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动静,宋真言转过头去,看到男人的脸,似抱怨,“你今天回来得好晚。” 宋峙迦站在门口换鞋没有说话,宋真言便抱着作业本盘着腿继续看企鹅,他被企鹅逗得很开心,时不时会随着解说员笑出声。 男人沉默地坐在宋真言的身边,宋真言动了动鼻子,闻到了很重的酒味。被男人抱在怀里时,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宋峙迦从外面带来了有些冷的温度。 宋峙迦目光阴鸷描绘着宋真言白皙的脸蛋,就是那里,在下午被其他男人抚摸过。他阴沉着脸拿手去捏宋真言脸上的软肉,像是要惩罚宋真言什么都不懂。 “哎呀,好痛,你干什么啊。”宋真言正看企鹅看得起劲,被宋峙迦这样摸脸,有些不高兴,拿掉了宋峙迦的手。 宋真言不知道,宋峙迦在书房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每一天宋真言与多里安的动静,都没逃过宋峙迦的眼睛。 在监控中听到宋真言这样说,宋峙迦第一反应已经不是暴怒,立刻冲回去逼宋真言收回自己的话,他只是突然沉默,然后自欺欺人关掉了监控。 宋峙迦想自己其实有在默默改正,他已经很久没有对宋真言发过脾气了,有在像监控里多里安描述的那样,保护,珍惜宋真言。 而在每天早晨离开,每天夜晚回来,每次宋真言开心,每次在床上,宋真言也不需要他教都能说出“我好爱你啊”这种话。 所以这种平淡的,幸福的日子,让宋峙迦很快坠入了,以为宋真言其实是真的爱他。 最后打碎他的以为,也是宋真言亲口承认的。 宋真言没有察觉到宋峙迦的反常,他靠在男人的怀里,摸着男人的手,眼睛盯着屏幕里的企鹅,说,“宋峙迦,你说,企鹅为什么这么可爱呢。” “是吗?”宋峙迦看到有一只企鹅正坐在一块冰上,随后犹豫地跳到了冰水里。 他对宋真言说,“你喜欢,给你打个冰窖养几只。” “真的吗?企鹅也能养吗!” 宋真言眼睛很亮,也可能是被电视机的光照的,他盯着男人俊朗的脸庞,“真的吗?” 宋峙迦没有回应宋真言这句话,突然问,“真言,我回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宋真言便立刻意识到了,他还没有给宋峙迦回报呢,他想了想,扬起脑袋给男人一个很响的亲亲,又把宋峙迦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放。 男人挣脱宋真言的手:“我说的是我回来的时候。” 宋真言张开嘴巴,想起来忘记了每天都要说的话。平时都能很自然说出口的话在今天他竟然发不出声音来,因为他好像已经懂了什么是爱,他也根本就不爱宋峙迦。 而是恨。 可是他以往都这样对宋峙迦说的,如果今天不说了,宋峙迦肯定会生气的,搞不好有点伤心。 宋真言决定隐瞒,“我好爱你啊!” 他刚刚的迟钝,宋峙迦都看在眼里。 宋峙迦眼中出现了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悲伤,如同深邃的天空划过阴云。 从一开始宋峙迦就知道自己是错的,是他打算一错到底,撞到南墙也不回头,可是真正习惯了偶有幸福的宋峙迦,再回过头来,也没有办法接受他这样设定的宋真言了。 他仍不死心:“你每天都说爱,那你学会爱了吗?” 听此宋真言皱起眉头来,电视里讲解员的声音也变得刺耳,宋真言莫名觉得有些生气,他拿遥控器关掉电视机,客厅便全部都陷入了安静。 “我不知道。”他说。 他应该是没学会爱的,但如果说没有宋峙迦肯定要笑他笨蛋的。 像是两个小孩幼稚的比较,宋真言说,“这种东西很难的,虽然你很聪明,但你肯定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学会吧。” 明明只是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却让宋峙迦反应很大,如同刺到男人的痛处。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也让宋峙迦卸下了伪装,他低声笑了起来,“对,我也没有学会……” 男人蹲在宋真言的面前,手紧紧握住宋真言的肩膀。 宋真言真真切切看到了宋峙迦眼角的一滴泪水。 他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人拿针引着线穿了过去。 他伸手碰了一下那滴水,疑惑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怎么哭了。” 好奇怪,在他的心里,宋峙迦不应该会哭的才是。 可是男人却像是疯了,男人的身体随着笑声颤抖,如同要崩坍的山,轰隆隆往下滚落石头,在宋真言面前高高在上,俯视着一切的宋峙迦在此刻再次弯下脊背来,透出狠狠的狼狈来。 究竟该怎么样,怎么样才能得到过去的宋真言。 他得了比宋真言还要夸张的疯病,紧紧握住宋真言要收回的手,陈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 “你还没原谅我是不是!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男人目眦尽裂,宋真言被宋峙迦这模样吓到,他急着挣脱,“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餐桌上放着宋真言晚上切完水果没有还回去的刀,宋峙迦余光瞥到,将那把细长的刀放在宋真言的手中。 “你现在可以报复我。” 宋峙迦握住宋真言握住刀柄的手,刀尖抵着胸膛,“往这里刺,是我错了,你可以惩罚我。”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宋真言的,里面充满了渴求,“只要你……只要你能真正爱我……” “不!不要……”宋真言双手颤抖,拼命地要松开手,可男人力气大的出奇,刀尖逐渐抵上胸膛。 “不!我害怕,我不要报复你……” 宋真言开始大哭起来。 “哦,你害怕。” 宋峙迦松开了禁锢着宋真言的手,下一秒,握住刀刃直接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不要!