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叶茂呼吸急促起来,咬了师祎一口,转头一边脱上衣,一边进了浴室。因为无法充分勃起,师祎对做爱兴致缺缺,叶茂也不想他难受,半个多月来两人没做过第二次。直到冲完澡叶茂都还在怀疑自己有没有会错意,对着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犹豫该不该做那方面的准备,又该给谁做? 这时身后传来门响,叶茂从镜子里看见师祎进来了,呼吸随之断了半拍。师祎盘着头发、换掉衣服,也洗过了澡,只不过是赤裸着上身进来的。盘踞身躯的疤痕袒露在光下,珍珠耳夹在他脸旁熠熠生辉,灯光衬得他像件布满裂痕的瓷器,漂亮得仿佛艺术品。 他其实比看起来的要忐忑得多,两人在镜子里对视一眼,师祎就下意识地错开了视线。但叶茂主动抬起右腿架在台面上,背肌柔和又饱满,在光下缓慢地起伏着,沉默又热情地邀请他。 “你来。” 师祎的抽气声变重了,伸手越过他肩膀,从镜子后边的格子里抽出一副医用手套,然后“啪”的一声,是师祎拉紧手套的声音。光这点动静已经让叶茂激动得一颤,很没出息地呻吟出声,阴茎肉眼可见地缓缓立起,几乎立刻就要硬得流水。 “别太兴奋了,”又是‘啪’的一声,戴着手套的巴掌往他腿根上抽了一下,“还没开始。” 低柔的声音有种发紧的沙哑,透出克制的情欲,性感得不得了。不知道算不算叶茂的错觉,他好像从没感觉师祎在性事中这么…动情过。润滑的油剂与橡胶手套揉搓出细微的脆响,师祎伸手拨开他围在腰上的浴巾探进去,指尖慢慢滑进紧缩的肠道,换来叶茂一声压抑的低吟。 “啊…啊……” 师祎的手活还是那样好,刺激给得准确又足够有力度,叶茂腿根忍不住发颤。单靠左腿站着有些吃力,蜷起腰背,半趴在洗手台面上。他的阴茎被挤压在粗糙的浴巾上,顶端磨得发红,一汩一汩冒出清液。他身上散发出沐浴露的草本香气,麦色肌肤包裹着柔韧紧绷的肌肉,在灯下泛出健康的柔光,引诱师祎在他肩上使劲咬了一口。毫无预兆的痛感让叶茂兴奋到发抖,脖颈都泛红,抬头看清对方眼中同样浓烈的欲望时,半转过身,与师祎吻在了一起。 填满胸腔的悸动熟悉又陌生,师祎其实很喜欢叶茂的肉体,有一种并不蓬勃、但很顽固的生命力。耳边断断续续的鼻音让他跟着兴奋起来,两根手指在肠道里扩开,摸索到大概的位置,左右辗转着耐心碾压。 叶茂勾着师祎的脖子不撒手,非要拧着肩膀跟人贴在一起,时不时碰一下嘴唇,嘶哑又痛快地低哼。舒爽的声音只要漏出来过一次,就再忍不住了,一声高过一声。师祎被他缠得头脑发热,手上有些没轻重,往里又加一根手指,像咬紧一块鲜嫩弹牙的鲍肉,多汁的浆液正“吱吱”往外溅。叶茂爽得后背都弓起来,憋着劲好一会儿叫不出声,揪住师祎头发,半晌才喊出一句: “师…祎!” 身体里的手指突然抽了出来,师祎扳着他肩膀翻了个身,扯掉他腰上松垮的浴巾,蹲下来,张口吞下眼前湿淋淋的性器。叶茂最受不了这个,让他亲眼看见自己硬挺的阴茎插进师祎的嘴里,比什么高潮都让人头晕目眩。他立刻叫出声,手扶住师祎后脑,想按,又舍不得。可他的腰已经不受控制地动起来,把充血敏感的顶端蛮横地往甬道里送,享受着最熨帖的温度和最温顺的吮吸,大腿肌肉止不住地抖,爽得都有点站不住了。 还不止这些,师祎一面放松喉咙往深处吞他,一面用手摸向他身后,拇指抵在阴囊下方,剩下的手指慢慢地、一根一根,统统塞了进去。 “唔、哈啊!” 叶茂差点要被逼出眼泪,发出的声音却是在低吼。