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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打哈哈说：“看来小朋友还没忘记上次打架的仇恨啊。” 这样的事传开，瑞克斯的脸瞬间五光十色。 “让我们恭喜爱丽丝，恭喜蓝队拿到首胜！” 身后的爱丽丝拍了下他的肩，笑着说：“谢谢你相信我，下一轮我们怎么做？” 秦行之问：“谁能打弧线球？” 第二轮开始，蓝队选择先手。 解说：“咱们蓝队这次没有进攻，而是轻投防御。红队会选择直接撞开进攻吗？” 秦行之依旧在三垒，对方不断撞开他们的防御球，队友相继补上空缺，在蓝环外缘上越积越多。 “蓝方最后的弧线球落在7圈以外，红方最后的主投手能否将球撞开取而代之呢？” 最后上场的瑞克斯明显也感觉到形势不对付，弧线球发出，众人屏住呼吸。 “红方！是红方更靠近7区！” 瑞克斯在众人的掌声中行了个绅士礼回了队伍。 爱丽丝皱眉，“那家伙真欠揍。” 主投手走过来摸了摸鼻子说：“真是不好意思。” 爱丽丝看向他，垂眸有些害羞，说：“瑞克斯的狗屎运而已。” 比赛来到第五局，他们前四局比红方多拿一分。 “比赛来到最后，红队能反超吗？咱们一起来看这一局，蓝方先手！” 爱丽丝觉得秦行之弧线球打得不错，把主投手的位置换给了他。 红方两颗球落在红环上，爱丽丝直线球撞开一颗，另一颗并排在了红环上。 “现在形势进入白热化阶段，Xin如果撞开红方的球，很可能会将对方推向7区，如果选择弧线球进军7区，左右两边的空隙实在太小。” 秦行之没什么犹豫，打出弧线球。 “进了！” 全场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Xin进入了7区。我们接下来看瑞克斯如何操作。” 正对着他们的红蓝双方的球并排防御，秦行之的球正中七区，如果比赛此刻停止，蓝队将多积两分。 瑞克斯手握球，用力向前推去。轻碰上爱丽丝的球往7区去了几公分，秦行之的落在红环边缘。 下一颗球出。 “瑞克斯将蓝队的两颗球都推出了红环！场上只剩红方一颗球在红环内。” “总积分五比五平，是个和局。” 众人散场，秦行之走向伯努瓦身边，过来敬酒称赞的人伯努瓦淡淡应付过。 平局在伯努瓦心里没什么概念，秦行之如同没参加过那场比赛。 周遭气氛压抑而沉闷，秦行之捏着纸巾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沉默地跟着走了很久，伯努瓦依旧对他一言不发。 管家在用晚宴时进来汇报着什么，伯努瓦目光转向秦行之。 他简单陈述事实：“以利亚没有回城堡。” 秦行之小口抿着甜点，语气自然，“他腺体不舒服，去就近的地方找医生了。” 管家的眼神瞟过来，秦行之对视上后半垂着眼眸，语气不疾不徐，“也可能去的远。” 伯努瓦放下刀叉，看着他说：“既然不舒服应该很早到家，我们现在回去看望他。” 语气不容置喙，秦行之跟着上车。时针指向七点，一路驰骋，到城堡时比预计的八点早了几十分钟。 进入内厅，仆人在静默中站在左右两侧。伯努瓦上座，拐杖轻敲在地板上。 时间的沙漏恍若近在眼前，堆积的黄沙几乎将秦行之淹没。 德拉的祷告声在空中喃喃回响，拐杖一下一下撞击地板，在他耳膜边几欲炸开。 伯努瓦并不看向他，而是在沉默中静静等待，像一位胸怀把握的狩猎者位于上方。 德拉走过来，拉起他的手问：“孩子，以利亚还好吗？” 伯努瓦审视着他，在他说出还好两个字的时候，目光更加令人琢磨不清，仿佛早已识破，更像是有大把时间能继续下去。 秦行之被盯得心里慌乱，管家走近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踩在他的心口。 “少爷从后花园那边进来了。” 伯努瓦眼神扫视过他，抛下他和德拉出了门往花园去。 秦行之紧跟在身后，穿过草坪时依旧更深露重，开春的时节夜晚还是那么冰凉。 走进花园，浓厚的酒味扑面而来，不止是信息素的味道。 以利亚歪歪扭扭地往旁边倒，佣人扶着他站住，灯光下他的脸颊酡红一片，眼里望着来人歪着头笑。 伯努瓦一拐杖打在他身上，连同旁边的佣人也跟着遭殃。 伯努瓦厉声指责道：“你们放开他。” 猛地一疼加上骤然失去支柱，以利亚踉跄了一步，歪着靠在了铁门上。 他抬了抬脚，嘴里咕哝着说他疼。 伯努瓦额头青筋直跳，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以利亚捂着他青白红三色交加的脸，很认真地说：“我真的脚疼。” 管家蹲下身，招手叫来灯光，只见他的两只脚心密密麻麻两排小刺。 伯努瓦怒不可遏，收起拐杖，让管家压着人往里走。 秦行之猛然想起什么，用力推开靠在门橼的以利亚。 凑近的眼里渐渐失焦。 多棱玉的花散落在土里，风吹过时，枝头上最后一瓣飘落在秦行之的手心。 茎条的汁液飞溅在门框边，坚硬的刺被摧残一地，已然分离。 他将那片花轻轻放进口袋里。 夏日未至，以利亚提前杀死了它。
