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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行之有些难以忍受这个s大的建筑，把一个厕所藏到胡同似的地下室。他从乌漆麻黑的地下走上来仔细擦着手指，难闻的气味让他有点儿恶心反胃。 周边的教室都敞着门人去楼空，他十分自然地在放出音乐的排练室前停了下来。 白天鹅羽翼摇曳，眼前的男生出腿干净利落，紧绷的小腿肌肉让这只天鹅看起来更具有力量感。他胸腹部应该有一层薄肌，撑得胸前白色的羽毛微微蓬了起来。 白天鹅举手间两侧的肌肉线条跟着白天鹅幽怨的眼神不断向前延伸，在一众极致柔美的变幻下，秦行之看清了那是张简约清秀的脸，没什么华丽的装饰，特别挺翘的五官，而是一种东方天鹅的瑰丽。 同时，排练室里的孟宇看的越来越心焦，他想起了清霁的话：“孟宇，如果下次你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我，我会再为你跳一支舞。” 孟宇读懂了这种彻底被拒绝的意味，只是他还不想接受，他腾地起身，往排练室中间走去抓住了那只优雅的天鹅。 “为什么不能再考虑一下我？” 清霁只能停下舞步，用力拽着孟宇紧握的手，他越是挣扎，孟宇就握得更紧。 清霁被捏得骨头疼，蹙着眉开口道：“放开我—” “我觉得我们…”完整的一句还在清霁嘴边打转，门外突然冲进来个什么人，以清霁看不清的速度过来一拳招呼在孟宇头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孟宇迅速放开了清霁的胳膊，身体猛晃了一下，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 正当清霁伸出一只手去阻拦，下一个拳头就落到他肚子上，清霁疼得整个腹部都有些痉挛，顿时窝在地上捂着肚子。 不只是孟宇，清霁也在巨大的震惊中回不过来神，抬头看清那人的瞬间，一切又好像很合理了。 孟宇甩了甩头，一个拳头就往秦行之脸上砸，秦行之侧身避过，抬腿一脚揣在了他肚子上。 孟宇穿着厚棉服，这一下倒在地上，但勉强能捱得住。 清霁挣扎着起来，他知道这人的身份，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瞪着他，大声叫喊：“你凭什么打人？” 秦行之活动着手腕冷眼看向清霁，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回复道：“我打他是因为他打扰你给我跳舞，我打你是因为我要你继续给我跳舞。” 清霁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还觉得自己占理的人。 秦行之全程没给躺地上的孟宇一个眼神，继续对清霁说：“你们老师那儿有这个舞社和我的协议，跟我去签。” 清霁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花在舞社上，又碍于秦行之的身份，于是不疑有他，起身打算跟着走。 孟宇捂着肚子过来一把拉住清霁，说：“舞社的事一直都是晓柯负责，等明天让她去签。” 房间里的alpha的气息很浓重，孟宇又继续说：“指不定他叫你去了，对你做出什么。” 听完此话的秦行之点头“唔”了一声，转身对清霁用一种假意的商量语气说：“那这位小天鹅，你是打算去看不确定的重要协议，还是留在这里等着确定的性骚扰呢？” 孟宇怒骂道：“你说谁他妈性骚扰？” 秦行之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说道：“我一看就知道这位小天鹅不属于你。” 秦行之说完就往前走，丝毫不疑小天鹅到底会不会跟上他。 清霁指着门那边的水对孟宇说：“以后别来了，去医院看看伤，账单发我，我会处理。” 清霁快速换好便服跟了上去。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教学楼一块块的瓷砖上，两人保持着大段距离，一前一后，亦步亦趋。 很快这种短暂的和谐就被瓦解。 清霁走了半天，“不是签协议，你带我绕来绕去干什么？” 冬日的夕阳很快下山，深一脚浅一脚窝进雪地里让人越来越冷。 走在前面的人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清霁立马明白过来，“骗我的。” 清霁又无语又生气，冲着他喊：“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又在这儿重复绕什么？” 秦行之拢了拢大衣身形一顿，理直气壮地说：“那你带我走出去。” 敢情这傻逼不认识出去的路，还是个没张嘴的傻逼。 s大虽然破旧，但占地面积不小，也开了东南西北四个大门。 这次还清霁走在前面，秦行之跟着。这条路的雪被他们踩得压实了许多，走上去咯吱咯吱响。 清霁：“喂，你一个大老板，连个接你的司机都没有？” 身后的人气都不喘一声。 走了半天身后的人才冷不冷丁开口：“手机没电了。” 清霁转过身瞪着他，表情严肃：“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幽灵似的，要死啊？” 秦行之对前面的拐弯处有点印象，过去应该就是校门，于是加快步子往前一直走，理都不理后面的人了。 清霁看着超过他一大段路消失在前方的秦行之也不着急，慢悠悠往那边走。等快到了，没看见敞开的大门，倒是对上了秦行之一副棺材脸。 “我服了，这边门怎么不开了。”清霁一边嚷着，一边往保安室里看，到处都找不见人影。 眼看天都要暗下去，清霁只好对秦行之说：“你记不记得谁的电话号码，我帮你打电话，然后让过来接咱们。” “不记得。”棺材脸更死板了。 “哎呦，我去—” 不等清霁数落，秦行之瞪着他说道：“你一天到底要骂多少脏话。” 