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吃什么?” 叶茂旁若无人地问。 “想吃乳鸽,去翠苑吃吧。”师祎一只手伸给叶茂,另一只手拿着贺祐给的资料看,艰难地用拇指搓着翻页,“你快点洗,话剧是两点,洗不完就放着,回来再说。” “着急还要吃乳鸽,坐下来撕半天也填不饱。”叶茂理好一只换另一只,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意外生动,“你又只挑翅和腿,吃到明年去了。” “所以叫你快点洗嘛。” 师祎一直笑,总显得很开心,好像有乐不完的事情。虽然谈不上让人觉得夸张,可跟他往日里比还是多得多了。他看起来精神很好,脚步都是轻快的,拿着资料走出几步找到退到稍远处的贺祐,说: “稍微看了下,都挺好的,这份我留着回头细看。不过我没有出国的打算,至少这两年没有。如果以后有了,我再找你。” 这下贺祐更诧异了。他对师祎尖刻乖戾的脾气是有准备的,听过陆叔一遍又一遍的叮嘱,都预备好要替贺骏挨一通臭骂。准备好的说辞一套没用上,贺祐一时接不上话来,讷了一会儿才重新理清思路: “你要去看话剧?” “是我们要去看话剧。”师祎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笑意淡了点,但依然放松,“不是太晦涩的剧目,实在看不懂就当陪我听个响,多听几次就会看了。” “我其实不太明白,以客观视角来看,他不是个合适的选择,你们的差距太大了。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丑小鸭会变成白天鹅吧?”贺祐脸上的真诚很公式化,但不可否认,他说的话没太大偏颇,“退一万步说,他伤害过你,而且身上有命案案底。何旭前段时间已经被移交到刑队了,叶茂应该很快就会被传讯,拘留提审都是有可能的。如果重判,可能会要好几年。” “可我没在期待他变成天鹅,谁又是天鹅呢,我吗?”师祎很没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跟他、跟你,没有谁更干净,都一样。” “都一样”三个字像电了贺祐一下,让他的表情都僵硬起来——师祎记得他。 “社会需要规则,但世界是无序的。恶不一定有恶报,善不一定有善报,有心会办坏事,无心会柳成荫,好人不会一直好,坏人也不会一直坏。就算法律判决有罪,那些在监狱里痛哭流涕的,也未必认罪,不过是懊悔自己失手落网。能够惩罚一个人的,不止有刑期,还有他的良心。” 说到这里,师祎侧回身看了一眼埋头洗车的叶茂。他可能不大有机会跟叶茂聊这些,叶茂那种务实又直接的性格也未必能理解,因此师祎说这些时,看向贺祐的眼神格外认真。 “谢谢你提醒,我会帮他应诉的,他应该也早有心理准备。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刑满释放。” 贺祐有些被震撼到,但已有的思维还是惯性地反驳道: “这种理由……也太唯心了,已经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那说点不唯心的,你觉得贺骏是恶人吗,还是好人?”师祎笑了笑,一双浅棕色的眼瞳平静地注视着贺祐,像看着另一半自己,“他供你读书,教会你自重和体面,几乎见不到他懈怠、抱怨,像个无所不能的巨人。啊,但他是个傲慢冷漠的混蛋,不过他对谁都这样,包括对他自己。” “他确实救了你,你重新站直的脊骨和底气是他给的,第一套得体的外衣是他给的,可能还有一些…他未必能马上做到,但从未忘记履行的承诺。