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穿着白衬衫的齐文语站在原告席上,在陈述证词时忽然像是无法再继续隐瞒什么了似的,满脸动情地说道:“我没有被强迫,我们深爱着彼此。”
第43章 方家危机就这样解除了?郎景行震惊地看着头条新闻,内心感叹,简直像一场闹剧一样。 齐文语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住进了方天翊家。 之前很多为齐文语说话的媒体都声称:其实齐文语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需要精神鉴定和心理治疗。 但齐文语和方天翊接踵而至的豪华订婚宴,让这种声音也淹没于消费主义的狂欢吶喊中。 有关于齐文语到底是不是因为患上斯德哥尔摩症才嫁给暴力性侵害他的人,至此以后便成了个谜团。 之后几年里,一有暴力性侵害的案子发生,新闻下方评论就会出现干脆让受害人嫁给犯人的声音。所以总的来说,其实他们的案子虽然像个闹剧,但还真算一个影响很恶劣的闹剧。 “李警官,麻烦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郎景行严肃地看着他。 “说吧。” “到底是谁让你调查这个案子的?是什么团体吗?还是什么想翻旧账的人?明明这间案子里没有被害者。” “怎么没有被害者?现在齐文语到底是不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症还没有定论。” 郎景行拿出手机,调出搜索界面,在上面搜索方正集团的消息,首条新闻是昨天齐文语抱着他的第三个孩子出席晚宴的照片。他抬起头,把手机放到桌上,“虽然这样说很政治不正确,但是,就我们之间,告诉我你的想法,你觉得齐文语在那件案子里,真的是被侵害了吗?” 李警官看似不经意地瞥了瞥他的手机屏幕,微笑道:“我只能说,在那场案件中,他是受害人,是提出起诉的那方。” “算了”郎景行不耐烦地叹口气,“我能直接表达我的怀疑吗李警官?您是不是就是齐文语派过来的侦探,想要通过我们这些曾经有关联的人号调查出白卯的行踪的?因为方家二老放权,他已经在方正科技彻底站稳脚跟,所以想对白卯秋后算账了吗?” 李警官见郎景行皱着眉咄咄逼人地看着自己,挺了一会儿后还是泄了气:“我确实……不是警员,但也不是齐文语派过来的侦探,我只是个退休警员,因为之前的同事一直对这个案子耿耿于怀,他是个Omega,一直觉得这案子另有隐情,所以想在追诉期之前破案。” 郎景行听他这样说,放松了肩膀,靠在椅背上:“那您可以告诉他了,没什么隐情。哦,这也说不定,不过真正的隐情可能是齐文语察觉自己家要败落了,想要趁家里拖着他一同深陷沼泽之前,靠怀上方天翊的孩子彻底变成方家人呢。”郎景行语气控制不住刻薄,但他不在乎。 李警官讪讪笑了笑:“即使如此,我还是需要把他交代的问题都问完,可以吗?” “……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吗?这么在乎他交代的任务。”郎景行不解地看他。 “初恋……初恋,请你理解下吧。”李警官不好意思笑笑。 郎景行也笑笑,算了,反正已经算是帮白卯彻底摆脱嫌疑了,再问什么也只是加强这个效果而已。随便吧。 “您想问什么?时间太晚了,最后一个问题吧。”郎景行抬手看了看表。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在齐文语彻底为方天翊翻案之后,齐家接下来的一切就犹如坐过山车般急转直下。 有关齐父挪用公款违规获利的证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仅仅几天时间,就让齐父从原告转为被告。然而检方展示的数据却大大出乎郎景行的预料。 如果根据检方提供的那些信息,齐佳旸利用其担任谐和建设工程部主任的职务之便,私自将工程款挪入私人账户进行不法获利,总计金额12.8万余元。 12.8?!! 郎景行看到这个数字差点没骂出来。12.8能判多久?能到五年吗? 太好笑了,看来这个U盘还是得交出去。 郎景行‘啪’的一声合上计算机,重新把视频备份后,扯下U盘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 郎景行拉开卧室门,看见父亲和母亲早就无声无息地站在客厅里,连外套都还穿在身上,就好像一直在等他出门一样。 “不去哪啊,就是出去一下。”郎景行防备地后退一步。 “不去哪是去哪?”郎父皱着眉追问他,语气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你们干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我还有事,你们先坐吧,一会儿就回来。”郎景行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边走边把外套穿上,掩住装着U盘的上衣口袋,抬步便往外走。 郎父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他之前堵住大门。 “你干什么?我说了我有事。”郎景行不悦道。 “你把你口袋都掏出来我看看。”郎父严肃地看着他。 “不掏!你们干什么啊?来我这不提前说一声就算了,怎么到这就找茬啊,我做什么了?” “别废话!兜都掏一遍!” “景行啊……”郎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郎景行回过头,见母亲眼眶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你上次回家,是不是进你爸爸书房拿什么东西了?”母亲哽咽着,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对郎景行说,“那个东西很重要,你还给你爸爸吧,啊?” 