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在还未退烧时就开始有意识不断锻炼自己的能力,等到烧退后,就已经能够初步控制上方圣格瓦罗克之星大楼范围内游荡的任意三四十只变异种了。 这个数字每天都在扩大,周与也摸索着找到了最佳的锻炼方法。只是这样游走在身体极限边缘的尝试非常耗费他的脑力。精力总是有极限的,他正在孜孜不倦地从各个方面去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极限——其实他一直以来在做的都是和这差不多的事。 第七天上午10时54分,周与从某只变异种的黄绿视野中看到了一个穿着作战服的家伙。这是第7个,自从周与获得通过变异种监视外界的能力后,发现这段时间不断有这样的人进入圣格瓦罗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离散播病毒已过去了接近二十五天,按照周与的测算,圣格瓦罗克早该是一座空城,根本没有救援的价值。 是有人根据病毒播散的轨迹,测绘出了发源地在圣格瓦罗克,所以调用军队进行溯源。 还有谁有这样的能耐呢? 周与没去理会明显来者不善的身影,目前的热武器根本无法对变异种造成威胁,这座城市已经不知留下了多少类似的身影。 视野从高楼俯瞰变化为直视一条街道,思维在外界变异种身上游荡,像前几天一样,“他”驾轻就熟坐进一辆外形还算完好的轿车,只是前座两扇车门不翼而飞,前挡风玻璃碎了一半。车钥匙还插在孔隙中,变异种的手扭曲得厉害,周与尝试了一下,才点着火。 “他”笨拙地触摸屏幕,打开了车载广播频道,播到一个固定的波段。在相当一部分基站被变异种摧毁之后,广播又担当起了播送新闻的重任。 周与凝神听着,沙哑的广播声从变异种耳中再到他的耳中,仿佛隔了一层膜般不是很真切。 出现的军人身影和艾辛克脱不了关系,从周与这几天了解到的各种情况来看,艾辛克·麦金纳尼根本没把重心放在为变异种人类们研制血清上,反而有许多名为“采样者”的队伍在各地感染暴发之后第一时间横跨各个沦陷区,四处为他收集变异种资料,重点就是圣格瓦罗克。 周薇之前一直怀疑艾辛克背后可能有政府或者军方的影子,这下倒彻底坐实了。 只可惜病毒并不会因为谁位高权重就放过谁,原本那些大人物们十不存一,变异之后都是同等的难看,生物学往往比社会学公平得多。 ---- 之后鱼饼会有一段……能说蜜月期吗……
第48章 2-26 今天是第几天了? 失去周与之后,周并彻底丧失对时间流逝的感知。没有别的打发时间的办法,也没有动力做任何事,周并现在只存有生物最基础的本能,饥饿就进食,渴了就喝水,困了就睡觉。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周与临走前说他带来的食物可以吃七天,周并觉得自己吃了很久,比七天长很多,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多久。模糊的概念让他觉得一切都好漫长,时间被拉成一根细长的蜘蛛丝,摇摇欲坠地在风里飘动,看不到尽头。 墙上的计日停在了第八天,在周与消失第二天,周并就意识到自己的生物钟乱掉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于时间的感觉是不是对的,索性就不做了。 周并唯一希望的就是门口能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以往他对周与到来时制造出的规律响动又爱又怕,现在只剩下纯粹的、迫切想听见的欲望了。每次周并处在难得的清醒状态的时候都会期待,可一次次等来的只有失望,他甚至会梦到哥哥打开门走了进来而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也会在费力咬碎压缩饼干的时候出现幻听,以为门口有人走动。 不知过了多久,周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处于终日的惶恐中。他对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就像唤起了某段童年的不堪回忆一样轻易地就找到了共感,他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被关在禁闭小屋,随时会受到打骂、唾弃和孪生哥哥的漠视,亦或是被他所依赖的兄长囚禁。 焦虑和恐慌更上一层,周并原本就因多日的折磨而摇摇欲坠的心境迅速彻底崩溃了。 周与会死吗?他真的死了吗 ?周并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从小到大他的哥哥都是无所不能的。 他觉得他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曾经经历过分别,母亲的失踪对任何青少年来说都是极大的创伤,但因为周薇常年的漠视以及周与无微不至的关爱,周并竟然觉得母亲的失踪——或许是死亡对他没什么影响。 周并的生活一直虚幻地浮在现实之上——换言之,对周并而言的真实生活,不是他活着的这个世界,而是周与。 即便被周与关了起来,这层保护膜也依旧没有剥下,当要侵占他的人和保护他的人是同一个的时候,并不能让他感受到被狩猎的焦虑,但是当周与完全丧失音讯不知死活的时候,周并就像被撕开了最后一层表皮一样赤裸裸地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就像记忆的最初那样。 如果说在周与交代后事一般的话语中,周并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对哥哥无可救药的爱,那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如果没有周与,无论身处什么地方都是地狱。 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他,只要他能回来。周并想,他侧躺在床上,曲着腿,这样他的手臂伸直的时候,就能碰到金属的镣铐,内侧贴近皮肤的地方早已被他的体温捂得温热。 哥哥,我好害怕。 …… 最后一包压缩饼干已经开封了许久,微微带着潮意,周并拿手一撵就碎成了恶心的糊渣,他其实不觉得饥饿,只是机械地认为许久没吃东西不好,现在该进食了,可看着食物难看的外形,也实在张不开嘴。 周并今天醒来很久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后,无聊到开始拨弄饼干包装打开后翘起一角的锡纸。 清脆的金属折响声中,耳边忽然朦胧地听到了某种由远及近的嗒嗒声。 脚步声。 ---- 与:我是不是还有个弟弟来着(不是)
