像店里是他们的第二个家。店里没有广播，也没有电视，但有你说话，就让人觉得很舒服。* *也许当面和你道别，你会抓着我哭个不停。我想说，请不要伤心。不过，我不大擅长安慰人，真是抱歉。如果看到这里的话，请当作我拥抱了你吧。* *我想，所谓“恋人”之间应该是要送些礼物，或是约会见面，来当作自己在意对方的证明。之前没有好好准备，这是我的过错；没能及时回应铃替我准备这么久的便当，我应当为此惭愧。离别之际，匆忙准备了几件礼物给你，希望你喜欢。另外，我大概没办法亲手把生日礼物送给你了。这是多遗憾的事情，毕竟是送给你的第一件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届时委托佐知子转交你。* *信封里有三样东西是我想赠给你的。一张我大学时的相片，那是戏剧社排练的时候，负责摄影的小池拍的，后来冲洗了两张给我，我将其中一张留给你；一支钢笔，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之一，假如你不嫌弃我的过时做派，偶尔愿意回信的话，也许可以试试它呢；一把钥匙，那是这间屋子的备用钥匙，未上锁的房间都可以由你出入，未上锁的抽屉里的物品，你也可以任意查阅。但是我的房间里收了许多大学时的冗杂物品，或许夹着些无用的东西没有丢掉，如果铃遇到奇怪的零碎物件，可以联系我询问。* *等我抵达札幌，我依然会按时向你寄送信件。不知是要寄到你的店铺里，还是寄到你家里？请告知我。* *祝愿你在东京一切顺利，请不必为了我的事情烦忧。这段时间在北海道不见得是坏事，恰好也能让我处理一些不得不还清的事务。* *再会。* *陶* 我清点了信封里的东西：一张相片，一支黑色的钢笔，一把淡银的钥匙。相片上的陶让我吃惊。他穿着宽大的白色丝绸衬衫，整个人陷在美丽的花边和精致的布料里，看起来格外英俊，又格外苍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长发，松松地披在肩上，尤其是那薄荷色的一束，贴着冷白的面颊勾勒出锐利的骨相，落进颈间的阴影里。陶支着下颌，偏过脸看向镜头，显出神经质的忧郁，那双墨色的眼睛好像隔着相片直视着我，攫住了我的心神。那时候的他看起来甚至有些病态的清瘦，手上和颈间的筋络、眼窝和颊侧的起伏，这些都展露无疑。 这是张让我失语的照片。我看了很久，才勉强放下。翻到背面，有人用黑色记号笔写着：*Hamlet*。我再翻回正面，注意到了他耳侧一点细微的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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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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