师祎把他往浪尖上送,喉咙包裹着性器,手指压着前列腺揉,却又掐住阴茎根部,不许他马上享用。极度的心理快感让叶茂的凶性原形毕露,他抓散了师祎的头发,带着狠劲往深处顶,下面夹紧师祎的手指,舒服得发抖。 在师祎皱眉干呕前,叶茂拉扯住他站了起来,粗喘着仰靠在玻璃上,把人往身上抱。师祎一样激动不已,呼吸沉重地吻住叶茂。湿滑的皮肤挤压在一起,凸起的疤痕触感鲜明,横亘在两具汗津津的身体之间。 叶茂呼吸急促得要续不上了,挣扎着从吻里逃出来,眉骨上挂着汗,直勾勾地望住师祎。 “咬我,我喜欢痛的。” 师祎撩起湿漉漉的眼睫看他一眼,托了一把让人坐去洗手台上,然后低头一口咬住他胸肉,手往下裹住阴茎头部,拧紧着快速撸动。叶茂嘶哑地叫出来,无声地徒劳张嘴,柔韧的身体绷成一张弓,指甲掐进师祎后背里,还不忘用臂弯抱紧他。 勃发的性器被柔软的腹部夹住摩擦,颤颤地抽动一下一下射在两人身上。叶茂好一阵子才从断片的高潮里缓过劲来,鼻尖在散开的长发里拱着,双手反复摩挲掌下瘢痕遍布的身体。 “不做了吧?冲一冲。” “嗯。” 被抱住的师祎有点不太明显的黏人,交贴着脖颈一直吻着叶茂左边耳垂上的疤。叶茂做爱时体温高得离谱,像在发烧一样,肉贴肉地挨着相当舒适。熨帖的温度叫人犯迷糊,叶茂说什么他都点头应声。 “早点睡,明天你要上班的。 “好。” “不穿衣服行吗?” “行……唔?” 半眯着的眼瞳一下睁大了,像放松的狐狸忽然警醒过来,侧头看了叶茂一眼。叶茂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刚准备收回前言,师祎又闭上眼趴了回去,懒散地“嗯”了一声,说: “晚上空调低一点,你身上也太热了。” “好。”叶茂抱紧了怀里的人,仿佛摸到师祎真正袒露的另一部分,偷偷地高兴着,高兴地又重复了一遍,“好啊。” 只是到了夜半时分,叶茂忽然醒了。手往身边一摸,是空的,立刻翻身下床,冲出去两步就去开卫生间的门。门推开没看见人,转身刚要下楼,听见楼下露台方向传来一声口哨,然后是师祎的声音: “我在楼下。” 叶茂大松了一口气,往楼下走了两步,回身给自己抓了件外套,再挂了条毛毯在手臂上,趿着拖鞋下了楼。楼下有两面夹成直角的落地观景窗,一面窗外连着一个小露台,封了可以开合的天顶,做成一间小小阳光房。师祎窝在半球形的躺椅上,手边茶几上的小烟灰缸里积满了烟头,他自己身上披了件外套,左手还夹着一支灭在半截的烟,正掐着太阳穴坐起来,像是还没清醒。 “你怎么醒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这家伙自己在楼下吹冷风,怎么好意思恶人先告状。阳光房是全玻璃的,窗户还开着一道缝,十二月的夜半,光看着就觉得冷。 “下来抽烟?” 叶茂把他手里的烟抽走了,塞进自己嘴里,摸到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着了。烟是定制的,非常淡,几乎抽不出烟味,还有股薄荷香。贺骏专门在本地烟厂包了一条生产线,每年开工一个月,只供师祎一个人。叶茂正在戒烟,以前也戒过一次,知道烟瘾犯时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抽这种寡淡的烟,像渴极的人一大口没喝到水,比不抽还难受。 “一点烟味都没有。” 他猛吸两口定了定神,就嫌弃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评价道。 师祎笑了笑没说话。