所以,你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对吧?” “恨和爱,冲突吗?” 就这时,叶茂麻利地洗完了车,一面撩起上衣擦了把脸,一面招呼了师祎一声,说他带叶蓁上去,顺便换件衣服,马上下来。师祎扭头甩了甩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又转回来结束与贺祐的对话。 “扯远了,说叶茂。他看不懂话剧,不是因为不喜欢、不想看,是因为没看过、没机会看。所以我就带他去看看,说不定喜欢呢?就算不喜欢,最差不过是他愿意陪我,那也不错啊。” 师祎笑起来的样子非常轻,轻得让贺祐有些嫉妒,嫉妒他为什么能把一切放下得那么轻易。什么爱不爱的说得那么奢侈,大家都在浊世挣扎罢了,凭什么他能挣脱呢,就算挣脱了,他又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呢? “得走了,他可能在等我,有机会再聊吧。”师祎转身准备上楼去找叶茂,脚步迈出去,又想起什么回头说,“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姓高,陆叔叫你小远来着。” 看着贺祐错愕的表情,师祎开心得莫名其妙,没头没尾地说: “没什么,可能我也要刑满释放了吧。” 午后短暂的插曲很快就被师祎抛在脑后,但叶茂可没他这种莫名的兴奋,一直放在心上,本来就不太懂的话剧更加看得心不在焉。散场后还想找个机会问问,贺祐到底跟师祎说了什么,弄得这人半日里都这么亢奋。可师祎兴头还没过,津津有味地跟叶茂解释话剧中的台词和隐喻,到入夜又突发奇想要吃烛光晚餐,一通周折才订到座位。席间还被女侍酒师哄得心情大好,开了一瓶昂贵的香槟,虽然被叶茂盯着只喝了一杯半,人却像醉了一样。 叶茂说不上来,他总感觉师祎有点反常,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最近这一两个月,越来越觉得古怪。可对师祎来说,开朗不好吗,高兴总没错吧? 只是师祎没给他太多时间思考这些,他说要看夜景,就近定了一间江景套房,拽着叶茂上了楼,把人压在玄关墙上吻。 “你今天一天都在走神。” 师祎脸上有一点烫,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吹了夜风有点低烧。不过他人是清醒的,懒懒地叼着叶茂嘴唇,双手一上一下,轻轻柔柔地往他衣裤里钻。难得有师祎这么主动的时候,叶茂哪里抵得过,仰头含住师祎的舌尖,故意像乞食的幼犬一样轻轻咬他,手却不安分地往臀缝里摩擦,把人往自己身上按。虽然师祎在床上专制起来别有风味,只用手指也能让他爽到高潮,可今天他想进去,反常带来的不安让他格外想在性事上占有师祎,像要加固领地的标记。但师祎贴着叶茂闷闷地低笑,抓起他在后面摸索的手往前面来。五指插进指缝里,压住叶茂的手掌,贴着小腹往裤子里滑,夹在了一处滚烫的地方。 “我让医生换了药,换点不影响感情生活的。” 师祎半眯着眼,露骨且贪婪地睨着叶茂,明牌阳谋,愿者上钩。叶茂的掌下触感鲜明,师祎的性器饱满且有弹性,在他手心里发着烫,让人心都跟着烧了起来。稍一用力,师祎就用沙哑低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很深地喘息。 “怎么办?今天我想肏你……”他一直在笑,不知道是撒娇还是勾引,“你知道的吧,我会肏得你很爽的。” ---- 最后一车啦,正儿八经的互攻车终于要开上了(作者搓手 完结倒计时了捏,辛苦追更的诸君了!
