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言要是想谈恋爱,他也可以哄一下, 他装作毫不知情,“真言,明年毕业要去哪上学?” “啊?”宋真言心脏被一根细线提起来了,他想宋峙迦是在试探他,努力咽了很多次喉咙,才装作坦然无恙,“我也不太知道……大哥,如果我去澳洲读书你觉得好吗?” 他其实想告诉宋峙迦,他没有办法了,他可能要去和别人结婚了,可大哥会挽留他吗?老爷子说宋峙迦已经要和别人在一起了。 大哥其实一定很害怕自己像个狗皮膏药黏上吧。 宋峙迦眼睛中露出危险的光,“去澳洲干什么?” “读书……” “你有去澳洲的钱吗?” “我……我……”宋真言说不出来,半晌憋出一句,“我可以借别人的。” “借别人的。”宋峙迦哼笑一声。 宋真言不敢说话了,浴室里的气压突然变得很低,让他几乎都没有喘息的空间。 男人表现得很随意,像是随口一问,“真言,之前不是说要和大哥去美国?” 宋真言抬起眼睫,纤长的睫毛簌簌颤抖,他只看了一眼男人的眼睛便低下了头去,“大哥,我不会去美国读书的。” 意思是你放心,我不会这样缠着你让你觉得苦恼的。 宋真言觉得自己已经很痛苦了,他没有办法做到笑着对宋峙迦祝福,祝福大哥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伴侣。 “为什么?” 宋真言很牵强笑了一下,“我也不是很想去那里……” 宋峙迦紧盯着宋真言,瞳孔如同狩猎的毒蛇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不是说爱我爱得要死?要去美国读书。” 灵魂正在被劈成好多瓣,宋真言的身体发起抖来,像是在极力制止大声说爱的另一个自己。 良久,他拿手背擦了下眼睛,“大哥,没有那么爱,你不用……” 不用这样一直问我。 没有那么爱。 没有。 宋峙迦突然发出短促的哼笑,笑声中透着狠意与狼狈,如同谈判场上失败。 “不够爱……“他牙齿紧咬,甚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碎响,下一秒就要将宋真言喝血吃肉,他手腕用力,捏起宋真言的下巴,在宋真言惊恐的目光中说,“可以!” “宋真言你真够可以!” “大哥,你……你怎么了?” 下一秒。 “既然这样,那就分手吧。”宋峙迦很决绝,依然是高傲的模样,“你这样不死缠烂打倒省了我!” 宋真言慌乱起来,他没想到宋峙迦现在就提要分开,可是他明明已经很控制住自己了不是吗。 大颗的泪水如泉涌顺着宋真言的眼角留下,沾满面庞,他再顾不上自己的眼泪了,握着宋峙迦的手,“大哥,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现在分开……”宋真言正在快速地搜刮,如同死徒求生,口不择言,“明年,明年分手好不好?”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都没在一起过,又谈何分手。 又怕时间太久,宋真言求着说,“再给一点时间,几个月也行……” 宋峙迦一下子甩开了宋真言,“谁还愿意陪你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接着放下狠话,“宋真言,你以为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喜欢?几个月,一天也不行!你这样一个一无用处的人,值得我去爱什么?凭你掉的眼泪?” 不要! 不要那么对我! 宋真言在心底嘶吼,可浑身仿佛被冻住,只是如木偶一般睁着眼睛。 如同他说话那么绝情一般,宋峙迦从水里站了起来,裹上浴巾,不是让宋真言离开,他直接摔门离去。 两个人彻底决裂。 宋真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小心翼翼还是将一切都打翻了。 他想,宋峙迦可能早就受不了他了。这一次来找他就是为了一刀两断,他表现得再好也没有什么用的。 宋峙迦又走了。 宋真言没有趴在窗台偷看。 佣人阿笙在一楼和其他人聊天,说在顶楼的一间房好像看到了大少爷的东西,不知道应不应该拿下来。 宋真言下楼时恰巧听到。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宋真言如孤魂野鬼,浑浑噩噩坐电梯上了顶楼。 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方形玻璃,里面正泡着一条狗,睁着黑漆漆的眼睛与宋真言对上。 那是以前宋峙迦留下的,宋真言知道这个。 他还以为是宋峙迦以前游泳落下的什么私人物品。 失落出去的时候,泳池大门处的锁散发着银色的光泽,宋真言注意到那把锁并没有合上。 心血来潮,宋真言于是决定再试着游一次。
