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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穿着粉色的蓬蓬裙，面容美丽动人，秦行之想戴安娜和这位姑娘很配。 莉莉丝指着拿花的秦行之问：“这是？” 以利亚摸了把头，沉浸在粉红泡泡里还没抽出来神。 秦行之在侧边站好，说：“我叫Xin，是位花童，这是以利亚送给您的花，希望您今天感到幸福快乐。” 莉莉丝收下花看着他说：“你很可爱，不过好像不是本地人。” 她的眼神真挚无辜，“像是个杂交种。” 秦行之不再多待，递完花出了门。 也许是那块三明治，秦行之能想到那大概是外祖母托送过来的。但那天他实在很饿，因此秦行之允许自己对以利亚和他的女朋友多一点耐心。 这条街离家并不远，路两端的高大建筑分割着夕阳，他背着书包走在狭长的街道上心情也不差。 不多时身后突然窜出了以利亚，步伐极快，红色的头发像要划破风，从背影可以看出很是气急败坏。 秦行之跟了上去，他虽然只有八岁，但也明白这是约会失败。 以利亚突然停下来，指着他说：“都怪你。” 秦行之：“为什么？” 以利亚：“要不是你，我就可以加十磅买几朵朱丽叶，莉莉丝最喜欢朱丽叶。” 他继续大吼：“你导致我没女朋友了，该死的落水狗，你今天好好去教堂悔恨吧。” 夕阳撤去身影，以利亚在拐角去快消失不见。 秦行之追了上去，“哥哥。” “滚。” 秦行之：“哥哥。” “滚。” 沉默半晌。 秦行之：“以利亚。” 以利亚停住脚步，满脸黑线，“干什么？” 秦行之：“等等我。” 以利亚崩溃：“滚啊。” 第24章 隔天朝圣完，秦行之背起书包去了学校。 他如果偷摸不去上学，以利亚的分数肯定会比他好，伯努瓦就不会开心。 妈妈缇娜也不会开心，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分数好不好缇娜都不会对他笑。 以利亚总是偷懒不来朝圣，圣歌都结结巴巴，但每个月月初都能在牧师那里过关，分总比秦行之高。 对此牧师说：“Xin，以利亚唱的比你好听。” 秦行之不出意外又会在校外遇见瑞克斯，他想瑞克斯大概起整个都灵最关心他的人，每天都那么准时。 他准备好钱递了过去，瑞克斯又上手摸了一边，书本被拧得皱皱巴巴堆在地上。 秦行之抱在怀里整理了起来，用指腹使劲想要铺平整。 瑞克斯很快给了他一耳光，火辣辣的痛感让秦行之蹲在地上捂着脸。 “嘿，小鬼们在干嘛？” 瑞克斯笑着和克里击了个掌，“我在教训这个血统不纯的家伙。” 莉莉丝捡起背包里掉落出的画，“这不是以利亚的吗？” 说罢，她蹲下身扒开秦行之捂脸的手，“Xin？” 她对以利亚说：“你昨天的花童？” 克里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花童？” 莉莉丝摊摊手，一脸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瑞克斯看着比他高一截的几个高年纪学生丝毫不畏惧，他这样的交道打的多了。“你们不知道这家伙是以利亚的弟弟？” 以利亚将莉莉丝手中的画夺过来揉成团，“跟我没什么关系。” 莉莉丝点点头拉着克里走了。 秦行之希望以利亚一眼都不要看他，事实上以利亚跟着走了，一次也没有回过头。 秦行之在一声声杂种中抱着头，心想他没有哭着求救，也不算输给以利亚。 在快要回城堡的拐角处，红色的长发漂扬在风里。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秦行之问：“今天你也愿意花十欧元吗？” 以利亚的长发始终浮在风里，此刻两人像浸泡在泳池深处，以利亚快速游走了，秦行之捏着纸币浑身僵硬快溺毙在池底。 秦行之回家依旧没赶上饭点，洗浴店的老板少收了几分，他买了块面包藏在身上，到了教堂他可以当晚饭。 后来的很多天里秦行之都没见到瑞克斯，这个唯一关心他的男生在放假的前一天出现了，脑袋上缠着绷带杵着拐杖。 他瞪着周边盯着他看得人，一瘸一拐来到秦行之面前。 “杂种。” 秦行之夺过来他的拐杖，瑞克斯应声倒在地上。 瑞克斯扶着脚大骂：“杂种，你知道以利亚为什么打我吗？” 秦行之来回扫视着他，没有接话。 “因为他说不想被人知道你是他弟弟，我当时讲了出来。哎呦我真的要笑死了，因为这个来打我。” 秦行之拿起拐杖，朝着他没缠绷带的那条腿狠狠打了过去，一下两下更多下，出手用尽了力气。 瑞克斯大叫着往回爬，秦行之扔出拐杖砸到他的头顶，说：“别想着他了，现在是我打的。” 秦行之对瑞克斯的说法没什么实质性的感觉，一个倍受欺凌的弟弟似乎不是个说出口的好事。但瑞克斯瘸着腿还来单独找他，也无疑是个麻烦。 隔天秦行之刚醒，仆人催促着他起床去内厅。 瑞克斯上坐着，全然没有昨天欠揍的神情，捂着腿楚楚可怜，见到他时转而一脸挑衅。 伯努瓦的假笑堆叠在脸上，在秦行之进门的那刻彻底土崩瓦解。 外祖母德拉上前问他：“你做了什么孩子？” 