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望舒站了起来,把靠近的人杀掉。忘忧则从枪套中掏出了红色的灵力枪,又在腰间的乾坤袋中抽出了好些铜板,以匕首划过手心,把那些铜板染上自己的鲜血后,再放进枪夹之中。 他的视线本是模糊,可不能动身的他只能以血媒介,以枪作武器,控制铜板,尽量减少身子的动作。 他以桌子作支撑点,撑起了滚烫的身体,以鲜血染过枪身,枪身上写着草书“Star.”的字样发着淡淡的黄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吸,举起红枪,以蒙糊的视线,凭着感觉,扣下板机,穿破耳膜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众人还没从突如奇来的声音中反应过来,随着那声音连贯般的响遍整个宅邸,那些人便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只五息时间,原本站得满满的屋子人,已倒下了大半。 铜板用尽,忘忧欲再从乾坤袋中取些铜板填充,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向前倾去,上官望舒一惊,一把搂着倒下的忘忧,只见他的五官均留着鲜血,身体已烫得超出了常人的体温,那该死的毒酒在他的身体内正在燃烧着! 左河灵见状,从后拧着上官望舒的衣领道:“撤!” 上官望舒把忘忧背上,向云帆道:“云帆!走!” 云帆在跟前施了火咒,把那些人与自己及身后的一行人隔开,便紧跟在上官望舒的身后,一直向左河灵的居室跑去。 他的居室前仍然留有大量的刺客,银砾只能解开身上的鬼族之力,把身上金属性提升,从手中聚了灵力,发出数十道金箭,把那些靠近的刺客放倒,杀出一条血路。 左河灵边跑边笑道:“认识你至今,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使用鬼族与金属性的力量,简直大开眼界。” 银砾抺过脸上的鲜血道:“不能让活人看见。” “哦?那你要把我们都杀了不成?” 银砾轻咳一声道:“除了你们。” 他们跑到了左河灵的居屋,把大门关上,上官望舒筑了一道泥墙把大门与窗户皆封了起来。屋内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银砾点了火折子,点然了桌子上的油灯,古雪松弯腰拱手道:“君上,两位姑娘已带至此处,暗道亦已准备好,请君上速速离开此处。” “慢着,”银砾道,“先把忘忧的毒酒悉出,不然,只会一直让他难受下去,他死不了,这样可是一直受着火烧的酷刑。” “什么毒酒?皇兄怎么了!”萧紫琪看着那满脸血污的忘忧,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上官望舒向银砾点了头,把忘忧轻放在床上,他看着那脸上尽是血污,身上像是燃烧般通红的人,心中泛起无比的揪痛。 银砾摸着忘忧的额发道:“白榆,我要把你的酒悉出,便要剖你的腹,可以吗?”
第八十八章 剖腹悉毒 ===== “白榆,你听得见吗?”银砾轻抚着忘忧那发烫的脸颊,他的脸上尽是淡然,仿佛在说,在他的腹上,替他抓痒一样平淡。 上官望舒沉声道:“银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银砾点了头,看着上官望舒那脸沉如水的表情,笃定道:“王爷,除了剖腹,把内脏全数取出,我已想不到如何替他解毒。而且,还得趁现在,毒酒还没流到其他地方,要不然......。” 要是毒酒经他的经脉,流及全身,那只能除了心脏以外的所有地方,都要剔骨还肉,那种痛,根本不是人能够承受,而且难保毒液不会流到心脏,把心脏毁掉。 可上官望舒无论如何转动他那平日用作计算的脑子,怎样也想不出来除了剖腹以外的法子。 左河灵走到了上官望舒的身旁道:“我问你,忘忧是有自愈力之人,我想,他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能把毒酒化掉,只是方法与时间的问题,才会接下你那杯酒......,”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忘忧又道,“又或者,即使不知道是否有方法化掉,他还是会接下你那杯酒。可是,若然他没有出手,你要如何化掉酒的毒?” 上官望舒的脑子混乱得很,他是宗卷守护者的事,只有忘忧知晓,甚至连银砾、云帆这两位长伴自己左右的侍卫也不知道此事,此刻他也不便把自己的身份道破,也难以分出空闲的脑筋去想如何解释,便淡淡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左河灵面色一沉道:“其他人说,我姑且相信,上官望舒,你是永远不会说这话的人。”他叹声道:“罢了,你若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只是,你我现在既然同坐一船,无论是谁落下,对谁也没有丝毫好处,日后,不要再犯这种险,有事,我们一起去想,一起去面对,一起去抗衡。或许你以前是孤身作战,可现在,你不是。” 上官望舒袖中握紧了手指,他已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所有事情,也习惯了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可就像左河灵所言,他们现在是同甘共苦的状况,无论如何,二人,总好过一人去想,去面对。 石墙外的门传来巨响,像是被什么重物攻击着一样。上官望舒再向石墙施加着灵力,把石墙再加固了些,古雪松则向左河灵弯腰拱手道:“君上,事不宜迟,如此下去,此处即使不会被攻破,也难保暗道不会被识穿,请君上快快从暗道离开!” 忘忧捉着银砾的衣袖,艰难地张合着口,以嘶哑的声音道:“斩手,剖腹。” 银砾沉声道:“你是想,让我把你有锁灵环的手斩断,以把你的鬼族之力释放,剖腹以后便于更快自愈?” 