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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遇见的夫妇朝他们走过来，希望伯努瓦上台致词，对他和以利亚微笑着说：“侧边有许多你们的朋友。” 侍从为他们引路，秦行之对上以利亚的眼神，像是忍着不耐烦又无可奈何，先他一步很上了侍从。 秦行之在宴席上坐了下来，台上的伯努瓦脱稿即兴，alpha的气势逼人，不多时台下掌声雷动。 人头攒动，宴席上基本坐满，秦行之四处张望着。侍从旁一位女士背对着这边，身着米白色半袖外搭披肩，下身缎面裙知性大方，他快步走上前去，刚追到侍从身边，人已经走远。 秦行之回到座位上，再回头时身边的以利亚也不知去向。 另一边，穿过长而深的走廊，以利亚紧随着伯努瓦几人，房门紧闭，他靠在墙边看着腕表等候起来。 门内传来声音，是伯努瓦，“山崖上的房产你还要住几个冬天？” 语气严肃冰冷，以利亚有条件反射，开始打起精神听。但房间内一直无人回话。 德拉的声音传来：“上帝，你这么苛刻干什么？” 伯努瓦冷哼了一声，侧过身朝着德拉骂：“你看她什么样子？整个冬天窝在山头。日后我俩下了地狱，她都不见得这么祭拜。” 缇娜解开披肩，“主会保佑您们上天堂。” 德拉挽着她的手，皱着眉眼里满是心疼，“山上这几天还冷吗？” 缇娜琥珀般的眼睛里瞬间充满水汽，回握她的手，语气哽咽，“今年我为Jin新添了空调。” 德拉偏过头不忍相看，“孩子，Jin已经上天堂了，我担心的是你。” “以利亚和Xin可都是好孩子。”伯努瓦丢下一句，站在了窗台边闷着火气。 德拉问：“见过他们了吗？” “Xin很可爱，跟Jin小时候差不多。” 起初的几年，缇娜因为家族联姻遇人不淑，所留存的财产也被蚕食干净，每每想起都成了伯努瓦的心病。 偏偏缇娜很是要强，将年幼的以利亚抱在怀里，扑闪的眼睛浑浊暗淡。她像颗枯死的树苗，提着最后一口气签了净身协议。 冬日的雪簌簌落了一地，她拖着行李要去阿尔卑斯山下蜗居。伯努瓦手上的拐杖似乎千金重，在雪地里杵着追了几里远，最后停下来看着车轮轧过的雪迹，车影消失不见。 那一年，他和德拉都不抱有缇娜再回来的希望。 次年春，大雪消融的季节里缇娜笑着站在门外，同时身后还站着个高大的女alpha，缇娜回头掸了掸Jin身上的雪，拉着她进了家门。 生意大势好转，雪地里的缇娜好像一场他的噩梦。 直到那天缇娜说，Jin得了癌症，早在她们认识之前就有。 那年伯努瓦最多的时间都在教堂度过，房门口辗转几次，他问Jin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治疗。 那位女alpha对他很是尊敬，但身上又带着股神秘的东方气质，很不容易被人说动。 她说爱不是万能的。 伯努瓦问缇娜，问缇娜肚子里的孩子。 Jin说：“长久的恨里也有长久的爱意。” …… 伯努瓦转过身打断她们，“以利亚分化过了，你带他去公司吧。” “以利亚您带着吧，Xin分化后我会带走。” 伯努瓦火气上涌，指责道：“以利亚很是聪明，跟他的父亲不一样。” 德拉在一旁称是。 缇娜直言不讳，“同样的红发让人厌恶。” 三人一时间安静下来，房屋内外空气同样停滞。 德拉只得扯开话题说：“修女带过来一位东方的孩子，牧师预言这个孩子可以让阿尔钦家族势头更好，与Xin有正缘。” 缇娜先是“嗯”了声，又问：“Xin喜欢吗？” 伯努瓦眉头松动，缓缓叹出口气。好在缇娜还是在意一个的，日后在上帝面前能少审判些罪。 德拉说：“我看是喜欢的，但那孩子不愿意待在都灵，已经送回去了。” “商议过了吗？” 德拉笑着，轻拍她的手说：“云家父母很好说话，已经与我们定过亲了，等公司上市亚洲，就可以安排……” 第29章 伯努瓦相继消失在视线里，秦行之在位置上半坐，双手撑在腿上，按捺着焦急。 管家不允许进宴会，他手上也没有通讯工具。 不过一恍神的功夫，以利亚从楼梯边拐了过来。 走近时，脸色比之前更难看。 秦行之寒暄的话瞬间咽了回去，他端正坐好，抓着裤腿的手放松了很多。 旁边的以利亚再次起身，秦行之跟着看了过去，这次没再走远，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往秦行之面前推了推，只吐出了一个音节：“吃。” 盘子里盛着凉菜，花生占了大半以及边缘盛着两块瓜果，秦行之不知道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又是哪一出，靠上椅背没有理他。 “我有急事要先离开，外祖父问起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 秦行之再度看向他，这人此刻除了张比锅底还黑的脸，看起来没什么病痛。 以利亚语气放软，“帮个忙。” “没兴趣。” “你不想知道那个小男孩到底去哪儿了吗？” 秦行之捕捉到关键词，回过头。 “那个男孩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你今天帮我一次，我以后肯定帮你找到他，我发誓。”以利亚停顿了一下说，“我向上帝，向真主发誓。” 秦行之淡淡地说：“我可以直接问修女或者外祖母。” “那个男孩走的时候说他不想再见到你，他求了外祖母和修女不准告诉你。” 以利亚语速极快，报复完似的内心爽快起来。 半晌，秦行之开口问：“那他求你了吗？” 他肚子确实饿，咬了口花生，香味应该很充足。他很快扔在一边，鼻腔酸涩，味觉麻痹，直觉告诉他花生不好吃。 他继续说：“那你应该信守承诺。” “我没答应他。” 秦行之想起了画室里八角檐下的小天鹅，以利亚的话他难以分辨。 “你要去做什么？” 见他语气松动，以利亚也并不避讳，“莉莉丝哭得伤心，她有急事找我。” 秦行之思索着，他办事严谨，“宴会八点结束，保险起见你需要在八点前回家躺在床上装病。” “你去吧。” 以利亚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松了口气，真假参半的话术犹如泼墨画，他整个人都变得复杂。 起身间，秦行之说：“今天缇娜可能会来。” 以利亚与他擦肩而过，不咸不淡地说：“那你们母子正好相见。” 秦行之端起餐盘走到自助台，红酒味的信息素淡下来，空气中夹杂的火药味也消散开。 秦行之想不到火药味从何而来，以利亚的身影在拐角处早已消失不见。 侍从带着他往里侧的房间走去，伯努瓦在人群中忙着社交。 “Xin来得正好，以利亚呢？那边的孩子在玩小游戏，让你哥哥过去和他们交流一下。”说罢，他的笑容在脸上堆满，又转身朝其他人问候。 名利场上没有孩子的小游戏，输赢间全是家族的脸面。 秦行之很淡定地说：“让我去吧，以利亚这会儿去洗手间了。” 他在伯努瓦短暂的犹豫里读出很多，老人鹰一般的眼神相当锐利，那是在打量他够不够格。 秦行之知道，在伯努瓦心里以利亚绝对是上品。 伯努瓦跟旁边的人插浑打科，回头对他说：“唔，既然哥哥不舒服，那你去看看他吧。” 旁边的人放下酒杯，拉住秦行之说：“那边正差一个这么俊俏的。” 伯努瓦于是笑着说：“去吧，长个见识也是好的。” 秦行之走近看，桌壶球正在筹备中，这种游戏在都灵十分盛行。 营垒有三环，双方掷球，更靠近中心白色圈7区的队伍赢得胜利，往外，红色环区域也可算得分，最外环蓝色环区不得分。 他被分在蓝队，双方队员互相为对方祈祷时，他在红队看见了瑞克斯。 瑞克斯用胳膊肘碰着旁边的队员，看着秦行之对他们使了个眼色。 长桌外围瞬间成为商贾汇集之地，解说站在桌子对面宣布：“两方各四位选手，每轮中每位选手可掷冰壶两次，游戏总计五轮，红蓝两方最后积分最多者胜。” 他左右手挥出，红蓝方列队站在长桌对面。 “现在双方派一名队员投壶，离圆心7区最近者，将获得第一局先后手选择权。” 队员间没有什么争执，插空站好就当出场顺序，秦行之位于第三个。 排在最前面的女生长卷发，个头比其他人都要高出一截，秦行之对其中她有些眼熟，或许他们在同一个学校就读。 女生上前一步，隐约能闻见她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是个omega。 红方第一个队员往后看了一眼，排在最后的瑞克斯收到信号，大步向前走去，对着女孩做出个挑眉的动作。 女生简单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瑞克斯撇了下嘴。 双方弯腰瞄准，裁判一声令下，冰壶在长久的滑行下停住。 女生侧身时，秦行之瞥到进门遇见的那对夫妇，鼓励和信任的目光完全注视在女生身上。 蓝色的冰壶稳稳落在7区边缘。 解说鼓掌，长桌周边的人赞赏声不绝于耳，纷纷肯定着这位举办者家里唯一的继承人。 女生朝四方鞠躬，挺起胸膛自信大方，笑起来对裁判说：“我们选后手。” 比赛开始。 红方第一位打出直线球，在蓝环正中心上，下一颗球轻推，两颗挤进了蓝圈内缘。 解说鼓掌，“很好！红方一垒选手开了个好头，来，我们接下来看蓝方选手的表现。” “蓝方一垒刚才一球几乎击中7区，爱丽丝还会继续刚才的操作吗？” 只见爱丽丝走向队伍最后，与秦行之身后的主投手换了个位置。 “蓝方队员看中了爱丽丝的准头，策略有了变化。” 随着两颗冰壶球滑过，“红方一垒的球全被击出4环！” 轮到秦行之，场上所有球都在蓝4环之外，他单手背上后腰，两颗球轻投在蓝环之前。 解说语气带上诧异，“很好的机会，Xin没有往前进军7环，反而选择轻投。” 众人看着只比长桌略高的他，一时间为他找到托词，又望向伯努瓦没有表情的脸，表明只是小孩子失手。 瑞克斯朝着抬了抬下巴挑衅着，两颗球打开秦行之两颗防御球，落在红环外缘。 主投手爱丽丝上场，一颗直线球直逼7环。 瑞克斯脸瞬间白了，秦行之淡定地朝他看过去，示意让他专心看比赛。 “Xin的防御球干扰了对方主投手进7区，将火力引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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