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里出现的暑假生活变成了由打机、自慰和觅食组成的机械生活。我自己做的饭菜实在不敢恭维,太糟蹋食材了,我每天就在小区附近随机挑家馆子吃两顿。 有天我去了李青书他男朋友的早餐店。虽说我的熬夜生活让我取消了早餐这一环节,但那天我熬过了头,直通了早餐的时间点儿,心说去看看吧,就打了个车过去了。 李青书的男人是个憨厚老实的汉子,叫做付超,光看样貌想不到他会喜欢男人,还是李青书这种典型的娘炮男孩儿——我还是逃不掉我的惯性思维。李青书穿着围裙戴着帽在店里忙前忙后,都没时间招呼我坐下。 过了上班高峰期,李青书才有空坐下,他的刘海剪短了不少,可以露出全部的眉眼了,耳朵上的挂饰也取下来了。不过此时的他因为戴帽子太久,刘海还保持着上翘的形状,挺滑稽的。 李青书肘击我,用不让付超听到的音量说:“哎,你别看不上啊,他对我可好了。” 李青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想他在这世界上终于有了一个家,对来他来说也算一个好归宿。这冒出来的念头吓了我自己一跳,我又是什么幸福的人吗,可以用俯视的角度去怜悯李青书? 我笑道:“你这么说,说明你自己也知道拿不出手啊!” “滚蛋!”李青书怒推我,“小钰子,你家那个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我俩的笑声招来了付超的注视,李青书丢下我跑到了那个在打理前台的男人身旁,跺脚撒娇道:“你不要误会啊,我和方觉是纯0间的友谊……我们做不了那种事的。” 我的天!谁让他暴露我的隐私的,真不该把我去酒吧的那事告诉这个大嘴巴。我还没假定自己一定是0,出于男人的本能和自尊心,我觉得我也只会在赵行川那里做0。李青书在和我分析的时候也说那个宋文声未必是想上我,主动给我吃反而更像0对1的渴望。 谁知这货在他男人面前表现的方式是出卖我! ---- 有改文名的想法不过也不一定(……)
第10章 黄金时代 我家赵行川呢?这人去北京的亲戚家里过暑假了,游戏里也不大见得到他,人现实生活繁忙着呢。北京城那么大,就算是年年都去,也总有新的逛头吧。 不过我还是收到了来自赵行川的生日祝福的,我估计是QQ的好友生日提示功能吧。别想太多,这话是我对自己说的。 “我要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 天晓得一个人在自慰的时候收到心上人的这种消息是什么感觉!我吓得我的二弟都有些不好了。 从宋文声那里回来的我非但没有逃避,反而变本加厉,强迫自己正式跨入纯gay的行列,只能对着男人的影像撸管。而我的管子也有一股不被磨成针不罢休的劲头,着了火一般,一天不发泄就难受得慌。 我写的也不再只是我的文人酸诗,开始“创作”一些淫秽色情短篇小说,这也是我给“创作”二字打上引号的原因,唯有干,完全是为了泄欲。我把我对两个男人之间的最肮脏的性幻想都倾泻进了文字里。 扣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被震动到了桌沿,还想继续往下掉。我接住手机看到来自赵行川的如上内容,他的文字和我的正撸着的管在我的视线里同时出现,我继续撸也不是,不撸也不是。 我回复:你干嘛不待到补课再回来? 赵行川:不是。我爸妈他们要去一趟瑞士,太远了,我还是想回来找你们玩。 我:我们?你是想找高瑞雪吧。 赵行川:你怎么不问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我:生日礼物?笑纳了哈。 赵行川发了一条彩信,我接了,是达达乐队《黄金时代》北展演唱会的liveCD!我和赵行川说过,我老早就在听达达了,还学过一点吉他的三脚猫功夫。但我也仅限于听歌,不关心歌曲以外的事。 中考结束之后某天在网上突然看到达达已于一年前解散,我真像被雷劈成两半!我还想过也组一支达达一样的乐队,可我的精神信仰业已崩塌,还是甭想象自己抱着吉他嘶吼的模样了。 我走过龙城大街小巷的音像店,包括著名的音像一条街,都卖的盗版!要么就是没听说过这乐队,奇了怪了,一群没品的家伙,达达当时多火啊。加上这碟子发行时间已经过了两三年,我不指望找得到了。 赵行川大老远从北京给我带碟子回来,应该是正版吧! 他说:看到这碟我就想到你。 我呼吸过剩了,直男说起话来真能要人命!我故意提了高瑞雪,他避开不谈,我们这一伙人唯独提了我,这是什么意思,引我遐思吗? 软下去的某部位又起立了。 赵行川: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好。 我:我在铁匠铺被暴打的事你也知道了?谁跟你说的? 赵行川:我说的不是游戏。五月底六月初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我哼了一下,反正他听不到。俩月前就知道,过了多久才来问我? 我:我爸妈闹离婚,他们前几天离了。 赵行川:你怎么不说? 我: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们横竖都过不下去了。 赵行川没在两分钟之内回复我,可能是在想安慰我的话吧,我不在乎这个,目前我还没感受到父母离婚对我带来的实质性伤害。 赵行川:我明天下午到龙城,我们去上网吧!我都好久没上线了,手痒。 我又哼哼,你手痒,老子心痒。 我的手指在九宫格键盘上飞舞,删了改改了删,最后勇敢了一把:我妈旅游去了,我爸滚蛋了-。