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雪卷起她的发梢,肆意的飞扬,一如它从不在绝境中放弃的主人。 宋衡羽笑着,将她渐渐恢复暖意的手握在掌心,眼尾都浸着对她的柔情。 “师尊,我们去找司星渊和薛嘉誉。薛嘉誉是世家出来的,对那样的手法肯定很熟悉,这个木家既然存在过,他肯定也知道!” 凌悠认为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宋衡羽的笑像被风雪吹散,幽幽地睨着她。 他一旦露出这种受伤的表情,凌悠自动就把他归为又沉溺伤痛了,拍拍他肩膀道:“师尊师尊,我是凌悠。” “你是凌悠,就能当着我面去找野男人?” 凌悠:…… 算了,说不通。 她释放神识感应四周,很快发现疑似几人的藏身点,拉着他手慢慢朝那个方向去,边走边哄他道:“子清啊,要不你跟我讲讲,你们当年的往事?” 堵不如疏,或许让他清醒面对逝去的爱情反倒更好? 宋衡羽看她牵阿猫阿狗一样牵着自己溜达,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儿哄,简直要被气笑了。 不过她要听,讲讲又何妨? 他反手一扣,紧紧与她十指相扣,凌悠四肢有一瞬的僵硬。 宋衡羽这才缓缓开口:“她性子跳脱,静不下来,总有千奇百怪的想法,也会有奇奇怪怪的举动。经常闹出糗事,可又很坚强……” “嗐,糗事这样的,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当然要坚强面对……” 凌悠很自然的接话。 “她坚强的把一个人的糗事变成大家的糗事,谁也别笑话谁。”宋衡羽挑眉往下说。 凌悠:…… 这姑娘还真独特,也算是众乐乐不如加她一块的众乐乐?! “她嫉恶如仇,见到不平事,会出手相助。”宋衡羽继续道。 “是个好人。” “然后会管不着嘴,好几回差点把救下的人家吃垮。” 凌悠:??! “还很固执,明知那是绝路,她也会一脑袋撞上去,把自己撞得粉身碎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宋衡羽说到最后,停了下来,凌悠被他带着得也只能收了脚步,回头看他。 他视线就落在她身上,飞雪的白光在他眼眸中清凌凌闪动,深情与温润俱灭。 他凉凉的开口:“她在我们大婚那日,逃了。” 凌悠被他冰冷的目光冻得打了个哆嗦,恍惚中都要以为逃婚的就是她,心虚且胆寒。 “你说,若再找到她,我是不是怎么折磨她都不为过?”冷厉的仙尊忽地一笑,却使人更畏惧。 “折、折磨就别了吧。”凌悠下意识的为那‘女子’辩护,“打在她身,痛在你心嘛。您应该感化她,待她更好,让她心生愧疚,良知发现,再也不离开您!” 她自己也不知自己在瞎编什么,反正编就是了! 主要是宋衡羽笑得太渗人了,仿佛立地成魔,那她真的太造孽了,好好的和他谈什么情殇啊! 把师尊引入魔,祖师爷估计得气活过来把她劈成渣渣。 所以她更坚定的点头:“对,您再找到她,就那么干!用爱感化她!” “悠悠说得对。”宋衡羽挑着眼角,笑得更愉悦了,“我就是这么做的。” 凌悠一愣,这话怎么怪怪的? 师尊又把她当成是那个女修了? 下刻,她鼻尖一暖,是宋衡羽的指尖在上头轻轻点了点,亲昵的动作不言而喻。 见识过师尊笑起来也可以邪气十足的凌悠躺平了。 误认就误认吧,总好过他立地成魔的强,刚才真要吓惨她了! 于是她学乖了,闭上爱闯祸的嘴,终于看见她要找的几个‘野男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居然是走着过来的,司星渊说不诧异是假,特别是见到宋衡羽跟凌悠手牵手,亲密纠缠的十指相扣直直戳进他眼窝里。 是让他在修炼中遇到挫折外的首次心神不安。 薛嘉誉见到两人的亲密,是目露疑惑,这个疑惑从方才宋衡羽现身就有了。 父女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越了规矩的亲密,宋衡羽看凌悠的眼神他一直就觉得不对。 可那日他和韶文宏又是亲耳听见凌悠喊爹。 野男人各有各的情绪,还得面面俱到,不动声色向那惹不起的宋掌门见礼。 “薛少家主,木家也是你们世家之一吗?”凌悠并不多寒暄,满脑子都是那个受苦的孩子。 薛嘉誉闻言皱着眉:“世家很多,木姓应当也是有的,却从未听闻过木氏有出过双生子,其他姓氏的倒不少。或许秘境内的木家只是个化名,而且那个剥灵根的阵法并不是近百年的,似乎更为古老……更为残忍一些。” 说到最后,他声音低了下去。 惹得凌悠同情看他一眼,把他低落的情绪瞬间给看没了,再次郑重解释:“我的灵根是天生的!” 这不提还好,提起来了,就连路嵘和司星渊都用意味不明看他一眼。 薛嘉誉:…… 想抽自己嘴巴子。 “你们世家的孩子都不反抗吗?”凌悠对他发出灵魂的拷问。 薛嘉誉被问得眼神都茫然了,世家的孩子……不都那么过来的吗? 凌悠摇头轻叹,知道世家那一套所谓的‘福气’都已经深入他们的骨血,潜意识内就没有反抗一词。 可木家的那个小男孩却试图反抗。 “我想再回去看看!”凌悠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看向那坐落在地面的庞大建筑群。 宋衡羽眼里都是笑意,“正好,还能多几个看热闹的。” 他话落,清羽宗掌门带着韶文宏御剑落地。 韶文宏见到薛嘉誉,绝对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清羽宗掌门看向宋衡羽的目光十分复杂。 他们师徒是在木家查探情况后再过来的。 木家那对双胞胎,其中一个是五灵根,而据他所知,宋衡羽的那个同胞兄弟便是五灵根。 木、宋,差了一个困住木字的盖……这个秘境究竟和宋衡羽有什么渊源?! 宋衡羽似乎有洞察人心的本领,迎着清羽宗掌门的视线,微微一笑,坦然中又带着让人读不懂的讥诮。