他需要的只是抽烟的感觉,就是那种——抽完这支烟,就得去把事情解决掉——的感觉。当然,师祎如果说“我抽一支”,就会真的只抽一支,绝不多贪。但如果他不说,往往接二连三,一个不留神烟盒就会抽空一小半。比起尼古丁成瘾,更像是某种心理安慰剂。 瞒是瞒不过了,他打算大事化小,轻描淡写道: “睡不着,下来抽一支,不小心睡着了。” 他下意识地又想去摸烟,但被叶茂瞪了一眼,讪讪地放下。叶茂伸手在他脖子上摸了一把,黏糊糊的,汗早干透了,皮肤都是冰凉的。肯定是夜里发作惊醒,师祎才下来抽烟,茶几上的小烟灰缸都堆了个半满。但叶茂默许了他的瞒报,把毛毯往人身上裹,一屁股挤着他坐下了,压得摇椅都晃了晃,问: “为什么睡不着?因为它吗,还是我?” 说着,指了指挂在头顶晾着的蓝色玩偶,又指了指自己。 师祎心头紧了一下,他自问今天一天表现得很开心,没太大破绽,却被叶茂抓了个现行,当场揭穿。 小怪物到家由叶茂亲手接风洗尘。在师祎瞧新鲜的注视下,他蹲在浴缸边上,挽着裤脚和袖口,把蓝色小怪物从头到脚搓了一遍,挤干水分,夹起两只大耳朵,挂在了晾衣杆上。对师祎来说,他小时候有过数不清的新奇玩具,现在更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但此刻这种感觉很新奇,有人在这只蓝色小怪物身上寄托了真心实意的愿望,希望他能睡个好觉。 有那么一时半刻,师祎很突兀地想起了周思言,一个他都快要忘记的人,和那一对被遗弃的,由他声称除好看外没有任何含义的戒指。 愿望是好的,但他实现不了。 师祎因此更加睡不着,上床后辗转反侧,时昏时醒,净做些痛苦的乱梦。于是他下楼抽烟,忍不住用余光去瞟那只湿漉漉的玩偶,担心叶茂发现自己依然失眠会失望,一根接一根地警告自己:抽完这支烟,你就该回去睡觉了,不要让叶茂发现你不在。 “我做噩梦,一直这样,不过最近比较严重。吃药有用,但偶尔还是会惊醒,醒了就睡不着。很困,但不敢睡,也睡不好。除非熬到很累,或者喝酒。”他扒着头发,忽然觉得泄气得很,“白天的开心是真开心,晚上的折磨也是真折磨,我解释不了为什么,没道理可讲的。吃药、控制、停药、发作、再吃药,一辈子就这样了。” 可一辈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不是它的错,也不是你的。”他抬头去看头顶挂着的玩偶,“是我正常不起来,我做不到。” 半球形的躺椅像半扇蚌壳,师祎支着两条长腿,往后倒回了软垫里,困倦又木然地蜷着,像随时准备合上蚌壳的软体动物。叶茂等了一会儿,感觉是没有下文了,便撑着膝盖起身,作势去降晾衣架,是打算收小怪物。 “如果它让你不舒服,你该早点告诉我。” 师祎一下子坐直起来,双脚落地,手指用力抓住扶手,紧张地看着他把玩偶取下来。哪怕预想过无数遍会失去,还是觉得措手不及。 最近是不是太松懈,已经连拙劣的模仿都忘记了?换谁听到这样说、这样被拒绝心意,能不生气呢?可是该怎么做,怎么说,这就要惩罚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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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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