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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同意你的做法。可惜我现在已经到另一所学校攻读博士，否则我不会让此事这样容易通过。且不说别的，陶的身体状况恐怕不能胜任繁重的排练……”* *大概是这样的。* *先和你说对不起……有一件事没和你说，最近那个叫渡边的人到店里来了两次，佐知子说他是人事部的课长。嗯，那是你认识的渡边么？他的眼睛是蛮像狐狸的。* *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我很想看看陶大学的东西里有没有和渡边有关系的啦。我老觉得不舒服，就是，嗯，我很想知道他的事情，但是我又不想看到他。* *我就是觉得他看起来很讨厌！渡边第一次来店里的时候，盯着陶的烧鸟套餐那张纸条看了好久，最后也没点。反正，我已经把纸条拿下来了。* *但还是想说对不起……本来，前面还说不会随便看呀，可我真的忍不住，就看了一点点，很少的一点点。但还是对不起，陶，我会尽量忍住的。别生气，好不好？* *差不多就这样吧，一个人对着手机说话好傻呀。对了，可以加你的line吗？不然遇到什么东西，我这样和你打电话好麻烦呀。有line的话，直接拍照就好了。* *我不大会写信。嗯……之前一个人坐着想了很久，提笔就什么也写不出来，所以还是和你说说话吧。我会再努力一下试试的。* *最近佐知子每周三都来。她真的除了乌冬面什么都不爱吃了吗？我还是想叫她换换口味试试的嘛。* *直子怀孕啦。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她还总说自己不会结婚，不会有孩子的，谁能想到她马上要做妈妈了呢？对了，森说直子几乎不来我店里，是因为骏介特别会做饭。好吧，但是陶也不去别家嘛，哈哈，这样我就想明白了。* *爸爸最近好一些了，日间护理中心的人说他愿意多走走了，我想是因为陶的影碟呢。之前你说可以借给我用，我带了几张高仓健的回家叫他看，他看得很高兴。* *再见啦，不用急着回复我。* *还有，信什么时候才能送到呀，真的要等这么久啊。你从仙台和函馆寄给我的信都已经收到咯，我再等等札幌的吧。* *啊！等下！差点忘了还有一个。这边有一个锈掉的盒子，上面的锁好像也锈掉了。这个盒子还要吗？不然我之后给你发相片？* *晚安！这回是真要挂电话啦！* 很惭愧，我挂掉电话的时候这样想，对不起，陶，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个谎。 那个盒子的锁已经坏了，我有悄悄打开看一眼，但我后悔了。为什么陶会记录下这些东西呢？我只是看了里面的几张字条，就觉得头晕目眩，不忍继续看下去。可我又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一张一张往下翻。陶熟悉的字迹就在我眼前，可我完全想不到那种陌生的心情。 *跟“保毛尾田保毛男”一样* *这种样子果然是ホモ吧，长头发什么的* *陶要加油！别理他们* *好奇怪，怪不得每天打扮得这么引人注意* *没想到渡边也是* *渡边怎么会喜欢上他的* *渡边喜欢他怎么啦？陶哪里不好？* *戏剧社怪人真够多的* *我以前居然还想和渡边表白……好恶心啊* *希望你们以后一切顺利。* 最后一张字条字迹很潦草，钢笔的墨迹明显被手蹭得花了不少。 **为什么主会赐我无法逾越的考验？主会给人无法完成的考验么？** 我把这只盒子放回去，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我想起陶在灯下陷进柔软的枕头里，解开衬衣，仰头注视着我。我真想再回到那个夜晚，更温柔地吻他，拥抱他，对他说没事了、我喜欢你。我又怕我只是自作多情，陶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得多，他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么？与此同时，即使我怀疑佐知子的说法的可信度，我也开始隐隐地更讨厌渡边了。 混蛋，我默念着，怎么陶偏偏就没记你的话呢，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 4月29日 23:58 语音信箱 1条未读信息
第32章 白井的煮鱼 佐知子来的次数渐渐多了，我问她为什么，她只说是方便又顺路。但她总爱找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和我说笑，有时见我心情低落也细心地安慰我，我猜她是多少想替我排解陶离开后的忧心。 “那位渡边课长的名字是叫什么呀？”我想起陶房间里的那封信，就顺口问着佐知子。 “是叫渡边淳来着，怎么。” “不，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我背过身去检查乌冬面汤时，店门上传来轻轻的毕剥声，像什么东西在抓。椅子吱啦一响，佐知子“哎哟”一声说： “是翔太郎嘛？” “翔太郎？”我一下明白门框上的声音是什么了，“噢，白井来了呀，她好久好久没来店里了。” “嗯？你认识？” 我听到佐知子上扬的声音，心里一跳，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只端上她的乌冬面说：“白井以前也是常客啦，她之前忙着自己的店，就好久不来了。” 佐知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两眼，去给白井开门了。白井一向不化妆，只盘个头发。她的头发又黑又密，光泽柔亮，特别引人注意。