第27章 他就是故事中的人 风雪似乎更大了, 木家庭院里的树被吹得往一边倾斜,光秃秃的枝桠张牙舞爪晃动不停。 凌悠安静的站在屋顶上,紧紧挨着宋衡羽, 芥子内风平浪静, 可脚下宛如炼狱。 她看了木小少爷又逃出来了, 救助无用, 她只能强忍着往下看。 木小少爷被虐打,被关了回去, 阵法运转,一切都和先前的一模一样。 秘境在重复他的遭遇, 只要有人干涉, 它就会复位重新再来一次。 所以他们不管来去几回, 只要再到木家,就会看见开头这幕。 男孩凄厉的惨叫, 再到奄奄一息, 就如此浑浑噩噩度过了几个日出日落。 凌悠亲眼看着由符文组成的链子把灵根从男孩体内一点点剥离,看着男孩子一日比一日虚弱,直到第四根链子的光消散, 他脚下的阵法终于暗了下去。 他蜷缩在地上, 浑身都在抽搐。一直躲在角落的男孩爬过去,想扶他, 又不敢,无声的喊哥哥。 就是此刻,凌悠听到谁说了一句木家家主过来了。 那个枯瘦的怪老头就出现在屋子的门前,嘭地推开门。 弟弟被吓得一哆嗦,却紧紧抱住了兄长。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我们木家有救了!有救了!”木家家主笑声又尖又利, 刺人耳膜。 话落,他激动拿出一枚令牌,嘴里念念有词。 短促的白光闪过,凌悠发现令牌也跟着消失了。 “求助令?”司星渊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清羽宗掌门脸色一变。 不是求助令! 这东西和求助令很像,却不是同一样的东西,但确实是可以和仙门传信。 而且这种令牌早弃用几百年了,他第一次见这个令牌的时候,是在更早,大约是五、六百年前? 时间居然长得让他一时记不清。 木家家主传信之后怪笑着,让人分开了兄弟俩。 弟弟被遗弃在原地,他颤抖着去抱住木家家主的腿哀求:“爹、爹爹,我、我可以再试一次!这次我肯定可以剥离灵根!”
然而木家家主嫌弃地看他一眼,一脚就把他甩开。 小男孩撞在花池的砖块上,晕了过去。 停了的雪又开始下,飘飘洒洒,晕过去的木二少爷被埋在漫天风雪中,路过的下人亦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凌悠攥紧拳头,木家人冷血的视而不见,可能真会让那个孩子活活冻死。 这不是他们的小主子吗,他们为何连手不愿意伸一下?! 那孩子在屋里时就全靠一点干粮果腹,都是干巴巴的、小块小块的饼,饿了就往嘴里蓄两口,再没人理会或许就真冻死了! 转机就是在此时出现了,被带走的哥哥跌跌撞撞回到院子,喊着弟弟。他满院子满屋的乱转,终于发现晕倒在花池边上的男孩。 他艰难地背起弟弟,那些围在边上的下人们似乎终于还魂了,纷纷跑上前,帮他把不知生死的小男孩抱起来,簇拥着他们回到了屋内。 接下来院子里来了郎中,来了许多送吃穿用的仆人,整个院子热闹极了。 仿佛兄弟俩被折磨的事从没有发生过。 又过了两日,弟弟可以下床了,被哥哥扶着坐在游廊下看太阳,兄弟俩不知在说什么,对着明亮的太阳放声欢笑。 凌悠被揪着的心得到一丝喘息,被兄弟俩纯真的笑感染,跟着弯了眼。 宋衡羽却是双眼微眯,看向木家的东南方。 不过两三呼吸间,东南方忽然出现御剑的修士,长剑闪着金光,高调地悬在木家上空。 “师尊。”凌悠感应到对方实力不俗,担心芥子会被发现,藏不住他们。 宋衡羽轻声道:“继续看。” 木家家主洪亮的声音立马就遮盖了他的尾音:“恭迎仙尊!” 兄弟俩的住处也涌进大批的人。 那些人硬生生把哥哥拽了出去,弟弟想要跟上却被人推开,狼狈跌坐在地上,木头一样望着那扇关闭的门。 看到这里,凌悠知道那个仙尊来是做什么的了! 他是来收木家大少爷为徒的! 她看得入神,全然没发现司星渊视线早已不在木家人身上,而是死死盯着仙尊身边的那位中年人,惊骇的发现那中年人的眉眼,居然与玄清子有那么几分相似! 司星渊心里有个荒唐的想法,那就是他师尊玄清子! 如果真是玄清子,那位仙尊又是谁? 是玄霄宗已经陨落的师祖吗?! 这个秘境发生的事,究竟是在什么时候? 司星渊默默推算着,而清羽宗掌门已经闭上眼,似乎入了定。 但他只是想起了宗门内一份年份久远的记载,有关于世家的变迁,上面写着——世家倾轧,宋家灭,灵山灵田四四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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