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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某人好像一直在看小狗视频。”楼悉抵住鼻尖，“都不看我。” “这么喜欢萨摩耶？” 楼悉不想告诉许衔南自己关注了他所有平台的账号，偷偷背着他补一切能补的东西，像是要把过去的五年全部抓回来。许衔南给那个萨摩耶的账号每一条都点赞，直播里也提到过一次。 “嗯……很喜欢。”许衔南打开手机，给楼悉看，“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看！” 屏幕里的白毛团子走得慢悠悠的，叼玩具都费劲，许衔南移不开眼睛，看了看，又望向楼悉。楼悉给他面子，两个人窝在一起，许衔南给他翻以前的微博，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只好白，还有粉肚皮。” “我也不黑，你也很白。”楼悉握住许衔南的左手。 “它好多毛毛。”许衔南换到下一条。 “它掉毛，我也有很多头发。”说着用自己的脑袋蹭许衔南。 “……你也掉发的。”许衔南忍不住说出口。 “……许衔南。” “我，我也掉发的，而且掉得比你多。”许衔南转了话题，“抱着小萨摩一定很舒服。” “抱着我不舒服吗？” “你为什么要跟萨摩耶比？”许衔南手机放到被子上，“要是不喜欢，也可以不问我的。” 楼悉手掌放在许衔南肚子上，许衔南呼吸浅浅的，不想楼悉发现自己的肉。被楼悉问的问题搞得一下没憋住。 手掌跟着肚子动了动，楼悉下意识捏了捏，揉两下，许衔南被盖住的身体翻了翻，躲开楼悉的手，“楼悉！” 说着要起身，耳尖血红，楼悉憋住笑，把人拉住，“对不起对不起。” 近来愈发手欠嘴欠，是该克制克制。 “是我的错。” 许衔南好不容易找到拖鞋，站在拖鞋上，本来没那么生气，有几分恼羞成怒。 “原谅我好不好啊？”楼悉跪着过来，抱住许衔南的腰，头埋进衣服里吸了口气，“我在吃小狗的醋。” 深呼吸一下，楼悉仰头看许衔南，手臂收紧，黑色眼瞳发着光，双眼皮褶很深。许衔南低着头，手指攥紧，也不准备这样僵着。 下一秒，楼悉出了声。 “汪！” 第15章 迎接°○°出发 毛绒绒的小狗在一个傍晚来到许衔南身边。 他下了播无聊地等待，楼悉回来的时间比往常要晚，说是公司有点事，叫他先把饭煮上，要吃的菜拿出来，等他回来做。 他把该做的做完了，拿着手机，盯着对话框。 -回来了吗？ 等啊等，没等到消息，门被敲响。许衔南小跑过去，开门一看，“终于回来了，怎么不回我消息？” 楼悉嘴巴翘着，满脸得意藏不住，“快给我搭把手。” 门外还有个许衔南不认识的人，他赶紧放开门让人进来，接过楼悉递过来的东西，许衔南扫一眼，心里有了猜测，不敢置信，在看见楼悉把身后的小笼子放下后，发出一声惊呼。 小小的一只萨摩耶，耳朵还耷拉着，软趴趴的。他蹲下身，目不转睛，小狗在笼子里小声地叫，跳过来挤着缝隙。 也算是缘分，楼悉去犬舍时碰上了公司同事，来给自家狗买东西。听说楼悉想养萨摩耶，同事家养的就是萨摩，生了一窝崽不久。两个人商量之后，挑了个时间去接狗狗。 同事做好事做到底，陪楼悉把狗送回家，东西也是自己用惯了推荐楼悉买的，千叮咛万嘱咐，给楼悉写了长长一列注意事项，后续有问题随时联系，希望自家小狗崽在新家也过得安逸。 楼悉和许衔南听完话，把人送走，一起蹲在笼子前，和小狗大眼瞪小眼。许衔南蹲着也不觉得累，楼悉用手肘推推他，“怎么样？” 说这话自然是求夸。许衔南兴奋着，拉住他的手臂，“你真好。小狗好可爱。”说着继续看小狗，“我一定会好好养它的。” “那取个名呗。”楼悉提议，“星南？”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许衔南还击，“叫楼南吧。” 楼悉伸手逗着即将拥有新名字的小狗，“叫星星吧，跟你姓，就叫许星星。”说完，用这名字喊小狗。 “许星星。” “汪！” “看，它喜欢。” 定了名字，楼悉做饭，许衔南拿出手机，许星星在笼子里冲着镜头摇尾巴。他想记录一下许星星的成长，想想就很美好。 许衔南自己不喜欢拍照，自己的人像除了证件照，只有母亲尚在时拍过的几张，还打了出来，不过搬家之后也丢得差不多了。 影像是非常直接的记录方式。应该很多人都有小时候的照片，或者可以询问家里人自己小时候如何如何。到现在，许衔南几乎没办法通过这两种方式窥见尚无记忆的自己。 虽然说来有些荒唐，但他偶尔会觉得，自己是在楼悉来到自己身边是才真正出生的——有了记忆，有了实感，有了情绪，真正站在了这个世界上。 短短几天，许衔南手机里多了一个相册，名为“许星星成长日记”，已经装了上百照片和视频。 成长日记由许衔南的直播间观众们赞助。 在许星星到家第一天的晚上，许衔南就憋不住发了动态，介绍自家新成员，每日更新。在攒够素材之后，剪了个视频发出去。 许星星收获了很多很多喜欢和爱。 许衔南迎来了一波突如其来的涨粉。或许也没有那么突然，只是在许星星的到来之下来得快了一点，猛了一点。 直播间的人多了起来。许衔南虽说是游戏主播，但是不像某些特定的游戏那样有特定要求，他的直播间打游戏，听歌，看番看电视，偶尔还会化身聊天室。