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是个生意人,”贺骏向叶茂伸出手,并不恼怒,只示意他交出玻璃灯罩,“不要逼我翻脸。” “烫的吗?”另一个声音响起,是师祎,由远及近,像是走过来的,“冰一下吧,温热就行。” 师祎的声音像是在叶茂僵持着的背上加了码,几乎立刻让他颓丧下来,没多犹豫就把玻璃灯罩反手交了出去,恢复了看不出喜怒的木然表情,习惯性地微微垂下了视线。 “冰过了,应该正好。” “谢谢陆伯,给我吧,我端进去喝。” 就这片刻的功夫,贺骏拎着灯罩往外间去,放好后回头用下巴指了指衣柜。叶茂看到他的动作,又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惜里外间有隔断,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门。等听到开门声响起,叶茂眨了眨眼,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衣柜里。
第25章 二四
衣柜里很宽敞,衣服也没有全部挪空,足够叶茂在里面坐下,又有所遮挡。大概是为了通风防霉,柜门是上下分区的百叶门,一坐下叶茂就有了不好的预感。透过下半扇百叶,从暗处能隐约看见外面的床,而外面多半是看不见里头的。 叶茂坐不住了,听见贺骏说话的声音还在外间,便估算着从衣柜到阳台的距离,想趁这会儿冲过去翻窗离开。可当他绷紧身子准备发力时,忽然“吱呀”一声,师祎走进里间在床边坐下了,正冲着衣柜。 他洗过澡,换了套睡衣,手里端了一只广口杯似的麦片碗,小口喝着蛋酒。衣柜离床边不远,叶茂甚至能闻到朗姆酒的香气,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令他浑身僵硬,一动也动不了。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全部,师祎坐着,他能看见师祎胸以下的位置,如果站起来,估计就只能看到腰以下了。 许是因为放了酒,师祎喝得有点儿贪,没多会儿的功夫,一大杯蛋酒见了底。 “贺叔叔。” 他出声,很快听见外间的浴室门响,哗哗的水声变得清晰起来,随后是贺骏问: “怎么?” “蛋酒喝完了,”师祎没精打采地倒下,手指勾着杯耳举起来把玩,小孩儿一样说着没什么自主意识的话,像在撒娇,却是面无表情的,“还要。” “明天好不好?”贺骏干脆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似乎还没洗完,走到床边俯身去摸师祎的额头,“陆伯说你昨晚吃胃药了。” 他刚弯下腰,就被师祎一伸手勾住了脖子,主动吻了上来。叶茂蹲在柜子里,通过一道道不连贯的视野,看见两人热切又绵密地吻着,动作自然又娴熟,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好一阵耳鸣,连气都不敢喘了。他们是父子,至少名义上是,年龄相差了少说二十岁,居然就这样习以为常地舌吻。 还好两人很快就分开。贺骏低声安抚师祎,说再等十分钟,然后起身要回浴室,中途还被师祎拽下来再亲了一口,这才得以脱身。浴室里的水声响起,门被关上,衣柜外短暂的安静了片刻,让叶茂憋住的一口气喘了过来。他捂着嘴想干呕,那是一种心理上的不适,或是单纯因为太过震惊。叶茂意识到了,接下来他们会做爱。 可他没有太多时间反应,师祎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躺了不到一会儿,就又动了起来。起身从床头柜里翻出几样东西,跪坐在床上,开始脱衣服。师祎从不穿短袖,几次与叶茂上床,都没有要脱衣服的意思。毕竟客人的习惯千奇百怪,叶茂也没好奇过。然而真当这具身体呈现在眼前时,叶茂又愣住了,甚至打了个寒战。师祎两肘上密集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横向切割伤,左肘上的明显要比右肘上的多,还有一道是缝合过的。小伤口就更多了,有些甚至一道压着一道地叠在一起,直教叶茂毛骨悚然。 他见过这种伤,在陪母亲带着叶蓁四处求医的那些年里见过,在精神卫生中心里见过,在叶蓁隔壁病床上见过。甚至叶茂还记得医生当时跟患者家属的描述: “这种是比较典型的自残伤。您看,小而浅的伤痕分布在远处,越靠近肘动脉,伤痕就越多、越深,施力方向也一致。结合他的病情,这种状况呢,我们没有观察也不好定论啊,但很可能,您的孩子是在以一种,类似于渐进式脱敏的方式,实施自杀试验。” 更何况,不止是肘部,师祎的腹部、大腿、大臂乃至胸口都零散分布着类似的伤痕。不多,切口也不如肘部的伤痕那样平滑,不像是锐器划伤的。 玻璃。 这个词毫无预兆地扎进叶茂的脑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脊背发凉。直觉在告诉他,离师祎远点,离这对变态父子远点,离这群不正常的人越远越好。可常年照顾叶蓁又让他对同类的患者有着高于常人的同理心,忍不住要仔细打量师祎的伤。 这些伤痕看上去不算新。有些颜色浅,浅得要看不见,估计是近十年前的。那些颜色深的,创面增生都自然恢复了,少说也有五六年。它们占据着师祎的身体藏在衣服里,披着并不扎眼的浅粉色,却仿佛一只有生命的怪物,盘踞在看不见的深处。不过,叶茂倒为此松了口气,好歹没有新伤。 可他这口气松得有点儿早了。师祎脱下衣服后,开始自慰,单腿盘着坐在床沿,用手拢着自己的性器慢慢揉弄,仰着头很轻地喘息。