第30章 秦行之无意追问那天的以利亚为什么没按时回来，又为什么喝了酒。 教堂里跪的那一夜，在圣歌里，在穿堂风中，他们都挺直背，沉寂无言。 再往后的很多年里，秦行之在管家查房后安心闭上眼，伯努瓦在他的房间加了堵隔音墙。 不久后，校园里传出以利亚和莉莉丝分手，又和克里无缝衔接。 偶尔撞见以利亚和莉莉丝亲吻，他安静走开没什么意外。 油柏路上越来越多的人庆祝自己的分化，多棱玉重新长出枝条，洁白的花凋谢又盛开，他想到了草坪上转圈起舞的小男孩。 小巷幽深不见尽头，岁月缓慢拉长他他投射在地的身影。 又是一年秋末。 他收回心绪，蹲在地上擦了擦被瑞克斯踢脏的书包，上面的脚印他搓得手心发红都没掉。 瑞克斯一脚踢开书包，摁着他的头往下压。 秦行之后腰杵在园圃的石阶上，他双手扒着瑞克斯向下的手，使劲往上顶对抗着。 瑞克斯看他还不老实，屈起膝盖砸向他的肋骨，秦行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瑞克斯拍拍手，嗤笑着跟旁边的人说：“他该不会分化不了吧？” 围着的男男女女都有，熟悉的面孔，秦行之不用多看。 “咱们班的人都分化了，他本来就是个怪物。” 瑞克斯示意人去搜他的身，秦行之在他们上来之前把钱扔在地上。 瑞克斯揪起他的头发，“你还敢给我们脸色看？” 秦行之习惯性蹲在石阶上，默默忍耐这程序性的一切。 “嘿，你们这帮小鬼在干嘛？” 熟悉的话术，秦行之心里一咯噔，那短暂的一秒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祈求不要过往重演。 抬头时，长卷发的女生瞪着这群人，身着浅咖色夹克搭配及膝长裙。 相比几年前第一次见面，爱丽丝变了些样貌，更加高挑标志。她身边的弧线球手穿着背心，身高足够俯视这一群人。 瑞克斯双手抱在胸前，从上到下打量起了爱丽丝，转起圈嘬着嘴。 众人将他们围在圆圈中间。 爱丽丝放下勾着书包的手，当即上前甩了他一巴掌。瑞克斯捂着脸正要动手，爱丽丝旁边的男生捏住他的拳头，浓郁的信息素传来，手上稍微用劲将瑞克斯撂倒在地。 其他人试探着上前，爱丽丝很有默契地退到打不到她的地方，男生几乎下盘不动，面对冲上来的人只是手上下着功夫。 一刻钟不到，站着的人全趴在地上。 这时候瑞克斯也认出赢他开场的爱丽丝，他心里盘算了一下，使着眼色和那群人散开了。 爱丽丝伸出手，秦行之没有接， 旁边的男生顿时明白那份疏离与窘迫。没有让继续发展下去，伸手扶着秦行之的胳膊，把他从地上几乎拎起来。 秦行之低下头，闷声说谢谢。 爱丽丝歪下头找他的脸，秦行之稍微抬起眼，看见一张明媚的笑脸说没关系，顺手的事。 地板上被拖拉出几道痕迹，他盯着看了许久，也没有回答。 爱丽丝帮他把书包捡起递过来，说：“等你分化成alpha”，指了指旁边的男生说，“就像他一样，保准一拳揍他们四五个。” 旁边的男生笑容腼腆，与他的体型很不相符，轻轻推了爱丽丝一下，像是在撒娇。 他们挥手再见，让秦行之有需要去高年级部找他们。 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岁月迈着步伐向前迅速而潦草，生生拉长秦行之的身段。 次年春，多棱玉再次开花的季节里，他分化成了一位alpha。 伯努瓦点头表示知道了，德拉说上帝会保佑他。 分化后的日子里他很少在校外遇见瑞克斯。 那天下午阳光正盛，跑道上每个人都皱眉受着暑意，橡胶在高温下变得软化粘稠，秦行之安静坐在篮球架下乘着树荫投下的凉。 一颗偏球落在秦行之脚边，场上有人跑过来指挥他把球扔过去。 秦行之无意弄脏手，用脚轻拨踢了过去。 瑞克斯离得位置极近，攥着球朝着秦行之的脸拍过来。 秦行之侧身避过，球回弹过来，他抓握在掌心，球立在他的手指上转着圈。 瑞克斯跳起来要拍走，秦行之移动步伐躲开，跑起来加入到打球的队伍中。 操场的众人简直移不开眼，秦行之在不知觉中身段犹如重塑，褪去青涩稚嫩的少年五官锋利有度。 闷头学习的学霸在场上肆意奔跑，滴落在脖颈间的汗水在夏日里让围观的omega疯狂尖叫。 一闪一避间又是一个利落的进球。 “那谁啊，技术真磕碜，被人家踩在脚底下狠狠摩擦。” 女生揶揄了他们一眼，“你们的大哥瑞克斯，都不认识了？”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男生插着兜吹了声口哨，瑞克斯又一次被撞倒。 “这是多少次了？” 吹口哨的男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回头比了个十五。 背心黏在身体上湿透，又一个球落，在地板上连续碰撞出声。 秦行之半蹲下来，不咸不淡地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瑞克斯，他起身，一脚踩在他的嘴上。 人群涌过来更多，为他这一痞帅发出爆喝，“踩他！踩他！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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