第49章 2-27 周并起初以为这又是另一场幻觉,那声音停在门口后,他抬了抬眼皮,甚至懒得起身。 之后什么都不会发生,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并不存在的幽灵,只要周并投以关注立刻就会消失。他早已不是最初时那个丁点幻听就能引他扑到门边崩溃拍门的人了。数日的经历将周并磨得能和幻听共存,也将他的神经和感觉一并磨得粗糙麻木。 但心底某个地方传来微弱的声音:如果这次是真的呢? 一旦有丁点希望的异响出现,周并就忍不住再三思考这种可能性,又把它在心里无限放大——他太需要这种希望。哪怕这次是假的,但如果是真的呢?如果真的是周与回来了呢? 周并慢慢收回放在枕边的手肘,撑起上身,向门的方向微微前倾,死死地注视着铁门内侧的部分锁体结构。一层层分明的金属异响在那脚步声停下后从外侧波浪一样推向房内,熟悉的几声锁舌推拉的响动后,铁门内侧交通禁止符号一般的半个锁体逆时针转了半圈,吱呀一声朝外打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 走廊里灯光很暗,通过缝隙洒出的部分房内灯光只照亮了狭窄的一个长条——照亮了——周并只需要看到一指宽的光线照在人皮肤上所点亮的画面,就认出了来人。 “……哥……哥?”周并艰涩地开口,瞪大眼睛死死盯住从空隙中慢慢显现的身影,他一时分不清这是不是更进一步的幻觉。周并想要移动、想要伸手、想要扑上去确认面前的人的真实性,可他的身体半晌没能动作。等到周与从门后的晦暗中走了进来,走到床前,他也只是呆呆地仰头,痴傻地看着对方,异常艰难地挤出一个又一个词汇:“是、你吗?” “难道我看起来像假的吗?”周与的心情很不错,周并朝他伸手,他就半弯下腰任由弟弟的手掌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 周并终于从温热的反馈中确认了他没有疯,他哥哥是千真万确地回来了。迟来的巨大的欣喜包裹住了他,他有许多话想对周与说,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嘴唇颤抖着,眼睛也红了,泪水成串往下落,膝盖一撑,双肘勾住周与的脖颈,把哥哥结实地抱在了自己怀里。 像终于等到外出主人回家的小狗。 因着脚上枷锁的存在,周并跪起的姿势并不稳,与其说抱着周与,不如说是挂在周与身上更为贴切。 周与感觉肩膀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一片,勾住他的两条手臂也抖得厉害,知道他弟弟哭得大概是不能自已了,也不催促,只是伸手拍拍他的背,又一下一下捋着助他顺气, “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周并哭着,话说得断断续续,委屈极了,“我……害怕……” 周与偏头亲亲毛绒绒的脑袋,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你怕什么?” 周并哽咽到说不出话,他想他哥哥怎么能这么残忍。他怕什么?周与的死、他们再也不能相见,或者他慢慢在这个小房间里变成一具会呼吸的尸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但是他哥哥回来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他不再那么紧地抱着周与,只是虚环着,在他们鼻尖留出了一掌宽的缝隙,以便他能更仔细地打量他哥,却也不至于离周与太远。他哥是他的氧气、他的水、他的太阳,他离了周与会死的。 但是还不够,体温和喷洒在皮肤上的潮热鼻息同之前没什么差别,他的哥哥会一边安抚他,一边伤害他;一边和他温存,一边离开他。 他要更多的能够感受周与的方式、他要更深更确切地体会到他哥哥的存在,哪怕一小时、十分钟、一分钟也好。 周与看他弟弟拖着拘束脚踝的沉重铁块狼狈地跌下床,空气里似乎响起了几声可疑的咔嚓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折断了。他没有伸手扶,周并很快自己跪了起来,手捏着周与的裤腿,脸凑到裆部,可怜巴巴地拿半边脸颊蹭着,抬着眼看他的神色。 没有丝毫羞涩,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不是向自己的亲哥哥求欢。 ---- 更♂深地体会一下 有人说饼像尾巴都摇断的小狗,笑得
第50章 2-28 周与淡淡垂眼,手掌放在弟弟动作的脑后,鼓励性地轻拍了两下。 他放任周并做所有他想做的事,即便是像只急切的狗一样渴求他。周并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向亲哥哥寻求肌肤之亲有什么不妥了,他只想要更多、更多,只害怕还不够亲密。 周与能以一个非常好的观赏角度仔细欣赏周并的神情和动作。狂喜、后怕,畏惧、贪婪,各种混杂的不真实让周并近乎粗鲁地去含弄眼前的阴茎,整个人显得美艳癫狂得像只恶魔。 周与对这些神色感到新奇。这张和他如出一辙的脸,正在拼命展示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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