白井牵着她养的黑柴犬翔太郎立在店门口，先是笑吟吟地同佐知子打招呼： “谢谢你呀，佐知子，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吃饭。” “没事，举手之劳。这里离会社比较近，我就过来吃晚饭。”佐知子难得显出点局促，“您的新店生意还好么？” “多亏了佐知子和陶，”白井弯着眼睛微微地笑，声音柔柔地起伏，她说话的情态总是这样的，“各个分区都做得很好，特别是给狗狗托管的地方，客人们都很喜欢。” “那就好。” 我探着头问她：“您今天还打包煮鱼吗？今天进的是鲽鱼。” “鲽鱼呀，那很好，还像以前那样配一份炖菜吧。” “好。”我应了她，又对佐知子说话，“佐知子再不来吃的话，面就要凉透啦。” 她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端着碗大快朵颐，而是在门口扭捏踌躇了很久，最后蹲下身说： “可以摸摸翔太郎吗？” “当然咯，翔太郎很喜欢佐知子呀。” 佐知子兴奋地把手提包从壁橱里捞出来，在里面翻出一小包密封袋装着的狗零食。我从没想到佐知子竟然还会在包里放这种东西，这简直比掏出一个石膏模型还奇怪。 “很新鲜的，我有检查日期。”她说，“是您之前说翔太郎喜欢吃的零食牌子！” “哎呀，佐知子这么喜欢他，别把他宠坏了。” “来吧，来吧，翔太郎！” 我低下头去，不敢看佐知子的“惨状”了，只顾默默给白井装好她的煮鱼。翔太郎真的很可爱，但也真的特别人来疯。他看到相熟些的人一定要激动地扑到人怀里又抓又舔，嘤嘤叫个不停。我第一次抱他，他差点把我的外套给拽下来，有时我真觉得翔太郎是有天使模样的小恶魔。我拎着食盒走到门口要递给白井，翔太郎正扒着佐知子的肩膀和她角力。 “不行，我昨天刚做的头发，不能给你舔。” 翔太郎才不懂这些，我想。 “您的煮鱼。” “那么，不用找了。”白井递给我一张纸钞，“就当我寄存在这里吧，之后还来。本来应该早点来你这里的，可是新店离这里实在有些远。” “不要紧，您看您方便的时候就好。” “之前明明还是麻烦铃的，啊呀，这是重复了吗？” “什么？” 白井递给我一只纸袋：“给你带的礼物是柴犬玩偶，多谢你替我留意装修的事情。可是我看你柜台上有一样的了。” “那是陶放在我这里的。” “啊，去北海道了所以存在这里么？放在店里也很可爱。不过我给你准备的要小一些，可以当作一套。” “您也知道他不在东京了吗？”我有些惊讶。 “他发了很正式的邮件呢，应该是给每个客户都认真说了，还介绍了接替他的同事。”白井稍微偏着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其实是个做事挺认真的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是太热情。” “他的个性就是这样。” “是容易吃亏的个性呢。”她拉了拉手里的绳，“好啦，翔太郎，坐好。不要再打扰佐知子了。” 翔太郎轻轻呜了一声，不舍地从佐知子的掌心挪开，乖乖地退后坐正了。只是他还伸了舌头悄悄一卷嘴边残留的一丁点渣滓，佐知子见了便大笑起来。翔太郎又盯着我，激动地晃着尾巴，要不是白井拉着他，恐怕他要立马扑到我怀里了。 “翔太郎还是个很乖的好孩子。”我忍不住感叹。 “真的很乖呀。”佐知子又忍不住蹲下去，揉着翔太郎脸上的软肉，“好可爱呀，翔太郎，是不是呀？真棒，乖乖的，笑得好开心呀。” 白井捂着嘴笑起来：“他好像最喜欢佐知子呢。佐知子别惯着他啦，我要带他回去咯。” “好吧，好吧，下次见咯。再见啦，翔太郎。” “佐知子，你的面条都凉了。”我抱怨道，“这不是浪费吗。” 她尴尬地朝我笑了下，从包里拿出湿巾擦着手和脸：“哎呀，但是我看到翔太郎就忍不住嘛。鲽鱼可以要单品吗？” “当然，等你吃完乌冬再给你盛吧。” “那我今天再吃些鱼吧。” 佐知子重新坐回位置上，吃着放凉的乌冬面。她今天不如平常吃得快，像是忍着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终于她还是暂时放下了碗，盯着我问： “所以菜单上的‘白井的煮鱼’，就是这位白井咯。” “嗯……是呀。”我有点心虚。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巧合，难怪陶突然能拿下这样的机会。” “那段时间他很辛苦吧，抽烟抽得很凶。我正好知道白井打算重新搬走装修，所以就……” “这么说，陶不知道是你牵线的咯？” “我没和他说呀，白井也答应我保密了。” 佐知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好几眼，我说着说着，声音也忍不住低下去： “那样有点奇怪，我跟他说的话，他可能会觉得我多事吧……就是，陶总是不大喜欢我问工作的事情……” “因为他就是个整天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扛所有事情的混蛋啊。”佐知子问我要了听啤酒，用力一拽拉环，那气势真是吓了我一跳，“从来不知道叫人帮忙，难得在去北海道之前想到我了，哼！铃，快把我的鱼给我！” “佐知子，你别喝闷酒呀。” “我就是觉得很不值，他何必呢？”佐知子猛地灌了一大口，长出一口气，“啊，冰啤酒真不错。你还是找个机会和他讲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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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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