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老鼠说。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忍不住告白。说完了,却又觉得自己可笑。 “我知道。”廉策摸摸他的脑袋,轻声叹息。他设想过很多次被爱的场景,没想到是这样。 父亲曾经的情人,一条跟他多年的好狗,早对他起杀心的叛徒。他搞不清楚老鼠到底是谁,老鼠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 或许爱恨都不重要,今夜总要一死,不是你就是我。大家的命都是尔虞我诈,刀枪火海拼来的,爱在这一刻显得多么不值钱。 “你从来不碰我。”老鼠收紧手,掐住了廉策的脖子,“我跪在地上求你,你都不碰我,你宁可去外面找人玩。”他的声音逐渐响了,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我会杀掉他们。”廉策笑着说,“可我不愿意杀你。” 老鼠瞪大了眼睛,在瞬间流出清澈而纯真的眼泪。 又被骗了,老鼠想,可是,竟有些心甘情愿。他捧住廉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 分明的双眼皮,浓浓的黑睫毛,底下是两道亮而柔情的目光。总是在他身上扫,让他不自觉就脸红心跳。那两片嘴唇偏薄,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粉白,湿漉漉,是刚刚被他舔的。 “生我气了?”廉策温柔地抚摩着他的嵴背。 老鼠浑身都酥麻麻的,阴茎翘得老高,他低着头,不去看廉策:“没有。” 老鼠咬紧嘴唇,他觉得要完蛋了,怎么就杀不了他了。 爱原来是令人软弱的东西。 廉策捏住老鼠的下巴,命令道:“抬头。”他主动亲了老鼠,老鼠伸出舌尖去舔嘴唇,然后飞快地扑向廉策。 他还没有那么痛快地接过吻,廉策的一切都是甜的,白的,像今晚的月光一样。廉策的谎言都是好的,正确的,善意的。廉策的眼睛望着他,望穿秋水一样地望着他。廉策朝他笑,他的心口一阵滚烫,精液直射出来。 老鼠想,他终于拥有了廉策,哪怕是假的。没关系,他会让廉策死在这一刻,保他的爱情无虞。 “啊策——” “嗯?”廉策微微眯着眼,觑他,仿佛在情欲之中沉浸已久。他被他吻得嘴唇红润,看起来秀色可餐。老鼠忽感快乐,他想跟廉策做爱,做完就杀,他也要把精液射进廉策的嘴里,他也要居高临下,看廉策诚恳而卑微地下跪。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姓季的?”老鼠说话的时候正在沙发缝中摸那把事先藏好的枪,由于紧张,他冷汗直流,眼睛盯着对面脏兮兮的绿色墙壁。 廉策突然愣住了,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直到老鼠用枪抵住他的下巴。 “我不知道。”廉策说,最后的时刻,他得讲一点真话。 廉策也不怕,似乎被死亡威胁的并不是自己。他从容有余,温柔地握住老鼠的手,低下头,吻了吻。 廉策抬起眼来看着老鼠,眼神具备深刻的情意,他说,我搞不清楚,没准,我喜欢的是你。 那双细瘦得像动物爪子的手突然被燎伤似的缩回去,老鼠的脸抽搐了一下,太阳穴伏伏直跳。他没有动作,还在爱跟报复之间迟疑。 廉策抓住这良机,猛地拧住老鼠的手,往后掰,立即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一道金色的火焰射出,洞穿了老鼠的胸膛。他的心脏被子弹炸碎,鲜血从肉体中汩汩流出,淌了廉策满怀。 由于靠得太近,强烈的后坐力导致廉策胸口疼痛。只不过,这种疼痛并没有持续很久。 廉策把老鼠的尸首推开,踹到一边,然后站起来开始脱被血液染透的衣裤。 烂掉的脏器,骨屑,凝结的血块,弄得廉策浑身都脏了。等把自己扒光,他突感轻松,疼痛也全然消失。 看着躺在地上的老鼠,廉策想了想,问他:“怎么样才算喜欢?” 他还没尝过这种滋味,只知道很危险。喜欢季元,是不值当的,或许会让他丧命。 而老鼠,他大睁着眼睛,也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门打开了,廉策看见季元闯进来,他瞥了眼倒在血泊里的老鼠,皱着眉问道:“怎么自己动手了?” “因为你不高兴。”廉策浑身赤裸,只留一条半湿的内裤,内裤下那根性器已经高高支起。他笑着走上前,一把搂住了季元的腰。 “你们刚刚做什么了?”季元捏着廉策的脸,左察右看,发现他的嘴唇有些发红,“杀个人还要出卖色相啊,真他妈没用!” “吃醋了?”廉策笑得眯起眼睛,他摩挲着季元握刀的手,“我想办完事就去找你的。” 季元被廉策摸得发慌,他还在想着什么,刀就已经滑落在地,发出铮一声响。 他们贴得很近,心跳撞在对方的骨头上,两只血红的鸽子很快就要从胸腔里出逃。 廉策想去亲季元的脸,却被他躲开了。 “滚蛋。”季元骂归骂,瞪着眼却没有动手。 廉策朝他笑,又摸他的头发。长了点,干燥而粗硬,像鸟类的羽毛。 廉策觉得季元可爱极了,这时候对他做点什么似乎不妥当。 于是,廉策打算先去洗个澡。 季元跟着他进了浴室,廉策忍不住笑,转过身明知故问:“你干嘛?” 莲蓬底下放了张竹躺椅,季元一把将廉策按倒,他瞄着他的大腿,说道:“伤口不能沾水,你自己能洗吗?” 