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芏神色一凛说道:“月母也该找到这里来了,还好你们在她来之前赶到。” “婆婆这是何意?”唐皊安晃着钥匙问道。 依芏转头看着唐皊安和白芜莳,莞尔一笑:“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解开的。事不宜迟,你们拿着这串钥匙去月母那儿,她家中应该藏有一碎花布囊,里面装着一块月牙状白玉,务必把它拿出来。得手之后,速速离开安城!” 唐皊安犹豫了一下。 “钥匙可解锁,亦能上锁。”依芏突然说道,唐皊安看向依芏,只见老人从桌上拿起一朵白花,轻轻一吹,那花轻飘飘飞起,悬浮在唐皊安和白芜莳之间,与此同时,二人身上的银牌逐渐散发出明亮的白光,只不过稍纵即逝。 依芏笑了笑,说道;“我已用银牌将你二人的命格锁住,锁开之时,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 原本在一旁沉默着的白芜莳忽而抬起了头,看着依芏问道:“婆婆,只有这种结果吗?” 依芏道:“仅此一条路。” 白芜莳追问道:“到底为了什么?” 依芏语气略微加重:“芜莳,医者仁心,你师父应当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难道你忍心看着天下苍生为她所屠吗?那么多人,你救不过来的。” 听着依芏说完,白芜莳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瞪大双眼望向唐皊安,动了动唇。 “去吧。”依芏又是笑了笑,冲着他们摆了摆手。 唐皊安等人向依芏道了别,便欲动身。 强有力的风像一块巨石般死死堵住了木门,唐皊安费了老大力气才将木门撞开,刹那间巨大的风浪冲进屋内,整个木屋吱呀作响。 “对了,”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时,依芏叫住了他们:“离开安城后就去暗间城找谢家,那里有人在等你们。你外公将月娘传的手稿留在谢家了,那是你外公生前最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总不能让它再漂泊下去。”她靠在门旁,勉强支撑着才站稳,“记住,拿到东西之后,向北走,不要回头。” “好。”唐皊安点了点头,随后三人顶着狂风走向远处的马车。 前行了十几米远,唐皊安又回头看向依芏,依芏的身影在一片飞沙走砾间变得模糊不清,他大喊道:“婆婆!保重!” 耳边除了风声几乎什么都听不到,隔了好一会儿,只听得远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你我终会再见!” 当三人举步维艰地来到马车边时,身后的花海已凌乱不堪,黑马不住原地踏步,仰天长嘶,显然也是快受不住狂风的呼啸。 待白芜莳和唐皊安坐定,吴山晓便挥起长鞭,马儿抖了抖鬃毛,向着山谷更深处奔去。 三人前脚刚走,漫天的鸦群便降临在花海上空,它们落在木屋周围,敏捷的脑袋四处张望着。 依芏面色淡然,她眯眼看向迎面走来的月母,微微一笑。 “他们人呢?”月母沉着脸问道,她周身仿佛被戾气包围着,那群乌鸦齐刷刷看向依芏。 狂风渐渐止歇,依芏不慌不忙地走到藤椅前坐下,她闭上双眼,脚尖点地轻摇着藤椅,懒得理会月母。 月母心中不由升起怒意,她倏地抄起拐杖直指依芏眉心:“你还没有老到听不见我说话吧?” “你不用这么着急让我死,”依芏依旧合着双眼,她抬了抬嘴角笑着说道:“毕竟对你也是百害无一利。” 说罢她睁开眼,视线绕过近在咫尺的杖尖扫向月母。 月母拿着拐杖的手微微抖了抖,片刻后她恨恨地撤回拐杖重击在地面上,震得身旁的乌鸦腾起。 “可别吓到这群小家伙了。”依芏伸出一根手指,一只漆黑的乌鸦落在她的手指上,锋利的爪子向下抓住,爪尖一点点嵌入依芏的皮肉中,她笑而不语,抖动手腕,那乌鸦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等我找到变回去的方法,你就等着给长孙芨陪葬吧!”此刻狂风又呼啸起来,月母死死盯着依芏,眼中满是杀意,她不甘心地冷哼了一声,而后转身离开,身后的乌鸦纷纷飞起紧随其后。 “别让我找到他们。”月母侧过脸面目狰狞地说道。 看着月母逐渐缩小的身影,依芏再次闭上眼,口中喃喃说道:“静候佳音。” 作者有话说: 评论都收到啦,感动T T (最近可能会更得勤一些,每周随机掉落3~4篇)
第12章 深山老宅遇险,白发驾鹤 一路风平浪静,月母也没再追上来,可三人却都沉默不语,似是各怀心事。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参天的树木已经完全将阳光遮住,山谷里暗无天日。 吴山晓从口袋里掏出打火石,随手在路边折下一根树枝点燃,顿时视野明亮了许多。 “再往前的路马车行不了了,只能走过去。”吴山晓又点亮了两把火把递给唐皊安和白芜莳。 漆黑的树林里只有三团不算旺盛的火光在闪烁,脚下不断有枯枝被踩断的声音轻响。 “这山这么深的吗……”白芜莳边走边打量着周围,前方的路仿佛看不到尽头。 “是啊,没有人到过最深的地方,依芏说她的祖先曾经就住在大山深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好像是山里有邪物作祟,有一些菟族人就跑出来在山外建了座城,就是现在的安城。又过了几百年,原先的那些菟族人又回归了山林,安城里只剩下些外邦人安居于此。”吴山晓回道,伸手拨开面前一根枯枝。 “以后最好不要来这山里。”他双眸一沉,“这山可不干净。” 白芜莳见吴山晓脸色有些难看,虽心有疑惑却也没再多问。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刮过,就好像是刻意为之一般,三团火焰开始疯狂晃动,不一会儿骤然熄灭,黑暗席卷而来,三人不禁都打了个寒噤。 “……还真是邪门儿。”白芜莳抹了把汗,对这座神秘的山林更加好奇了。 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从一旁响起,唐皊安痛苦地撑在大树旁,手捂着胸口不住咳喘,他脖子上的银牌正逐渐变亮。 “喂!你没事儿吧?”