第18章 原本自上回落水身体就不大好,又经过几回宋峙迦的恐吓和蹂躏,宋真言被掳着上飞机的时候身体都几乎没了力气。 宋真言浑身滚烫,刚开始挣扎的力度也很大,有保镖害怕伤了宋真言,直接从宋真言背后控制住了他的双手,两个人贴得很近,宋真言呼呼喘气。这副场景被出来的宋峙迦看到了,脸色很阴沉,命令保镖松手,随后一把将宋真言抱上飞机。 宋真言可能一点力气都没了,见到宋峙迦也不再挣扎,但这让宋峙迦脸色缓和了一些。他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东西还没带。 他呼吸都是滚烫的,被宋峙迦抱上私人飞机后半靠在宋峙迦的怀里,半阖的眼睛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过来,又吓得起死回生,开始胡乱挣扎起来,说,“我不要去美国!我不要去!我没有生病……” 男人一手将宋真言两只手腕一起握住,右手去拿桌面上的温度枪在宋真言耳边测了一下,宋真言身体很热,碰到冰凉的东西敏感地抖了个抖。滴的一声男人看到了温度,沉声说,“三十九度,再烧就死了!” 感觉到脸太烫身体太不舒服了罢,也让宋真言觉得自己说不定要一命呜呼,他终于安静不动了,紧闭着眼睛。 在医生将医药箱打开时,他又突然害怕地出声,问了一个无头脑的问题,“这个在天上打是不是不那么痛?” 宋真言从水里醒来后,用了很多的药,手被针扎的都是小孔。扎针的时候其实也并不是有多么难以忍受,只是有些药剂经过血管时会有刺激,他不舒服的时候叫着痛痛痛,一旁的沈玉烟便说哪有这么痛,脑子变坏了人也娇气了,又说药剂就是这样才管用。 等到宋真言半条胳膊都被刺激的肿起来,药水也进不去的时候,沈玉烟才又将医生叫过来。 但这些宋峙迦都不知道,他笑宋真言傻乎乎的脑袋,他本来是想亲一下宋真言以示安抚的。宋真言以前也是这样,芝麻大的小事在他那好似天都塌了。 但是医生在场,这个医生是宋峙迦临时调上来的,不是自己手底下的。他只是拿手拍拍宋真言的脊背,说是的,表现得很勉为其难,就像是怕宋真言又突然发疯所以故意示好。 同时,他又朝医生不动声色看了一眼。 医生额角流下滴汗,低声暗示说:“其实病床是有工具的。”有那种手铐脚铐,将病人禁锢住,根本不需要宋峙迦这样。 宋真言倒是很警惕,率先说:“什么?” “把你捆起来的东西。”宋峙迦说,“不听话,就会被捆起来。” 宋真言一听吓死了。 “我听话!我听话……”宋真言苦着脸自己将手背递出去了,递出去还将袖子撸起来。 那段手腕很细,好像是一层薄薄的皮包着骨头,但还是很白,在灯光下泛着珍珠一般的光泽。宋峙迦看到微微皱起眉,以前手腕上还是有点肉的。 宋真言紧闭着眼睛,很细的针穿透他的皮肉刺进他的血管,有一小截血冒进输液细管,随着医生松开皮绳,又跟着药液重新回进宋真言的身体当中。 整个过程宋真言都没有什么痛觉,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手背被贴上白色的条状物,感觉到冰凉的液体进入自己的身体,而自己的呼吸也显得没那么烫了。 宋峙迦拨了拨宋真言额头的碎发,“痛吗?” 宋真言摇摇头。 很快,宋真言就困了,他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稳。 他被抱着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软得好像自己被放在云端,在天上慢慢飘着。铺开一层的睫毛颤了颤,他最终还是太累没有睁开眼睛。 男人在旁边安静地注视着宋真言,有手机响动,是阿峰的消息:【大少爷,听说宋真言被您带走了?老爷子很生气。】 余光中宋真言抬起手,男人眼疾手快抓住宋真言要挠痒的却扎着针的手。他看到宋真言脸上沾了一片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絮,似乎很痒,眉头蹙着受不了的模样。宋峙迦面无表情朝他的脸庞轻吹一口气,那毛絮便又飞走了。 等宋真言眉头重新变平后,宋峙迦松开了宋真言的手腕,给对方发了消息,【是。】 发完消息,目光重新转移到宋真言脸庞上,那缕毛絮竟又落到宋真言的鼻尖上,宋峙迦要伸出手将那毛絮摘掉。 宋真言突然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看着男人抬起逐渐靠近自己脸的手,陌生,不解,警惕,甚至是害怕。 “你干什么?”。 男人的手不着痕迹的将宋真言鼻尖的东西拿去,随后报复般掐了一把宋真言的脸蛋。 宋真言疼地别过头去,语气很不好,“我要回家!” “你没有家。” “有的!”宋真言一下子很激动,将头转过来,他瞪了宋峙迦一眼,“那就是我的家,妈妈也在那里住着。” 宋峙迦没有理宋真言,眼睛也没有丝毫波动,平静地呼吸着。 即使是躺着,也能看出来宋真言的脸都垮了,慢慢的,他哭起来,“我没有病,我不是傻子……” “我不是傻子……我很聪明……” “我要回家……” 宋峙迦有些不耐烦,捂住了宋真言的嘴。宋真言却哭得更大声起来,源源不断的泪珠从他的眼睛中流出来,碰到宋峙迦的手,然后流到他的指缝里。 “不准哭。”宋峙迦烦了,声音很大,“再哭就找人拿针缝嘴。” 宋真言一下声音变小,还打了个哭嗝,他伤心极了,眼睛也很红。药水挂完,宋峙迦直接按住宋真言手将针拔掉,然后将宋真言的另一只手按在了他自己的手背上。 随后,宋峙迦便摔门离去。 宋真言直接被震得打了大抖,他恐惧地盯着门,吓得声音都不敢出了,生怕下一秒宋峙迦就拿针进来。他看一眼飞机的窗外,飞机正在穿过云层,他在想,如果宋峙迦将针拿进来,他从这具窗口逃走,外面的云能不能接住他? 宋峙迦正在隔壁处理公事,电脑有一部分正显示着机内的监控,他处理了一份邮件之后,看了一眼屏幕上还正在坐着不知道干什么的宋真言。随后,宋真言下了床,正扒着窗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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