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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送的CD？我也有。不就是那人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的暗恋对象么。 * 号外号外，杨珂松要谈恋爱了，把我们聚在一起，要集合团体的智慧帮他追求姑娘。能看上他的姑娘眼神得多差啊。 “马上咱们哥几个又要少一个单身汉咯。”杨珂松提前吹响胜利的号角，拍了拍赵行川的肩膀，表示他俩是一派的，我和李辰飞是没人要的货色。 “别，正负相抵。”赵行川拍开杨珂松的手，浅笑道，“我和高瑞雪分了。” “为什么啊？！” “谈不下去，散了。”赵行川不愿再多说。 赵行川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我的心都为之停摆三秒。我在等他的下一句话：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这话不可能当着损友们的话说出来，最多在我的梦境里出现，给自己想象一出赵行川发现了对我的真爱，为了我分手的戏码，再在梦醒时分给自己哼一句“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清醒状态下的我说服不了自己，我对赵行川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他掰弯自己。我清楚我对他的感情，但站在我这个暗恋者的角度找不到任何他喜欢我的理由。 但赵行川恢复单身这件事也足够我开心许久了，仿佛看不到他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就能骗过我自己无性恋也好过异性恋。 紧接着，特别迟的tbc终于来了，我们全身心投入到新版本的游戏里去。我练了个女血精灵牧师，赵行川如愿练了个男血精灵圣骑士，我们一起从逐日岛出发，在晴风村外狂打空格键。他问我究竟有多喜欢牧师啊，我想那是老子喜欢你，你这男血精灵身材没你好，脸也没你好看，跳跃的动作像傻缺，不如我的女血精灵敲多了空格键的动作是转圈圈。 我俩弄了一组伪情侣id，我的新牧师号叫方红豆，因为红豆俩字已经有人占用了，赵行川就叫偿还，这词没人用。 暑假我俩独处那会儿去了一家ktv，那里能点《偿还》，我俩有些意外，点播了发现就是把《红豆》替换成了《偿还》的歌词。赵行川不是刚从北京回来么，他口音变了一些，他唱了几句我被他那个京味粤语逗笑了，他给了我一脚说你行你来。 我还真行。后面大半首歌我唱两句粤语，他接两句国语，我们俩强行夹着声音跟着伴奏音乐，还老忘词，一曲终了我们俩都笑翻了。 比起《红豆》，《偿还》的名气要小得多，所以看出我们俩是假情侣号的人几乎没有。恶趣味作祟，我扮演起了人妖，要知道我上初中那会儿玩人类女角色都没和任何人隐瞒过我是男的，倒是很喜欢这种假扮赵行川网恋女生的感觉，还学了一些女生会用的网络口癖。不过好景不长，我们那一伙人总要一起上网的，我也没打算瞒多久。 李辰飞看到我登上了方红豆这个号，角色列表里还有我的其他角色，给我脑瓜子猛抽了一下。 “我就说啊！赵行川什么时候成了刚分手就网恋的人，学坏了啊！方觉你真不是个东西！”李辰飞目瞪口呆，“恶心巴拉的！” 笑得我肩膀都在抖。 这应该是高中三年里我最能感受到纯粹快乐的一段时光了。从放出消息开始，盼了一年有余的新资料片，新地图新副本新职业新玩法，每天从睁眼玩到闭眼都觉得还不够。而且我的暗恋对象还和我线上线下都捆绑在一起。 我远离了同志圈子，不再跟着同志论坛上的人终日把自己代入被社会迫害的形象。沉迷在游戏里，手淫频率都下降了不少。我没有再见过宋文声，和那个圈子唯一的联系，只是我和李青书偶尔的交流，那家伙过得挺幸福的，他说他男人把他当媳妇儿宠。行吧。我经常来不及切窗口，要关机了才发现我没回他消息，就搁在那了。 赵行川和我无所不聊，唯独没有说过他和高瑞雪是怎么一回事：他对她是什么感情，他们为什么分手？这样也好，我时常假装我在独占赵行川的陪伴。 高瑞雪回了龙城之后来找过一次赵行川谈话，两人不欢而散，赵行川朝我走过来，招呼了一声“走了”，我们就一起离开了。 也许是我多虑，也许是我的眼角余光真的瞥见了，我俩离去时高瑞雪站在原地挂着黑脸。小人得志的我还有点暗爽的感觉，恨不能挽过赵行川的胳膊，撅着屁股一扭一扭地离开。冒出这种想法，既要痛恨小时候看电视把脑子看坏了，还要痛恨认识了李青书这个娘过头的家伙。
第16章 我想要大叫 高一下学期结束时我的年级排名是765名，这个数字太好记了，高二的第一次月考我提升到了5开头——因为文理分科了。韩朗去了文尖班，还有几个说不上熟的同学也走，全年级一共有300多个文科生。 按排名在年段里的比例来说我不升不降，旅游归来恢复上班的我妈幡然醒悟，她懒得纠结我的成绩什么时候掉下来的，重点是我什么时候能把排名提回去。 同样是沉迷网络游戏，赵行川就能只退个二三十名，人比人气死个人啊。我自从上学期堕落在同性恋的世界里，对成绩的波动早已麻木，这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急得来的事，但我老妈拿着晾衣杆在我后面撵着。 赵行川也问我，你就一点儿也不在意成绩么？ 我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连饭一起吃了，说，我脑子笨，您别取笑我了。 我认真的，你想过以后上什么大学么？ 