也有观众笑称他为情感主播，兼职打游戏。 眼见着许衔南直播间人气持续上涨，平台方也联系他，涉及合同修改和以后的活动参与。 说不高兴肯定不可能，但许衔南有那么一点心慌，自觉没有底气。毕竟在人才辈出的网络上，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游戏主播。 这样的感觉很像是高三总复习后接连不断的考试，本来一直都成绩平平的许衔南，一下子冲进了年纪前五十。 而这个年纪前五十也和楼悉脱不开关系。 偏僻的独栋教学楼是专门给高三学生准备的，把初中部的学生迁去了另外的教学楼，彰显学校的重视。 在搬过去的那个暑假，上一届高三学生的东西还留着，箱子摆满走廊，考完之后，有人把东西从上面扔下来，被年级主任通报批评。 许衔南对自己即将到来的高三没什么认识，只听老师们说最后一年查漏补缺，奋发向前。真正进入高三，才发现到处都是“漏”和“缺”，好像会了又好像没会，在振作和失落间挣扎。 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坏，似乎能攀上重点，但绝对攀不上楼悉能去的学校。小学初中他走在楼悉前面，可到了高中，他已经追不上楼悉了。 许衔南不是没有努力，相反，已经最大程度地尽力了。瞒着所有人偷偷地努力。 他不再看动漫，凌晨早起背书，熬夜看错题刷新题。有一点成效，但和楼悉的成绩比微不足道。 换来的是眼里的红血丝，甩不掉的疲惫，以及内分泌失调带来的肥胖。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同班同学无意间提了一嘴，说他站在楼悉身边看起来有点肉了。 许衔南在那之后戒掉了汽水薯片零食。 不少人标榜汗水和痛苦，可不是所有付出都会有回报。一个人没有方法，没有捷径，没有指点，没有勇气，只凭着一点倔，不敢在人群里抬头。 那个人太耀眼了，他甚至无法承认，他喜欢他。就剩一点点自尊，还有自知之明，用来喜欢，以及承认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黑板上的倒计时扯着每一个高三学生的心，许衔南绷紧神经，楼悉或许也看出来了，只不过不知道原因。 楼悉很聪明地拐弯抹角，说是要和他一起写作业，跟以前一样，实际上是给许衔南补课。好学生有挑着作业做的资格，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每次楼悉都能在许衔南还在冥思苦想之前搞定自己的事情，在一旁玩一会儿，凑过来指点他。许衔南从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来主动问，也没有花太长的时间。 总不能不识好歹。楼悉在他面前一如既往，没有故意显得很轻松，也会和他吐槽自己哪科老师又布置了很奇怪的作业，没有给许衔南带来负担，好像就只是举手之劳。 第一次和楼悉坐在一个考场的感觉很奇妙，骄傲，喜悦，隐隐的焦虑和不安。楼悉从第一列走过来给他一颗糖和他聊天，许衔南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糖，一点点融化着。 他拿着手机查楼悉提过的大学，在哪个城市哪个地方。他知道自己肯定没办法和楼悉在一个学校，不过没关系，可以争取离得近一点。 他可以去找楼悉，许衔南那时盼着。 - 许星星出了笼，时不时在许衔南直播间里叫两声。许衔南在弹幕的热烈呼声中难得开了摄像头，给他们看许星星。 楼悉回家，等在门口的从一人，变成了一人一狗，许衔南扒着门，许星星在他脚边叫。 非常热情的欢迎仪式，给楼悉的西裤带来许星星的特色礼物——白色毛毛。 裤子换下来，他进厨房做饭，许衔南用滚毛筒给他滚毛。 楼悉做饭时往外看一眼，许衔南滚得很认真，许星星趴在他脚边，露出粉色肚皮。 忘了是什么时候读张爱玲的《私语》，楼悉拿笔划了一句话——“真的家应该是合身的，随着我生长的”。 初读没那么理解，现在看来，十分有理。 原生的家给了他好的出发点，他一路走过来，爷爷老了，父母依旧和他没什么话好说，那个家曾经还算合身，可见了现在的家，他的爱人和他们的小狗，才发现那不算真正的合身。 他希望许衔南也能和他有一样的想法。这是他们的小家，会随着他们成长，合身，称心，舒坦。 锅里的菜差点糊了，楼悉翻动锅铲，想着今晚可以和许衔南一起去遛狗。 许星星还小，精力却很旺盛，早晚都需要出门运动，正适合许衔南。虽然许衔南有点肉也挺好，但适当的锻炼对一个整天宅在家里的人来说确实有必要。 一人一狗整装待发，楼悉牵住许衔南的手。 “出发！” 第16章 奶茶店°食密 许星星在附近公园备受大人小孩喜爱，仰着头乖乖让过来想要撸它的人摸，和其他小狗混在一起，跟着柯基转圈圈。 许衔南每次都被累得满头大汗。半个月下来，薄身板还真得到了锻炼。这次楼悉准备带着许星星走其他地方逛逛，让自家小狗见见世面，许衔南走在旁边，也没有大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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