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真言想起来了,在美国的最开始,他和未婚夫发过消息,想让孙玉承接他回家。 宋真言慢慢打字,【谢谢,我已经回到中国了。】 另外,他又收到一个消息,显示是宋钰涵,【宋真言,在美国治好脑子了吗?】 什么叫做治脑子,宋真言不太高兴,将宋钰涵发来的消息删除了。 他穿着拖鞋下楼,碰到了张妈,张妈正在厨房择菜,看到现在面色红润,已经长回一些肉的宋真言,激动握住了宋真言的手,“小少爷,你醒了,我正打算要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张妈,我好想你。”宋真言抱住张妈。 张妈眼睛逐渐发热,宋真言当初被大少爷强行带去了美国,她总是担心宋真言会吃到苦头,可看着现在几乎快如正常人一样的健康的宋真言,就知道宋真言在美国也过得不算差。 宋真言想要找沈玉烟,张妈称太太在澳门旅游,可能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他只好作罢,吃完晚餐重新回到二楼,在房间里扒拉到了半夜,在床底找出了一个放得很深的箱子,打开来看,里面有打火机,领带还有一些蜡烛,这些东西压着的最底下,有几张照片,里面拍的都是宋峙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会偷偷拍宋峙迦,宋真言坐在地上,手心撑着下巴,对于二人过去发生的事情突然有些好奇。 可是自从回到中国,他就再也没见到宋峙迦了。 他身上的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为什么要捅自己呢,真是神经病。 宋真言抬起手,按着手表屏幕给宋峙迦发消息,【你怎么还不回来呢?我上次说的话是骗你的,你是不是生气了。】 发完消息,等了半个小时对方还没回,他就忍不住在自己的房间再次睡着了。 第二日,宋峙迦从外面回来,在宋真言的房间里将宋真言叫醒。 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真言,可以去看老头子最后一面了。” 宋真言去到病房的时候,宋家所有的子孙都已经到齐,他们看到宋真言身后的宋峙迦,都自动为宋峙迦让开了一条道。 宋峙迦不避讳所有人的目光,他冷淡着面容,推着宋真言的肩膀走到宋老爷子的病床旁。 宋老爷子已是行将就木,躺在病床上罩着呼吸机,苍老疲惫的皮肤垂落着,不见一丝生气。 见到是宋峙迦,宋老爷子浑浊的眼珠又有了一丝明亮,他缓缓抬起手,不顾阻拦,将呼吸机摘下来,随后手又重重的垂落在床边。 “峙迦……你……回来了。” 宋峙迦冷漠地看着这个快死的人。 目光触及旁边的人,老爷子猛然抓住宋峙迦垂在腿边的手,他呼吸愈发粗重起来,“峙迦……宋真言会毁了你!将他赶出……宋家!这是我唯一的遗愿。” 旁人都没想到,老爷子醒来对宋峙迦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宋真言也同样睁大了眼睛。 “爷爷。” 宋真言叫了一声。 老爷子目光转向宋真言,徒然变得狠毒起来,他剧烈地喘着气,骨瘦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真是后悔万分,曾经对宋真言的心软,早知道,就应该将宋真言直接…… 是宋真言!毁了他精心培养的孙子。 必须要将宋真言赶出宋家! 老爷子眼睛死死地睁大,露出大片的眼白出来,他苍老的如同枯枝干的手死抓着宋峙迦的手,“真言会和孙家联姻,你答应爷爷……” 警报声开始响起。 男人抿着唇不做出回应。 宋方方就站在宋峙迦的身后,她焦急地喊道,“大哥,快答应爷爷啊,宋真言算什么啊!” “不,我不会答应。”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他是我最亲的弟弟。” “你……你!”一口黑血从老爷子的口中吐出,他的手突然松了力气,随后脑袋沉沉地砸向了枕头。 在众人的目光中,心率仪上赫然显示出毫无波动的直线。 宋真言亲眼见证了一个老人的死亡。 在众人骚乱,几位长辈指责宋峙迦冷漠无情,使老爷子无法安息时,宋真言茫然地被宋峙迦带了出去。 三天之后,就是葬礼。 宋真言穿上了黑色的服装,给从未疼爱自己的老爷子送行。 孙玉承收到宋真言的消息后,连夜乘坐飞机赶了回来。他曾经有很努力打听过宋真言的消息,但都被宋峙迦掩盖住,如果不是宋真言主动发了消息,他恐怕连宋真言被带到美国都不知道。 宋峙迦狠毒名声在外,孙玉承不敢想象宋真言在这个男人的囚禁下吃了多少的苦。他想求助父亲将人救出来,父亲知晓后怒斥孙玉承不要做有损两家交情的事。 送完葬花,孙玉承在人群中搜索了很久,才找到站在角落里的宋真言。 在场的所有人要么悲戚要么伪装沉重,只有宋真言像是置身事外,沉默地站在一旁。他像是没有大人带领的小孩,充满无助。 宋真言看到,一个俊朗的青年朝自己走来,充满和善的笑容。 “你是?” “我是孙玉承,言言。”孙玉承很用力地抱住了宋真言,“真言,对不起。” “哦,我知道了,你是未婚夫。”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宋真言摇了摇头,“我生病记不清楚了。” “没关系。”孙玉承道,“我记得,我来接你回家。” 在国外一年的时光,孙玉承也俨然从一个高中生蜕变成为稍有成熟的大人了。 回家?