郎景行看母亲这样,登下心里溢满了不忍,他看向仍然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父亲,后撤拉开身距:“我没拿什么。我也不懂你们说什么。我现在只是想出去一下。”他强自镇定,不让自己的眼神露怯、神色显出任何异常。 郎父闭着眼深吸口气:“我就多余跟你废话。”他吼完这句,瞬间就朝郎景行冲过来将他扑倒在地。 “你干什么?!”郎景行挺身反抗。 “我干什么?!你个兔崽子!我生你养你是让你吃里扒外的?!”郎父边喊边给郎景行两个耳光,趁他抱头防守的时候去搜他的衣服口袋。 这不是郎景行第一次挨打了,今天他再一次意识到,他真的无法习惯、坦然地接受这种‘教育’。他们这个地方对Alpha教育的普世价值观,通常都是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只要打就好了。这样打着教出来的Alpha也更‘有气概’。虽然他们所谓的‘气概’,就只是,他们小时候怎么挨打,长大了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也想着用拳头解决。郎景行不知道这种人是不是真的会被人觉得‘有气概’,但是起码他不觉得。他遇到这种人,不仅不会高看对方,还会排除异己、围追堵截对方所有的上升空间。因为这种人是行走的‘不稳定因素’。虽然‘不稳定因素’人种好像对想赚黑钱的人来说是很好的培养对象,因为他们可以轻松从这些人身上找到可以拿捏对方的把柄。但这不是郎景行考虑的了,随便这些人在哪,他只想让自己的人生里不会出现这种东西。 曾有一个关于大象的故事,据说,当大象还很小的时候,为了约束它不乱跑或逃跑,会用一根细绳把它捆绑着。由于小象力量不足以挣脱细绳,因此习惯性地认为自己无法脱身,但即使长大后,实际上大象的力量可以轻松挣脱细绳,但也从未想过挣脱。这个故事常被用来比喻某些人受束缚于自己的想法或恐惧中,实际上却有力量和能力改变现状。郎景行现在就是,只不过,他没像小象一样以为自己无法挣脱细绳,他起了尝试的心理,他尝试了自己现在是否有力量和能力改变现状,结果是,他果然早就不是小时候那只仅凭一根细绳就能被束缚住的小象。 郎景行看着被自己掀翻在地的父亲,胸腔溢满怒火。 郎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没想到郎景行会还手,仿佛在他的认知里,孩子就该老老实实挨老子打,挨打时候还要挺直腰板,这才是传统,这才是懂规矩。 郎母在两人身后尖叫而起:“景行!你怎么能打你爸呢!你是畜生吗!” 郎父得到了支持,脸上的表情也从震惊转为羞恼:“他就是畜生!我养你白养了!”说着从地上站起来,抬手又要扇过来。 郎景行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让他的动作凝滞在半空,郎父又不甘心地抬起另一只手,结果另一只也被郎景行束缚住。 郎母见二人僵持在那上来就要拉架,结果被郎父一胳膊肘推开摔倒在地。 郎景行看着坐在地上的母亲,心中疑惑:这就是你想得到的下场? “你们都松开吧?别打了。”郎母哭着祈求道。 “你闭嘴!这兔崽子!就是平时惯得!还敢打老子了?!我今天他么非收拾他不可!” 郎景行目光冷冷地看着父亲的眼睛,觉得他此时关心的重点异常可笑:“你们想收拾谁啊?当杀人犯的从犯还当得挺有理的?也是清楚自己干了什么下地狱的勾当,所以怕得只敢转嫁危机了吗?” 郎父和郎母都静下来了,也许他们之前是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希望那个秘密U盘并不是儿子拿的,而是被齐家派来的什么人偷走的。现在郎景行明明白白地说出这话,彻底让他们内心希望的火花熄灭了。 两人面色忽然都变得刷白。郎景行看他们这种反应,也绝望的想,事情原来真的像他猜测的那样,为什么不能有一点其他可能呢?唉……还真的是靠作伪证得到的工程合作啊…… 郎景行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顶出眼泪。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其他可能呢? “景行!你既然看了那你也应该知道,绝对不能说!说了咱家都完了!”郎母扑到郎景行面前,拽着他的衣襟哭道,“不仅是你爸要坐牢,连你的未来也要跟着毁了,你不是还想上中北呢吗?要是你爸进去了你还怎么去啊……” “既然知道……一开始就不要做这种事啊……”郎景行愣愣站在原地,有气无力道,“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呢?真的那么缺钱吗?干净的钱拿着就那么烫手吗?非要……” “以后我们不做了景行,算妈求你,你千万不能把这个交出去啊,算妈求你了,妈给你跪下成吗?”郎母说着就拽着郎景行的衣襟往下跪。 郎景行一把把母亲捞起来箍在怀里,不让她做这种事。郎母趴在郎景行的肩膀上放声大哭,哭得像是重回小时候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趴在妈妈肩头寻求庇护的小孩子。 郎景行抚摸着母亲的头发,无言安慰她。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郎父终于有了动静,他沉默着对着郎景行重重跪了下来。 郎景行彻底受不了了:“你们俩别一个个都这样行吗!” 郎父垂着头闷声道:“这次之后,再也不做了。什么都不做了。我和你妈,回岛开个餐馆,除了赚辛苦钱什么偏财都不想了……景行……你就当再给爸一次机会,再给这家一次机会……真的不能说……往细调查,真的会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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