廉策把腿搁在椅子上,翘得老高,窄窄的腰上肌肉绷紧,劲韧流利的线条一直延伸到臀部。性器鼓囊囊的,被湿透的内裤包裹着,雄伟的形状若隐若现。 这澡自然是没洗成,水刚打开,季元就把廉策摁紧了。廉策轻轻掐了把季元的腰,指头又在密密的耻毛间辗转,撩拨那东西。 季元俯身去亲廉策,手握着他的脚踝,令他将双腿分开。伸手去够窗台上的洗发露时,舌头也没有离开过廉策的嘴唇。 彼此的呼吸交缠着,眼神融汇在一起。廉策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发快了,跟前两次做爱时不同,他很慌张,像病了一样。 季元的手按在他胸口,指尖掐着他的乳头。被进入的时候,廉策突然想起老鼠问他的话。 确实是不好说,他回答不上来。喜欢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 一瞬间,廉策被季元结结实实地填满了。竹躺椅摇晃得厉害,吱嘎直响。廉策抱紧季元,他像在水面上,随着律动的波浪起伏。 身体开始饱和,连灵魂都变得丰饶。 廉策闭眼的时候被季元捏住了下巴,他用力咬廉策的嘴唇,然后命令他:“看着我。” 廉策的睫毛抖开了,他看着季元。 额角有一道淡粉的疤,眼睛细而长,窄脸,嘴唇不薄,但显得锋利,仿佛一接吻就要把他割伤。 这实在是个很英俊的长相,廉策想,喜欢上季元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还是不愿意,于是又重新闭上眼。只有做爱才是安全的,要提防,小心地提防,提防爱情,爱情是跟毒品一样的东西,令人上瘾,又令人疼痛,他吸了毒才知道了它的厉害,而爱,不能等爱了才想退出,到时候就晚了。 门突然被敲响,笃笃的。季元皱起眉骂人,他潦草地射完一次,替廉策擦了下身就穿衣服出去。 廉策裹着睡袍,依然懒洋洋的,眼睛瞥向门口,是小哨子。 他当时在房间里,正仰面躺着,几滴血从天花板渗下来砸在他的脸上。小哨子知道不妙,猛地弹起,冲上来见廉策。 这回算是看清楚了,血是老鼠的,他死了已经有好一会儿。脸上泛出死人的惨白,眼睛突睁,伤口爆开,模样慑人。 廉策把老鼠杀了,接下来自然要清算武川。 小哨子胆战心惊,他知道廉策一向以来的手段,狠辣,无情,但与此同时,廉策却还是笑着看他。 小哨子嵴背发麻,那股凉意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他不敢动,直到廉策叫他:“过来。” 小哨子整条腿都软了,他低头,看着浮满血的地面。 “去红磨坊玩得高兴吗?”廉策坐在沙发上,点了烟。他刚刚就是在这里杀了老鼠,现在又以那种随和慈悲而充满怜爱之情的目光看着小哨子。 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有价值或者不堪一用,效忠于他,或者有异心,那么就该杀。但是现在,人手不够,要留着这小子。 小哨子吓得噗通跪下了,他知道自己平时跟老鼠走得太近,廉策不免要怀疑他,戒备他。 “策哥,我,我——”小哨子一张脸涨得红紫,嘴唇却发白,他神色慌乱,感觉自己的裤子已经被血水浸透了。 廉策有好一阵都没说话,季元靠在沙发边上,他的手揉摸着廉策的脖子,廉策舒服得哼哼,抬起眼皮看他,笑了笑。 季元俯身,低头亲廉策的嘴唇,吮吸他吐出的烟。 小哨子愣是把身体崩得笔直,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接了吻,烟也抽完了,廉策才开口:“看在你哥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先把尸体弄出去。” 小哨子如同得了大赦,感激地望着廉策,然后扛起老鼠就往外冲。 地上流满了血,季元出去叫人来擦。 那个十六七岁的小孩进来,见怪不怪似的,端水拿抹布,仔仔细细地抹。 擦完了,刚起身,他就被廉策叫住:“你这条鞭子挺好看的。” 小孩扭头看他,一把将自己的鞭子扯下,却没有给廉策。 两颗漆黑的眼珠溜动着,他精明地要价:“一百块,卖给你。” “好。”廉策点头,“问刚刚那个大哥哥去要钱,就说我说的。” 小孩把鞭子扔给廉策,高兴地跑走了。 廉策握着皮鞭,黑而亮,做工不算精致,但是外形相当漂亮。 小孩有一头大象,这是他用来对大象发号施令的工具。 廉策将皮鞭缠在手上扭了扭,然后转身看着季元。 季元眯起眼睛,在雪白的月光下挺拔地站着。他显得那么傲气拔卓,这更加激发了廉策的征服欲。他猛地甩鞭,挥向季元。 季元浓眉一竖,闪身避开,他拽住鞭稍,怒气上来就冲廉策吼:“小瘪三,你他妈打我?” 廉策似笑非笑,眼神定定的,他倏然收紧皮鞭,把季元拉近。 两人面对面,廉策捏住季元的后脖颈,说道:“今晚别回去了。” 鞭把子蹭着季元的臀缝,一用力,就捅进了穴口。季元疼得发抖,眉头攒紧了。廉策摸摸他的脑袋,抚慰一样地亲他嘴唇:“别怕啊!” 季元闭上眼睛,靠在了廉策身上。 第17章 廉策听妈妈讲过一个故事,初春的时候,象群从缅甸的雨林里出发,它们跨越边境线,跋山涉水,来到白沧江。花费整整一周渡河,又花费好几个月来到玉溪,接着步入红河州,最后抵达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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