清霁心里嘀咕，怎么不说老子挨了你一拳呢，超雄似的。他一点也不惯着，直接开口就怼：“亏你还当老板，一个电话都记不住。” 秦行之面不改色道：“他们的电话不配让我记。” 清霁不想跟这傻逼说话了。 弄了半天，清霁只好妥协道：“跟我去北门，西门这边本来就不常开。” “既然往常不开，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伺机报复？” 清霁怒极了，“对，我就是故意的，爱走不走。” 等甩开秦行之半截，清霁不由得想这人的心真是够阴暗的。 雪天难行，等两人真正走到校门外天已经彻底黑下去了。 清霁选择立刻分道长镳，不求秦行之能跟他道谢，只求别再遇见姓秦的家伙，他命里跟这个姓犯冲。 “你上哪儿去？” 清霁觉得姓秦的这家伙精神有问题，他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前跑。紧接着他就听见后面追过来的动静，下一秒抓住了他的背包。 秦行之拽着不松手，一脸厌烦地质问：“你跑什么？” 清霁没磨得没脾气了，“我回家。” 秦行之看他不跑了，松开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开口说道：“给我找个充电的地方。” 清霁还饿着肚子，他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径直就往前走。 “让你找个有充电宝的地方，你听不见？” 风声呼啸而过，街道上除了他们连过路车都没有，清霁当做什么都没听见，默默把书包背到胸前。 秦行之大步追上来又一把抓住他的脖颈，清霁脚下不稳，在雪地里狠狠滑了一下，连带着身后的人摔在了雪地上。 清霁彻底爆发了，快速转过身一拳打在秦行之头上，又翻身压住对方。只不过他一只脚还没搭上去，秦行之立刻反应过来抓住他的腿使劲往外面掰，这一下疼得清霁差点没受住。 秦行之颧骨疼得慌，抓住清霁的衣领就是要一巴掌上去。清霁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上去。无论秦行之怎么揍他，他都不松口。咬的清霁嘴里尝到血腥味，对方虎口流出来血滴在雪地里，世界的红白色交缠在一起，他才满意地松开口。 清霁趁机把身上的人推搡在地上，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他没看地上的人，也不管这个疯子会不会突然冲出来给他后脑勺一下把命交代在这里，他只是这么走，一直往家里走。 最后等到快消失在这条街道的拐角处，他才回头看了一眼，不为别的，只因为得罪不起。 秦行之就那么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清霁赶回去的路上慌得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他脑子一片空白，不敢想到底是打到了哪里，居然死那里了？ 等清霁扑腾近时，才看见一双睁圆的眼睛正看着往下飘的雪，在寂静无人的街道，像天鹅振翅落下的羽翼。 清霁在前面走，秦行之跟在后面，路灯拉长他们的身影，一小一大，忽明忽暗。
第7章 清霁太高估了秦行之的道德水准，也低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居然真的把这家伙带进了自己家。 秦行之扫视着出租屋的一切，整体还算干净整洁。他屈尊纡贵地掸了掸沙发座椅，正要屁股坐下去，那头的清霁大步冲上来，一下扒开了他。 清霁神情严肃，“刚躺过雪地，谁让你坐我沙发的？” 秦行之：“那要怎样？” 清霁拐着腿慢慢走去里屋，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张毯子，示意让他坐下。 秦行之严重怀疑这张毯子的洁净度，但也没说什么。 “你就坐这张毯子上，由它来负责兜你的脏屁股，懂了吗？”清霁的话听起来不容置喙。 “它还兜过谁的？” 清霁在柜子拿出酒精，“就兜过你的。” 秦行之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听见清霁说：“因为只有你的是脏屁股。” 秦行之面目表情将酒精棉签接过来，虎口处的血已经凝固了，上面只有牙印清晰可见。他忍痛将破的皮拔掉，又用酒精冲了一遍，疼得他直冒青筋。 清霁掐着时间，二十多分钟手机也应该冲差不多了，他做出个把人扫地出门的姿势。 秦行之：“赔我衣服，或者让我借宿这里。” 清霁：“我赔钱。” “绝版货，八万七，微信还是支付宝？” 清霁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的家境不算差，但也没想过这样的数字会出现在一件衣服上。他从上大学起就没问家里人再伸手要过生活费，八万多够清霁重读一回大学了。 清霁：“你现在打车去酒店，钱我之后慢慢还。” 秦行之反问道：“衣服这样，我怎么去酒店？” 清霁：“裸着去呗。”冻死你个傻逼，他没想到秦行之居然还知道要脸，明明在他这里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秦行之觉得清霁十分不可理喻，“你早带我去找充电宝，你也不用赔。或者你出了校门就送我去酒店，再打车回来你家。” 清霁拧着眉，大声怼了回去：“这附近又偏又远，能走过去的商店早都关门了，哪他妈有充电宝。退一万步来说，我还打车送你去酒店再回来，我咋不把你塞回娘胎里重造呢。”“你凭什么让我赔钱？就你的衣服脏了湿了，我的衣服就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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