-我一个人在家,你爸妈也不在,要不咱俩一块过吧! 要不说是同性恋的心虚呢,换成俩直男,哪用组织半天语言,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才发出这句话。 看看,赵行川秒回了一个“好啊”,这就是直男的果断。 我和赵行川在家都用的台式电脑,没法从一个人家扛去另一个人家。我们还是找了家网吧战至深夜,玩得过瘾才收工。和赵行川并肩坐在空气浑浊的网吧里,我的魔兽瘾也回来了,不是机械地为玩而玩了。我期待起了70级即将加入的竞技场系统,看看什么职业强势,我练个跟赵行川打22去。 赵行川没我熬得那么很,总体要保持一个健康的作息。我们11点半下的机,去我家洗掉了网吧带来的那一身味道,完事了一人捧着一碗凉拌面——我在赵行川洗澡的时候做了两人份,坐在电脑前找片子看。 赵行川吃得有滋有味的,我平时觉得难以下咽的自制食品也成了国宴。 他问我看什么,我说随便,他说随什么便啊,总得给个意见吧。 我想那怎么成,我要看《春光乍泄》《蓝宇》《东宫西宫》你陪我看?还有最新出的《盛夏光年》,跟我们一样都是高中生的故事,还有肉搏床戏。在赵行川的飞机落地以前我清理了我的浏览记录、收藏夹,把我的gv藏到电脑的最深处。我当然意淫过别人帖子或是小说里的男生们聚在一起看片,不知不觉开始“互相帮助”的情景,但我觉得赵行川不是那种会精虫上脑的人。 我们最后看的是《越狱》,我憋了一泡尿到看完两集,我怕我走了他翻我电脑,还怕他发现我对着他硬了。 赵行川坐在我的私人领域里,穿着我的T恤,散发着我家洗护用品的味道,性感到无可匹敌,弄不好我今晚就要犯下什么罪行。 还好赵行川的眼睛没离开过电脑屏幕,我有空看他,他没功夫看我,也没发现我在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看。那是男人的第二性征,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一个同性对我有巨大的性吸引力。
第11章 南方 两集终了,赵行川困得不行了,打哈欠问我睡哪儿。我说你等等,我去把我爸妈房间收给你,还是说你睡我屋吧。 赵行川有点清醒了,他的家教让他没胆量睡别人爹娘的床上。他说算了吧,你给我找个枕头弄床被子我在你这里睡了得了,我都困了。 奸计得逞,我大喜,去柜子里给他找了床品。赵行川拽了我的枕头躺在我的床上,他也没闲着,捏着一条耳机线招呼我上床。 “过来,试试我新买的耳机。” 我把空调被往床上空处一扔,翻身上了床。他连着左耳耳机,我戴上右耳耳机,他见我戴好了,才按下播放键。 主场清亮的声音与他的拨弦一同响起,只需要第一个音符,我就懂了赵行川放的是那首我再熟悉不过的歌: “我住在北方/难得这些天许多雨水/夜晚听见窗外的雨声/让我想起了南方……” 我笑了:“赵行川,你走的这些天,龙城可一滴雨没下啊,北京是下了什么瓢泼大雨把你召回来的。”跟背景对比的话,龙城也称得上这首歌唱的《南方》吧。 赵行川笑眯眯的,不说话。主唱唱到了“我第一次恋爱在那里/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挠了一下赵行川的腰,讥他:“哦我知道了,是回来见高瑞雪的吧。” “不是,我没跟她说。”他说。 要命!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在心里开骂了。我是听歌听个响的那种人,只要不是音质差到一定程度,播放媒介对我来说的差别都不大。再说了,他来炫新买的贵货耳机,倒是换个好点的设备啊,闹不好他耳机比手机还贵呢,拿个诺基亚听歌不能算发烧友吧。 他从包里拿出带着塑封的光碟递给我,跟我说是迟来的生日礼物,我双手接过,郑重其事地感谢。 他说咱俩谁和谁啊,搞得这么隆重。我像供奉一样把碟子托举到床边的书桌上,小心翼翼地给它安排了一个位置。 歌曲播放到了下一首:“你就是我的天使/我的ANGEL/带给我幸运和无尽快乐/你就是我的天使/我要为你做上我所有能够的……” 我动作定格了一下,这歌的出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几秒后才想起来我陷入的是自己的思维误区。我和赵行川老在聊《黄金时代》那张专辑,前面放的《南方》也是出自《黄金时代》,我便预设了下一首会是顺序或随机播放《黄金时代》的另一首歌。而现在放的《我的天使》是来自达达的首张专辑《天使Angel》,他们乐队一共就发了两张专辑,风格还挺不一样的。赵行川没用cd机放唱片,当然可以两首歌出自不同专辑。 “嘿,怎么地,你要婚礼上放这歌当伴奏啊?请我当主唱怎么样,节目效果给够,哥们儿我形色弹唱俱全啊!”我装得一惊一乍的,打趣他道,手背敲了敲他的胸口。 “你老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赵行川怪我破坏气氛了。 “怎么着,你不想跟人结婚谈什么恋爱啊?” 赵行川好像被我气笑了:“怪我没提醒你,要想结婚,那也得到大学毕业了才够得着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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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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