忘忧轻轻地点着头,他只一些细微的动作,也能让他痛得生不如死。 他自小便在折磨中度过,却从来没有受过这般火烧内脏的痛苦。即使想去捂着,也无法做到,正如银砾所言,剖腹取脏,是唯一之法。 银砾闭上了眼眸,再打开之时,那眼眸已成了红色,原本黑色的长发,也慢慢变成了银白。云帆并不知晓银砾的身份,看见他这种模样,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银砾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举在空中,捉着忘忧戴着锁灵环的手,却被箫紫琪抱着忘忧的身影挡着,她已哭得泪流满脸道:“不要,不要!” 银砾脸上闪过一瞬难过,又正式道:“你若想救他,便走开。” 箫紫琪把忘忧搂得很紧,狠狠地看着一旁像是淡然的上官望舒道:“你怎么不说话!皇兄要被斩手,要被剖腹!你为何无动于衷!” 上官望舒脸上没有露出半点不舍,只淡淡道:“我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放弃众人逃出的机会,你若然阻我,执意不离开,即使你是他的妹妹,我也会在此把你杀掉。” “好啊,上官望舒!皇兄于你而言,根本无足轻重,可有可无,你!” “箫姑娘,请你离开。”一直默不作声看着这般闹剧的魏清研不知何时,手中握着匕首,抵在了箫紫琪的心脏之处,众人皆是愕然地看着这一身紫衣的柔弱女子,她的声音再次响起道:“箫姑娘,若然你想忘忧殒于此处,便就此一直把他搂着,我们自行离去,留你二人在此,老死不相往来。若然你想救下你的皇兄,便现在,立刻离开。” 箫紫琪何尝不知道,只有这种方法才能救忘忧,可那是剖腹,而不是普通皮外伤,说能好便好,说不痛,便不痛,那根本不可能!鬼族的自愈之力,不错,越是高阶的鬼族,自愈之力便越能发挥作用,可却不能减低痛感,而且,还会因为迅速的愈合,导至所感受到的痛感,是常人的一倍,他怎能忍心让忘忧受此等苦。 她把淡红的嘴唇咬破,憎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眼泪如黄豆般落下,滴在了忘忧的脸上,带着不舍,带着悲痛,带着怜悯,放开了忘忧,缓缓地离开了他的床边,捂上了耳朵,把自己躲进角落的黑暗之处。 银砾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请你们,不要看,转身。” 忘忧惨烈的模样,只有自己看到便可,无必要让其他人受着如他这般精神上的折磨,特别是,那位表面是冷静,淡然,却在袖中把手掌紧捏得出血的隐王殿下。 众人皆转过身去,左河灵默不作声地站在上官望舒的身侧,轻拍着他的背后,像是与他道说安慰的说话。若是对像换成了银砾,他可不会像上官望舒这般如此表面上冷静,根本不可能做到。 银砾抵下头来,把额头轻抵在忘忧的额上道:“我开始了。” 忘忧脸上泛起微笑,闭上了眼,等待着接下来迎接他的痛苦。 银砾从被褥上切下一块布,把那布卷起,让忘忧咬着。 他捉着忘忧戴着锁灵环的手,让忘忧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停颤抖着,完全不如他脸上这般冷静。他的长剑快速地落下,鲜血瞬间飞溅到各处,地上也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忘忧发着低呜之声,背着的众人,不禁捉紧了手指,知道他的手腕已被银砾斩下。 他的眼罩早已掉落,睁大的双眼泛起了血红,棕色的长发慢慢地变成浅棕,渐渐地成了如雪般的银白。他的手腕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肌肉与经络依着刚长开的白骨慢慢地重新长了出来。白骨每长一处,他额上的汗便泛得更多,直到指尖的血肉已完全长全后,他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 “云帆,逸安,过来把他的四肢压着。” 云帆闻声,快步走到了忘忧的双腿,把他的双腿死死地压着。而走到忘忧上方的,却不是古逸安,而是脸容极淡的上官望舒。银砾特意不让上官望舒过来,是因为顾及上官望舒与忘忧的关系,却想不到,他走在古逸安之前,来到了忘忧的上方,默着声,把忘忧的双手高举放在床上压着。 银砾没有再多的思考,把忘忧的衣服扒开,露出了那均匀紧緻的身体,他利落地以剑尖划开他的腹部,皮肉裂开,鲜血直流,云帆不忍看着,干脆咬着牙闭上了眼。他的耳边响着冷剑抺入内脏的声音,听见了忘忧不停地惨呼着,压着的双腿也不停地挣扎,他必须以全身的力气压着,才不使他挣脱开来。 腹部打开之时,银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内脏已然成了一片焦黑,有些地方还仿佛发着火光正在燃烧。银砾把长剑扔在一旁,抽出了匕首,脸无表情,快速地把他焦黑的内脏全部切走,再把那些燃烧的位置切开。 忘忧咬着的布条已因他口吐鲜血染成了血红,他脑子中只有一句话说不停回响:为何不死! 自他五岁至今,已过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仿佛让他渐渐忘却被切去内脏的痛苦,如今上天又像让他把这二十年的遗忘一次过补回来般。火烧的痛,切肤的痛,一切的一切,犹如置身于阿鼻地狱。 鬼族这种不死之身,于人族而言,或许是让人恨不得渴望的力量。可于忘忧而言,便如同诅咒。 被切掉的内脏,慢慢地开始生长,忘忧的痛依旧持续着,他不仅要受着被挖出内脏的痛,还要承受着长肉时重组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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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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