瑞克斯的家长俨然一副撕碎他的表情，“瑞克斯那天回来被打得浑身是血，硬说是自己摔的，昨天跟过去的保镖拍下了视频，我们才知道是Xin。我们家可怜的孩子起初什么都不敢说，要不是我们发现…” 秦行之冷静地说：“这位美丽的女士，昨天是我打的瑞克斯，但之前和我没有关系。你怎么能用昨天的视频证明之前的事故？” 女人停止哭泣打眼望去，内厅中间的男孩生着一张亚洲脸，但语速不疾不徐，态度不卑不亢，丝毫不像是个年仅八岁的孩子。 瑞克斯急得跳起来，“就是你，第一次是我没来得及拍你打我的证据。” 秦行之：“你没有证据，怎么证明？” 女人收回眼神，对伯努瓦说：“证据就在眼前，Xin不承认。” 秦行之不再辩驳，他的外祖父容忍不了他这么丢人。 内厅的门再次打开，一头红发的男孩身影拉长，秦行之突然想，这个影子会占教堂席位约莫七八个。 看清楚来人，瑞克斯怕得明显往后一缩。 德拉站上前去，问以利亚：“Xin和瑞克斯平时关系怎么样，你知道吗？” 以利亚像是刚从画室出来，纯白的手套上沾染了不少颜料，他用牙齿叼着手腕处扯了下来，摊摊手说：“Who know？” 秦行之大概知道，瑞克斯有什么把柄在以利亚手上，即使人到场瑞克斯也不敢指认。 伯努瓦厉声说：“昨天是你，无可抵赖，Xin去教堂跪上一天。” 秦行之从侧门走了出去，他听见德拉说上帝不会保佑他。 秦行之渐渐习惯了教堂的空旷，他甚至不愿意在神像面前吃东西，庸俗的东西会熏坏洁白的神灵。 但他此时无比希望神能赐予他庸俗的东西。 但外祖母德拉说上帝不会庇佑他。 他掏出今天的记录本，在总评估里“是否赢过以利亚”上打了个叉。 深夜的教堂没有人，他的腿在座椅上触不到地，来回晃。他跳下来并成两排，躺了上去，饥饿让他胃里烧得厉害。 以利亚闯出的祸惹到他身上，从这点上看，以利亚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没多长时间这个讨厌的家伙出现在他面前，手里端着他最喜欢的意面，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坐下来开始享用起来。 秦行之直言不讳：“我很饿。” 以利亚做事张扬，但吃饭的习惯却很好，慢条斯理不会发出声音，他俩都是被伯努瓦拿鞭子打出来的好习惯。 以利亚继续吃，很快一盘快见底，他放到旁边椅子上，“我不想吃了，送给你。” 秦行之掸了掸被盘子压住的圣经，他抱在胸前想，德拉说得没错，果然上帝不会保佑他。 他真诚祷告，神啊，请收了这个魔鬼。
第25章 复核表现分是秦行之期末重要的一项任务，能比过以利亚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利亚从来不计划这些，但伯努瓦说真正的对手总是在暗暗较劲。 以利亚听完对秦行之笑得很大声，反唇相讥道：“神经病，假想敌。” 秦行之算上了瑞克斯一家来找茬的一晚，他将叉改成了对勾，面对魔鬼他一个凡人暂且放下竞争。 他进入内厅到中间会议室，假期对秦行之来说并不轻松，繁杂的技能训练几乎让他枯萎。不允许外出是基操，这操作让以利亚急得原地转了几圈，伯努瓦上坐后，他的皮靴安分了。 伯努瓦将拐杖搁置在一旁，管家接过后递上他们的成绩单，而外祖母德拉会在旁边真诚祷告。 秦行之盘算着，他与以利亚的学业成绩不相上下，但因为瑞克斯，他迟到了很多次。 为了验证他们的脑子没有读书读锈钝，伯努瓦还会准备一场加试。 “你们这次比汽车拼装，赢的人将从对方那里挑选一份礼物。” 以利亚斜倚在罗马柱旁，他对秦行之的破烂没有兴趣，正要举手示意，伯努瓦说：“以利亚赢了，可以拥有十天外出的机会。” 秦行之坐了下来，伯努瓦总是有办法牵制住小鬼，即使那个人是以利亚。 秦行之收敛目光，以利亚端正坐在对面，不复平日对朋友的嬉笑，也不是对他那副不耐烦的面孔，他的瞳孔里有闪烁不定的犹豫和紧张。 秦行之瞬间想到了莉莉丝。 在以利亚放下模型的瞬间他抢先一步摁响按钮，伯努瓦展颜笑出来时，秦行之的手止不住在颤抖。 “按照规则，铃响方赢，Xin赢了。” 模型在以利亚手中摆弄着，片刻间被他大力拆开，零件四散在地板上。 伯努瓦过来抱起他问：“想要哥哥的什么？” 秦行之很少得到这样的拥抱，在这个alpha怀里，他觉得挤压得很憋闷。 “银色那把玩具枪。” 伯努瓦笑着将他放下来，“Xin很有眼光，那把玩具枪应该是以利亚收到过最贵的礼物。” 以利亚面露不悦，“放我那里，有需要你来拿。” 伯努瓦皱眉说道：“Xin赢了，你应该给他玩具。” “不要忘记我的法则，你心要谨守我的戒命。”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伯努瓦绝不允许这种毁诺行为，他语气里带着怒意，“我以为这些不需要缇娜再教你。” 秦行之还是将玩具留到了以利亚房间里，隔三差五想起的时候会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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