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的出身。 初恋和父亲搞在一起,即使是在最多元环境中长大的他,也依旧觉得崩溃。 他终于明白了叶安之为什么一直对他若即若离。回想他父亲与叶安之的每一个同框画面——他去书房问安时、他父亲来艺术馆视察开会时、在俱乐部的周末聚会上——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骗得团团转。 他其实很想马上飞回美国,这里,他一天都不想待了。但艺术展马上开幕,设计上的很多工作只有他最了解,想到同事们为这个项目的付出,他又觉得不能这么自私。只好强打着精神来上班。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麻木地打开电脑。 叮的一声,工作邮箱里收到一封邮件。 他无心理会,本想直接关掉,但鼠标落到窗口的叉号时,他的手停住了。 他看到了邮件标题—— 《靠卖身上位,某文娱公司年轻高管实为同性恋男妓,睡遍高层大佬,大尺度床照流出》 邮件是群发的,收件人包括全港所有文娱公司的员工。 卢文可莫名有点心慌。 点开邮件,没有正文,但附件里有两张照片。 照片色调昏暗,看起来像酒店里的自拍。 第一张,是一个男人赤裸的上半身。虽然脸被打了码,但能看出,他嘴里含着一根阴茎。 码打得很厚,看不出长相。但卢文可心里一惊,因为这个肩颈的曲线……有点像叶安之。 他颤抖着手,又打开了第二张。 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跪着,他的屁股撅着,正对镜头,后穴里插着一根阴茎。 他的头埋在床单里,依旧没有露脸。 但他的侧腰处,露出一截纹身——ange。 Winkange的ange。 卢文可大脑一片空白。 他心跳加速,手足无措,茫然地站起身,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什么。 他无意识地走到门口,然后就听到门外的窃窃私语——门口有台打印机,同事有时会忘记屋里有人,在这个角落聊八卦。 “你们说那是叶助吗?” 卢文可一惊,忙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 “这谁知道啊,我又没和叶助睡过。” “标题的关键词很像啊,而且叶助也很瘦。” “可叶助平时看着挺高冷的啊。” “对啊,感觉叶助就是个工作狂。” “不过他那么受器重,谁知道是不是睡出来的。” “可他工作能力也确实强啊。” “我觉得不是叶助。他还在群里安排工作呢,看起来一点都没受影响。” “或者他心理素质好?” “你能心理素质好到床照都被爆了,还安心工作?” 听着门外七嘴八舌的八卦,卢文可慢慢冷静下来。 他告诉自己,叶安之和他早就分手了,无论他和谁睡,怎么睡,都是他的自由。私密照被曝光,该骂的不是当事人不检点,而是传播隐私的人违法。 虽然他心里很乱,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又看了一遍那两张图。码打得很厚,他觉得应该看不出是叶安之。想到这里,他似乎踏实了一点。 他打开工作群,果然看到叶安之还在聊工作。似乎完全没受影响。 卢文可稍微松了口气。 但随后他又开始思考,是谁发的图片?目的是什么?这人手里一定有没打码的照片,那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该怎么阻止他? 想到这里,他又慌张起来。他打开聊天页面,找到了Max的对话框。 “如果我收到一封邮件,你能帮我定位发件人的地址吗?” Max是计算机专业的,或许能帮忙。 卢文可很想给叶安之打个电话,但想到他俩现在的关系,和他上次在他家做的禽兽事,他又很心虚,好像自己并没有任何资格关心他。 整整一天,卢文可都窝在办公室,没敢出门,更没敢听同事的八卦。他忐忑地盯着邮箱,生怕再来一封邮件,同时不断给Max发短信、打电话,想催促他帮自己查ip,但Max手机关机,完全联系不到。 他在焦虑中过了一天,直到下午快下班时,同事们的闲谈变成了“晚上吃什么”,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再劲爆的新闻,热度也会过去。 但接着,又是一声“叮”的邮件提醒。 然后,他就听到门外办公区此起彼伏的“卧槽”声。 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跳得厉害。 他慢慢走向电脑,颤抖着手,打开了邮件。 没有标题,没有正文,只有一张图片。 叶安之仰面躺在床上,全身赤裸,双腿张开,性器勃起,后庭里,插着一根阴茎。 他双眼直视镜头,面无表情。 没有打码。 卢文可用尽全部力气,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办公室,但依旧听到了同事此起彼伏的讨论—— “卧槽居然真是叶助!” “我就说他和卢总不干净。” “我有次还看到他和刘署长……” “我怎么感觉这三张图是和三个不同的人呢……” 他大脑一片空白,却本能般冲向叶安之住的小区。 晚高峰堵车严重,他一边狂躁地按喇叭,一边在油门和刹车间不停换脚,车开得一顿一顿,引得周围司机侧目,纷纷躲避。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逃离拥堵,开到叶安之家楼下。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叶安之——他推着一个行李箱,刚从楼道里走出来。 