大哥!”宋真言尖叫一声,紧紧握住刀柄往回收,但刀刃还是刺穿了男人的衣服,男人闷哼一声,逐渐有鲜血溢出来。 下一秒,宋峙迦将刀尖从胸口拔了出来,扔在了一旁,随后狼狈地坐在地上。 “血……流血了……”宋真言仓惶跪在地上,慌乱地拿手去抹男人的胸前,手心上沾满了鲜红。 “救护车,要叫救护车……”宋真言踉跄着要跑过去打电话。 宋峙迦将人拉回来,他低垂着眼,按住了宋真言的手放在同样剧痛的心口上,下巴支在宋真言的脑袋上,低声说,“是我做了很多的错事,是我让你过去流泪,让你痛苦……” “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宋真言。”宋峙迦哽咽,“把我的真言还给我,好不好。” 男人双眼失神,头发散乱,平整的衣服也全都皱了,不复当初潇洒模样,只是握着宋真言手腕的手依然用力。 “我就是宋真言。” “不,你不是。我的真言不会不懂爱的……”宋峙迦用力,拉着宋真言靠近自己,宋真言被拖着坐在了宋峙迦的腿上。宋峙迦如同穷人寻找丢失的一串金子一般,仔仔细细地在宋真言的眼睛里寻找,渴望能寻找出曾经的影子来。 未果,宋峙迦只是将宋真言埋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紧紧抱着宋真言。 他再也受不了开始崩溃,胡言乱语说道,“大哥总是在犯错,可也有在改正,为什么你要对大哥这么严格呢,阿笙已经死了……大哥也惩罚了自己。” “真言,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你为什么还是恨大哥呢。” “真言,我错了……” “真言,大哥这次知道错了……你回来吧……” 宋真言茫然地睁大眼睛,如同不谙世事的孩子,被迫靠在男人的怀中,鼻尖是腥热的气味。他听着听不懂的男人的胡言乱语,眼睛却再次凝聚水滴,哗啦啦掉起眼泪来。
第29章 “真言,该起来了。” 宋真言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摇晃,他睁开眼睛,是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宋峙迦。 “大哥。” 宋真言目光汇聚,半晌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他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到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胸口已经被绷带包扎。 男人面色有些苍白,但面容已经修整好,完全不复昨晚的狼狈,如果不是胸前的绷带,宋真言几乎以为昨晚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宋真言是一个很怕痛的人,也是一个很容易替别人感觉到痛的人,他犹豫着伸手触碰了一下男人的胸口,随即又像是被火苗舔舐,立刻蜷缩回去。 宋峙迦沉默着抓住了宋真言的手,将衣服开始套在宋真言的身上。 “真言,我们今天要回中国。” 窗外浮云密布,宋真言往窗外望去,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踏上了回国之路,而且是宋峙迦带他回去的。 财经报道板块在今日上了多个热搜,据悉,打拼下宋氏集团的宋老爷子,于昨日心脏病发作,目前仍在icu昏迷。 宋峙迦抱着睡着的宋真言从飞机上下来时,阿峰打过来电话,只是简言一句,“大少爷,该行动了。” 宋峙迦只是沉沉“嗯”了一声,他掐断电话,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宋真言的容颜。 宋真言再次回到了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做了很多的噩梦,噩梦的主人公宋峙迦让宋真言感觉到火烧。 但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在画面中宋真言作为旁观者总能看到另一个自己在哭泣,宋真言不赞成的想要去阻拦,想让自己不要这么没骨气的哭了,但还未触碰,画面便如一缕烟随风而散。 醒来时已经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身体却好像还残存着刻骨铭心的爱恋,他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感觉,坐起来发现宋峙迦并不在自己的身边睡着,眉头轻微蹙起。 宋真言穿着拖鞋,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还是和离开时一模一样。他坐在自己的床边,习惯往花园看去,才想起来他的风铃花没有带回来。 离开时,风铃花已经长出了一个小花苞,开花就是这几天了。怎么会忘记呢,宋真言感觉到了莫名的焦急,想要重新回去。可刚刚回来哪有回去的道理,宋真言只好给多里安发了消息,希望多里安能帮忙照看。 他拉开抽屉,自己原本的手机还放在里面,已经没电关机了。宋真言趴在床上给手机充电,然后开机。 一开机,就显示了很多的未接来电与未读消息。 大部分都是宋真言被宋峙迦带往美国期间的。 宋真言看到,很多未读消息都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真言,是我,我是孙玉承,我看到你给我发的在线消息了,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呢。】 【真言,你在美国过得好吗?】 【真言,我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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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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