第113章 十三
叶茂成天净受这人哄骗的了,吃他撒娇扮惨的甜枣吃到撑,如今学了乖,这回必然不肯上师祎的当。当即抽出手,二话不说兜住他屁股往上一提,打算扛起人就跑。可师祎这几个月吃得好、心情也好,叫叶茂养胖不少,体重已经正常,一下竟没被抱动,大笑着与叶茂跌作一团。两人倒下时还撞到了开关,玄关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地线边缘的指路夜灯还一左一右亮着两道暖光。 “傻了吧,还想抱我!”师祎压着叶茂吻他,金色的长发像光瀑一样倾泻在叶茂脸旁,晃动着笼罩住他,“干嘛,被我睡亏了你吗,我技术不好?” 好,就是太好了。 师祎的指腹干燥温暖,将将挨着皮肉,画着圈往复逡巡着抚摸,指纹像极致密的软刷,细细密密地扫过,身心都一阵阵蚀骨地痒。嘴唇湿润绵软,贴着耳根慢慢地吮,嘴里轻声细语着叫人根本听不清的情话,只有耳朵里过电般漾开的麻。他吻得那样和煦又缠绵,蛊得人头晕目眩,意识的空间不断被低级本能挤压,只想缴械投降,凭他干什么都愿意。叶茂又想躲,又舍不得,跟着师祎手上的动作,一起一伏地轻轻拧动身体,腰胯暧昧地往上顶弄。清淡的香水味混着些微的汗味,还有衣物的洗涤香气、手上的消毒水味和肉体散发出的气息,缠在一起是只有叶茂嗅得到的独属于师祎的体香。叶茂上瘾一样埋在他身上嗅,裤子里被师祎大腿蹭得硬硬的一团,绷紧背肌昂头,追着气短想跑的人吻。师祎伸手勾在他肩上,攻守易势,被叶茂缠着在地上滚了半圈,叫人压在了下面。 叶茂就没他那么多调情的手段,压着把人亲到匀不上气来,抬手就扒裤子。这就对了,跟师祎较劲就是着了这妖精的道,早点扒光什么都有了。师祎被叶茂逗得直乐,没怎么来得及反抗,裤子就被脱得只挂了半条腿,外套也被丢在头顶,衬衫往两边大敞开,像方才烛光晚餐上光洁的骨瓷盘,雪亮的白色衬托着叶茂今晚的加餐。他侧着头,脖颈发红,长发铺开了一地,微微顶起的胸膛在气喘中短促起伏着,乳头已经挺立起来,眯着眼问: “要在这里上我?” 江景套间很大,玄关离卫生间还有十万八千里,可两人都气喘吁吁,显然是等不到那一步了。两个人难得出门约会,不做点什么是不可能的,叶茂换衣服时就洗干净了自己,防的就是这种一点就着的场合。可他不确定师祎有没有做同样的准备,就算清洁过了,润滑和扩张总还是要现做……嗯?叶茂手上不甘心地在要紧处流连,忽然摸得深了些,觉得触感不对。他的手指顺着缝隙往后深入,很快在边缘摸到一点油滑的湿意,再往里一滑,就毫无阻碍地陷进了湿软松弛的腔体。这让叶茂想起,他们漫长的烛光晚餐上最后一道甜点前,师祎离席去了一趟洗手间,还去了挺长时间,菜品都上桌了才回来。两人一个无知无觉,另一个若无其事。师祎嫌弃巧克力上的金箔是全餐最廉价且无用的食材,叶茂很实在地说你不吃我吃。 现在谜底揭晓,叶茂脑子被烫得空白,一把将人狠狠掼在地上,裤子都等不及脱了,拇指掰开湿润的穴口,扯下拉链就把自己撞进去。一想到这人衣冠楚楚喝着香槟跟自己聊巧克力,下面却用力含着这种东西,叶茂被刺激得脏话都出口了。 “他妈……你等着。” 叶茂往师祎大腿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千防万防,到底还是中了妖精的计中计,知道师祎会疼,还是连撞了好几下才忍住停下。 “唔!轻点…” 师祎被肏出一声低哑的哀叫,五指扣在地毯上,胸腔用力挺顶了起来,乳尖充血通红,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他太久没体验这种纯粹的、受肉体支配的快感了,疼痛在爱欲面前微不足道,被侵入的感觉生涩又饱满,值得人鱼将鱼尾一分为二,享受赤脚行走的痛楚。叶茂喜欢看他投入的样子,喜欢师祎难耐的呻吟,这种既满足伴侣,又满足自己的成就感是单纯的泄欲无法比拟的。他甚至难以启齿,光看着师祎半勃的阴茎被他肏硬起来,他就爽得快要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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