比起他的惊慌失措,叶安之看起来倒很淡定。 “叶安之,你去哪?”卢文可冲上去,语气焦急。 看到是他,叶安之似乎并不意外,但他冷着脸,没有回答。 这时走来一人,接过叶安之的行李,卢文可认出来了,那是他父亲的司机。 卢文可一把抓住司机的胳膊,“你们去哪?” 司机被他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三……三少,去……去机场,卢总送叶助去休假。”说完,他赶紧推着行李箱离开,生怕再被卢文可拦住 。 叶安之想跟司机一起走,但卢文可拦住了他。 叶安之只看了他一眼便迅速避开了目光。 “很抱歉让你用这种方式再看到我。”叶安之冷冷地说。 “是谁要害你?你知道吗?”卢文可着急地问。 “睡过太多人,拍过太多照,记不清了。” 卢文可并不理会他语气里的自轻自贱—— “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美国,好不好?新的环境,我们可以开始新生活。明天——不,今晚我就帮你办签证,快的话几天就好。一办好我就去买机票,坐最早的一班,我们一起走。” 叶安之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拳,他把指甲深深掐在肉里,不让眼泪流下来。 “不必了,卢总会帮我弄好。”他呆呆地看着前方夜色,语气冰冷,下颚绷得很紧。 听到父亲的名字,卢文可愣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不远处熟悉的低沉声音,“小叶,走。” 卢文可一转头,就看到了刚从楼道里出来的父亲。 卢总仿佛没有看到站在黑暗角落里的儿子。 他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停留,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叶安之快步跟了上去。 只留给卢文可两个背影。 卢总伸出手,搂住了叶安之的腰,和他一起向车的方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抚摸着叶安之的侧腰。动作亲昵,毫不遮掩。 卢文可知道,那里有一块纹身。 司机拉开后座的门,两人上车。随后车消失在夜色中。 卢文可认出,那就是上次叶安之车震的车。 看着车里面无表情的叶安之,卢总心里有点乱。 收到第一封邮件时,他第一反应是杨秘书干的。上次挨了一脚,这人八成要报复。但随后,他脑海里又冒出了很多人选——得罪的人太多了。 一般人不敢直接报复他,也不敢曝光床上的高官大佬,只敢发叶安之的打码床照。 他立刻派手下去查,然后推开了叶安之的门。 出乎他意料的是,叶安之依旧在工作。 他前几天请了病假,今天才来上班,压了一堆工作。 看到卢总,他站起来,“卢总好。”声音有点疲乏。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能查出来。” 叶安之低下头,过了一会才说,“谢谢卢总。” “那……”卢总非常罕见地有点支吾,“你……还记得是和谁吗?” 叶安之摇摇头,“太多了,记不清了。” “没……没事,肯……肯定能查出来,我决不轻饶。” “谢卢总。” 叶安之越冷静,卢总越心慌,“要不……你……回家歇着吧。”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半晌,叶安之点点头,“那我回去睡个午觉,下午再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好。” 第26章 拍过那么多,传出去几张,也难免 下午第二封邮件来时,卢总是和叶安之一起看到的。 这一整天卢总心里都不踏实,于是在叶安之下午来上班后,就叫他去自己办公室工作。 叶安之依旧温顺地服从,抱着电脑和一大堆材料,在卢总宽大的办公桌一角,平静地看文件,打电话。 接到他电话的同事,都是先一顿语无伦次的结巴,然后才开始聊工作。但叶安之好像并没有发现异常,依旧语气平和地安排任务。 电话打完,对面都会开始琢磨,“照片应该不是叶助吧,看他好淡定啊。” 卢总时不时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叶安之,心里很乱,但什么也没说。只是一遍遍短信催问手下查询进展。 临下班前,邮件“叮”的提示音像一颗炸弹,炸碎了这个房间的宁静,也炸碎了卢总和叶安之之间的表面温情。 照片一打开,卢总的脸色就变了。 他纵横黑白两道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还是在看到这张床照时,慌张不已——甚至不敢去看身旁的叶安之。 因为这张照片是他拍的,也是他传出去的。 那时叶安之刚被抓来不久,还没有被驯服。照片中,他明明狼狈至极,毫无反抗能力,身子被摆成最下贱的姿势,却仍直勾勾地盯着镜头,眼神冷漠决绝。 卢总为了击垮他的自尊,就把照片洗出来,贴满囚禁他的房间,让他一睁眼,就看到满墙耻辱。 当时卢总对着他拍了一堆照片,但最喜欢这张表情里的桀骜不驯,因为最能体现他的驯服力。 后来叶安之被磨没了脾气带出去,卢总会像炫耀调教成果一样,把照片发给同好,“你再试试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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