又有新的家了吗。宋真言目光在四周寻梭,试图想要找到宋峙迦的身影。在半个小时之前,有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律师先找到宋峙迦,宋峙迦让宋真言在原地等他,称短暂离开。 “真言,先跟我走吧。”孙玉承紧紧握住宋真言的手,“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宋真言确实不喜欢这里,可是他总觉得应该要找到宋峙迦,他低着头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在孙玉承叫了一声真言之后,他才说,“那好吧。” “宋先生,这是您爷爷留下的遗嘱。”房间内,一名中年律师将信封放在桌上移交到宋峙迦的手中。 男人垂下眼眸,看向那枚信封,并未动作。 律师主动说:“您的爷爷共立下两份遗嘱,在第一封遗嘱中提到,他现所有的现金房产您均占有百分之五十,集团股份您将占有百分之60。剩余将有两位亲生儿子继承。” “但是,”律师停顿了一下,“这份遗嘱生效的前提是,宋真言要在一个月之内与他人结婚。” 宋峙迦的目光突然变得危险起来,律师沉默将手从桌面上拿开,感觉到气压徒然降低。 “一个月后宋真言若未成婚,第二封遗嘱正式起效,集团股份您将只占有百分之10。” 宋峙迦目光移到桌面上的纸张来,逐渐握紧了拳头,老头子就算死了要埋在地下,还要控制他最后一回,只是简单让他心脏病发作死去真是便宜了他。 “很好。” 宋峙迦突然说道。 他伸手摸过那枚信封,猛然撕成两半扔在了地上。 “宋先生你这是!……” 不待律师说完,宋峙迦已然阴鸷离开。 宋峙迦下楼找寻宋真言,这时吊唁堂已经没有什么外人了,只剩下宋家的亲戚,大伯和三叔正带领着子女们跪在灵柩面前。 男人的目光扫过全场,却连宋真言的影子都未找到。 宋方方早已跪的膝盖都疼,见到宋峙迦要离去,急忙问道,“大哥,你去哪?” “宋真言呢?” “他呀,大哥你别提他了,爷爷去世他不跪在这就算了,竟然直接跟着他那有婚约的未婚夫走了,我拦都拦不住。” “什么!” 男人听此,瞳孔骤然紧缩,当即掏出手机赶了出去。
第30章 夜幕之下,孙家大院被保镖们围住。 明明已入春,可今夜的风却是冰凉,如同冬日寒风刺骨。 孙长权拄着拐棍,一旁的护卫主动为其让开一条道来。老人已逾八十,可身体却还算硬朗,面庞存着年轻时带兵打仗时的肃穆。 院子被一群保镖围得水泄不通,孙长权重重地用拐杖敲了地面,厉声道,“峙迦,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峙迦仍然身着白日的黑色西装,院内灯光将男人脸庞刻照冷峻,身后仿若散发寒气,他盯着老人背后,正是大门打开的室内。 “我弟弟不见了,将我弟弟还我。” “你弟弟不见了,来我这找什么。”孙长权回道,“峙迦,你爷爷刚入殡,你不回去为你爷爷守灵,倒是关心你这个私生弟弟来,你对得起你爷爷对你的悉心栽培?” 老人语气庄严,“我和你爷爷几十年的交情,他生前就将宋真言许给我的孙子,宋真言就算真是在这儿,也容不了你在这撒野!” 宋峙迦握紧了拳头,他死死盯着老人背后的房子。一整个下午,他查遍了孙玉承所有的房产,都没有找到宋真言的影子来,只有这最后一个地方了,不在这宋真言又能被带去哪? 他缓缓抬起手,命人去搜,对方保镖也冲上前来,一时气氛剑拔弩张,一个电话突然紧急打来,是阿峰。 “找到小少爷的踪影了!刚查到孙玉承定了两张晚上十点的机票。” “想办法拦住他。” “少爷,可能来不及了。” “必须拦住!” 男人将手机挂断,果断转身要离开,听到背后的老人喊了一声,“峙迦,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男人身形微微顿住,但什么都没说,随即坐进驾驶座,猛然踩向油门,黑色汽车便如同狂怒的猛兽飞驰出去。 孙家大院距离海滨机场开车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宋峙迦瞥了一眼车上挂的时间,等他去到恐怕宋真言已经被拐上了飞机。 不能让他跟别的男人离开。 宋峙迦只有这个念头。 车灯照射的前方出现一条岔路,这条岔路绕山而行,是山间近路,如果从这条窄路通过去,能减少至少半个小时。 男人眸光一闪,果断往右转方向盘,汽车驶入山路,在陡峭的山路仍不减一丝速度,车身晃动,刮过山岩发出刺耳的声音。这样的速度,汽车随时都有可能侧翻进入悬崖。 宋峙迦不得不紧握方向盘,因为身体用力,胸口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传来剧痛。 真言。 这两个字一出现在男人的脑海中,宋真言的模样便如排山倒海般的大浪冲击过来。 “嗯……就是不在床上的时候,大哥还在我身边陪着我。” 头发湿漉漉的,可怜的卑微的求爱的宋真言。 【大哥,我在自己学游泳。】 照片中穿着泳衣的,清白眼神看着镜头,却丝毫不知道自己模样有多勾人的宋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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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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