他肤色很白,身材匀称,还有点漂亮但不明显的肌肉。叶茂从没机会见过,一时竟有点儿移不开眼。因为从不穿短袖,麻醉医生又常年闷在手术室里,那是一种久不见日光的苍白。一番动作后,这白里渐渐透出粉来,全身都如此,光凭肉眼就能观察到他慢慢情动的过程,像等一株花开,让叶茂不由又开始屏息。 轻哼着动了一会儿,师祎的阴茎差不多就能勃起,并不如叶茂几次给他口交时那样钝感。他手上逐渐用力,不像玩叶茂那么花样多,只加快动作,拧动着腰把自己往手里迎送,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气喘声。叶茂一阵发窘,只觉得脸热,一点点把蹲姿改为坐姿,蜷着膝盖,掩耳盗铃地夹紧了大腿。却见师祎又从手边捡起别的东西,指套和润滑液。他戴上指套挤了不少润滑液在指尖,然后抱住自己一只膝盖,躺倒在床上,从两腿之间把手向后探。 那一刻叶茂又开始耳鸣,胸腔剧烈起伏,夹紧了的大腿不由自主地来回搓动着,胯下的反应已经压不住了,在两腿间大咧咧地鼓胀起来。他觉得矛盾,觉得羞耻,他在偷窥,偷窥一对畸形的肉体关系,还冲着一具残破的病躯发情。可他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那只抽送着的手和那处孔穴正对着叶茂,而他甚至连闭眼都做不到,瞪大了眼睛看着,内裤已经被洇湿了一块。 更糟糕的是,师祎送了两指进去后就失了耐性,抽出手来拿起另一样东西——一只黑色的“L”型前列腺按摩器——挤上润滑液,打开开关,要往后穴里推。那玩意沾着粘稠厚重的啫喱状润滑液,高频振动着,一触到肛口就让师祎颤了颤,随后有些蛮横地往里塞着。 不看,不能看,不能这样做! 叶茂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呐喊,手却已经伸进裤子里攥住了阴茎,在动与不动的分界线上左右拉锯。他浑身都发烫,脸更是烫得像发高烧,怕是已经红透了。突然师祎哑着嗓子轻叫了一声,把整个按摩器都送了进去,而叶茂几乎是同时哆嗦着抖了一下,阴茎前端冒出一大股清亮的黏液,把内裤边沿都弄湿透了。他眼看着师祎又坐了起来,肛门里夹着振动不止的按摩器,按摩器的另一端还抵在会阴的位置上,嗡嗡作响地动着。师祎仰着头断断续续地小声哼叫,一手撑在身后,一手套弄着自己的性器。他的皮肤被情欲煎成了鲜嫩的粉色,臀部小幅度地摆动,穴口跟着动作一翕一张地绞住按摩器,浑身的肌肉都随之有节奏地偾张。 这场景叶茂看得近乎痴迷,羞耻地蜷缩起腰背,自我安慰般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即便没人看得见他。他的手像是有了自由意志,跟着师祎自慰的节奏一起撸动,他甚至在脑海里仔细回忆着师祎每一次给他手淫的过程,几乎要呻吟出来。 突然,贺骏的声音响起,在他上方,隔着一扇门,仿佛就在头顶,用有点无奈的口吻笑着说: “又偷懒。” 这一声让叶茂绷紧的神经陡然一震,紧张之下射了出来,呆滞了片刻,有些懊丧地松了肩膀。这种射精并不爽快,非要形容的话,就像爬到半山腰一脚踩空,跌回山脚。挥之不去的挫败感和空虚,正切合了叶茂此刻的心境,让他烦躁地狠狠揉了揉头发。 “太麻烦了,”师祎好似连说话的力气都懒得用,原本就有一点哑的烟嗓因情事更显动人,“不耐烦给自己做。” 说着他慢慢抽出了身下夹着的按摩器,沾满黏液的玩具泛着晶莹的光,拔出来的那一瞬叶茂觉得自己都幻听了,听见了不存在的、轻轻的“啵”的一声。贺骏的神情堪称宠溺,一下一下啄吻着师祎的额头,伸手去拿旁边的润滑液和指套,却被师祎按住了手。 “别弄了,贺叔叔,你什么时候肏我?” ---- 三人行警告
第26章 二五
“不行,你还在紧张。”贺骏在床边挨着师祎坐下,很轻柔地与他温存,抽出被按住的手,要继续师祎做到一半的事,“别把那么难听的词用在自己身上。” 师祎懒得同贺骏理论,决定用行动反驳,攀上去就要吻他。贺骏也不阻止,由着师祎欺上来,双手却悄然往师祎赤裸的腰上一握。刚刚还缠着人的师祎一下弹了起来,反应极大地往后一挣,突然大喊: “别碰我!” 这反应前后太不一致,简直莫名其妙。贺骏倒似习以为常,立刻放手退开,等师祎自己平复了喘息,这才伸出手摊开,问: “继续吗?” 师祎抹了两把额前的头发,把脸埋进手掌里,使劲搓了搓,没头没尾地闷声说: “他太像了。” 这个“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尴尬和羞愤在这一刻被短暂地屏蔽,叶茂一下忘了自己的处境,竖起耳朵来仔细听着。可贺骏没接话,往师祎那边又挪了一点,还向他伸着手。师祎抓着头发拢了两把,窗外的光映得他额头亮晶晶的,竟是冒了冷汗。 “这两个月我一直做恶梦,上班的时候总听见玻璃声。”他也往前移了一些,垂下头就朝贺骏手里栽,把额头抵在贺骏的掌心里,“昨天薛颖摔杯子,我幻听犯了。” 他对自己的母亲直呼其名,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倒。贺骏就托住他,把人往自己怀里带,搂着他跨坐在自己腰上。师祎浑身僵硬,匀称的肌肉纷纷凸显出来,抵触心理简直肉眼可见。可他在贺骏怀里不用力、不反抗,咬紧牙关由他摆弄,只在手指进入身后时微弱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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