没啊，要不就龙城理工吧。我在心里笑出来，可惜赵行川不知道我和龙城理工的渊源。 赵行川停了一下，他估计想了一下我家里跟理工大也没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锁定理工大的目标。咳，理工大我记得也是重本吧。 这话还不够委婉啊。我知道我有几斤几两，走一步算一步吧。 到时候再想可能晚了，现在离高考也就一年多…… 我反问：你呢？清华还是北大，都到你这个份上了，总有点理想吧？ 这……还差得远呢！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厉害，这俩学校在咱们省加起来才录多少人啊。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现在挺像在快饿死的人面前说今天咱家肉太肥太腻的。我把筷子当成枪，瞄准赵行川说。 这个话题糊弄过去了，过了几天换种方式卷土重来。 我爸来找我了，先通知我“今天放学我来接你”，后通知我“你小林阿姨有了，是个妹妹。” 哈？我当时想去耳鼻喉科洗耳朵，林阿姨是谁？我小时候对门那个林阿姨？哦草，是我爸那个出轨对象！ 我没什么女性怀孕的相关知识，但直觉告诉我，能看出性别，那已经有一定月份了。这老东西才离开家里几个月啊，就老树开花啊？专程来告诉我是几个意思？ “爸爸这边呢不用你帮忙操心。但是我们家就得靠你了，你要好好肩负起责任啊！”我爸语重心长地说。 我叼着筷子琢磨这位领导的话中深意，明白了。他跟新媳妇儿要了个女儿，他觉得姑娘不算正统继承人，传宗接代的重担就压在我身上了。这逻辑挺奇怪的，合着是大号练废了，想指望小号，查性别之前对养得小号抱了高期待，但沉重的现实打破了他的幻想，又不得不回到我身上来了。 “你想都别想。”我直截了当地说了。 “你怎么说话的呢？”我爸对我的态度十分不满，“方觉，你明年就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你要明白什么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上次……在家里，你向着你妈妈就算了，她也有她的难处。可是你记得吗，我是你爸爸！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眼皮跳了跳，无言以对。 他对我失望什么？我没有帮着他？他走那天我没有挽留他，伤着他了？因为我是他儿子，我和他都是男人，我用了他的姓，我就得向着他？ 这要是在家里，我摔筷子准会换来一顿胖揍，但这里是外边，他奈何不了我。 “什么责任？你指的是我以后结婚给你抱孙子的话，还是想都别想了。”呼，这话让我提前十年说出来了。 “你才几岁？说这些干什么？” “不是你说我马上十八岁，让我承担责任吗？你还能说什么，我妈我会自个儿照顾好，别的你也不用跟我提！” “你什么时候变得火气这么大的，你妈是怎么教你的？我这是在好好跟你说话！” “方仁华，你还知道都是我妈在教我啊！你他妈的又为这个家做过什么，滚回你和小三的家里去吧，我跟你没关系！” 我对我爸大动肝火，换来的是我妈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气得我想在家里尖叫。我不能跟我爸一样在家里撒泼砸东西，我电脑都不想开了，摸出手机给赵行川发了一串“气死我了！！”，感叹号要占满整个手机屏幕才好。 赵行川给我单独回了一条只有一排句号的短信，然后发了一条“怎么了？” “跟我爸吵了一架，在我妈那里也讨不到好处！”赵行川知道我今天放学去找我爸了。 “我也跟我爸妈吵了一架。”赵行川罕见地外露了他的郁闷，“出得来吗？聊聊吧。” 夜会！原来赵行川那样的家庭也会吵架，这想法冒出来，我觉得也自己也挺搞笑的，是赵行川是不谙世事的大少爷，还是我不知人间疾苦？再好的人不也还是人类。 我从冰箱里摸了两罐我妈用来解闷的啤酒，因为我不确定外面的商店是否会卖酒给我，悄摸出了门。 “嘿！”我大老远向他招手，“今天你不打黑庙？” 前面我发短信赵行川能秒回，这人一定没在本里。 “我上线的时候组满了。” “那他们不厚道啊，你这CD白费了。”还有我那该死的爹，在我们要打团的时候约见我，存心废我CD。 “废就废了吧，等祖阿曼开了。我现在不是贼，对蛋刀没念想，出了也分不到我头上。” “祖阿曼开了黑庙就不打了？” 我们相约地标麦当劳，那家店身处闹市，竟然不24小时营业，和它一样过分的还有百米开外的肯德基。 难不成要去酒吧？我敢打包票过0点还营业的场所只有一众酒吧了。
第17章 人生在世三万天 赵行川提议要不我们去南亭山吧。 “看日出？”我估计我眼睛都亮了。 “现在天亮要等到六点半吧，看日出是不是太过分了，走过去也就一小时。”赵行川没什么表示。 “也是。看日出这么浪漫的事，还是留给姑娘吧，俩糙老爷们儿看什么日出。”这话我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这说的，我就是想散散步。” “喜欢散步？那等毕业旅行了咱们报个团去台北吧，给你忠孝东路走九遍，让你走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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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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