白芜莳察觉到不对劲,赶忙上期扶着唐皊安坐下。 吴山晓掏出打火石又点了一根火把。 火光映照下,唐皊安脸色依旧惨白,他的银牌开始不规则地闪动,像是在求救。 白芜莳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翻出小药盒倒出一粒药丸塞入唐皊安口中。 随着药丸入腹,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不如在这儿歇一歇吧。”吴山晓开口说道。 白芜莳蹲在唐皊安身边,探了探他的脉搏:“这脉象......我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脉象,你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 又咳了一阵后,唐皊安揪着心口,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直憋得满头大汗。 他朝着二人摆了摆手道:“没事儿……别耽搁了,我们咳咳……我们没有时间了。”说罢便靠着树干慢慢站起。 吴山晓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唐皊安摇了摇头,在白芜莳的搀扶下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吴山晓的心中多了一丝宽慰,至少那位经历了丧家之痛的少爷,此刻不是一个人。 终于,在一片昏暗的前方出现了一所宅子,门前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让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确认四周无人后,唐皊安掏出了钥匙。“咔哒”门锁脱落,紧闭的大门被推开。 “嘎——!”一声鸦啼惊得三人同时向后一退,只见两三只乌鸦悠闲地从门中飞出,徘徊在宅子上空。 唐皊安领着二人闪身进了宅子。 “我去主卧,吴伯去东面,西面就交给你了。”分完工后,三人便开始分头行动。 东面是一个废旧的仓库,里面摆满了杂物。吴山晓推门进去便被灰尘呛得睁不开眼。 他吃力地趴在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杂物上翻找着。 在众多杂物之中要找到一个碎花布袋属实有些为难这位老人家,不一会儿功夫,吴山晓的脸上便挂满了汗珠。 而西面是一间客房,这里倒是被打扫得格外干净。 白芜莳四下转了转,发现墙上挂着一幅画,他伸手将画摘下,端详了一番。 那上面画的是一男一女,女人手持一把桃花扇,指着远处的一株杏花,男人就站在杏花树下,手握一捧书笑看着女人。 “嗯?”突然,指腹划过一片褶皱,白芜莳将画翻转过来,却发现画的背面还有一幅画,此画相比正面的明显粗糙许多,画中是一个婴儿,左眼角下有一朵兰花图样的胎记。 白芜莳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孩,不知画的是谁。 又翻弄了几下后,并未发现可疑的东西,倒是画上的署名引起了白芜莳的注意。 “唐问年?看来这是伯父画的了,那这个小孩……”白芜莳又将画翻了过来,细细端详了片刻后,耸了耸肩,又将画重新挂回墙上,开始寻找碎花布袋。 客房里的摆设十分简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似乎就没有别的了,甚至连桌子也没有。 白芜莳几乎将能翻动的东西都翻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只是有个柜门上了锁,无法打开。 “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吗?”正在这时,唐皊安走了进来。 本以为主卧会藏着些什么,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我把所有能用钥匙打开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没找到,但是有一把钥匙一直没有找到对应的锁。” “难道是这个吗?”白芜莳扯了扯上锁的柜子看向唐皊安。 唐皊安朝他对了眼,随后将最后一把钥匙插入锁孔中,轻轻一转,果不其然,锁应声弹开。 唐皊安拉开柜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竟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白芜莳喃喃说道,“莫非布袋被月母带走了?” 唐皊安默不作声,他半靠在柜旁,低头拨弄着那串钥匙若有所思。 突然,其中一把钥匙在唐皊安的拇指擦过的时候从中裂开一道口子,他有所察觉,毫不犹豫地将那钥匙掰开,里面赫然出现了一把小钥匙。 “还,还有?”白芜莳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钥匙问道。 “是啊,应该没被带走,肯定还在这里。”唐皊安握紧了手中钥匙,慢慢踱出房间,白芜莳紧跟其后走了出来。 站在院中,唐皊安皱紧了双眉:“可是在哪儿呢?” 吴山晓那里也是一无所获,三人沮丧地站在庭院中面面相觑。 院中有一个小水塘,正对着院子上方的树木仿佛是在刻意避开这所宅子生长一般,在空中拨开一个孔,在那孔的中央正是朗朗晴空。 一束阳光透过孔照进塘内,恰巧照在塘中央。 唐皊安凝视着塘水,突然眼前一亮:“看,水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说着他伸手指向塘中日光直射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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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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