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一声咆哮震得天地都在晃动。 “仙尊再看看他,再看看他!他不可能是五灵根,他明明只剩下金灵根,是成为剑修的好苗子!” “放肆!吾诓你不成?!” 仙尊一拂袖,木家前院的房屋轰然坍塌,木家家主站在废墟中,如丧考妣。 而那仙尊就此离去。 天边亮眼的金光散去,留下的只有狼藉的木家,以及对木大少爷疯狂拳打脚踢的木家家主。 “你的灵根明明被剥离了!为什么还在!为什么还在!” 木大少爷在父亲的拳脚下很快就伤痕累累,一口一口血往外吐,丧心病狂的木家家主抓了一把丹药塞他嘴里,男孩儿身上的伤肉眼可见的消退,然后又承受新一轮的虐待。 “肯定还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木家家主似乎是打累了。 他把血人似的男孩丢垃圾一样甩一边,失魂落魄地喃喃着往后宅走。 那片区域一直就是静止的,在木家家主走进去后,里面立刻变得喧闹起来。 来来往往的女仆成群,庭院里也出现了扶着腰散步的孕妇,可温馨的一幕随着天黑也变了。 夜风穿梭在庭院里,发出鬼魅般的嚎叫声,院子里传出女人们的痛哭和惨叫。 凌悠看见一个像是快临产的孕妇从屋子赤脚跑了出来,血迹染红了她的裙子,她哭喊着:“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又死一个,又死一个,明明就快要出世了。”木家家主忽然出现,冷冷地望着孕妇。 全然不理会她的求救。 庭院里也涌进了几个护卫装扮的人,面无表情把哭喊的妇人拖拽着离开,地面都是她挣扎留下的血迹。 可事情还没完,一个又一个求助的妇人出现在庭院里,无一例外的都被护卫拖走。 地面上的血浓稠得发黑,木家家主就站在那儿,嘴里只不停地念叨:“又死一个,又死一个。” 凌悠看得几乎要喘不过起来,脸色惨白。 宋衡羽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毫无预兆的火光在木家亮起,大火里是被拖走的那些妇人。 凌悠再也看不下去闭上眼,眼角一片湿润,整个人都发抖。 木家家主简直连畜牲都不如! 他这是为了得一个继承人,圈禁了无数的女子,用来当做生孩子的工具。 而在火光亮起后,木家家主仿佛终于想起来自己的那对双生子,把兄弟俩又一块关入那个有阵法的屋子,还推进去了一个妇人。 双生子见到妇人,惊喜地跑上去抱住她,喊着娘亲。 妇人有一双温柔的眼眸,眼尾微微上扬,慈爱地拥着双生子。 下刻,和她重逢的孩子们发出绝望的尖叫。 一把剑穿透了他们娘亲的胸口。 娘亲的血溅了他们一身,他们在痛哭中被父亲丢进阵法里。妇人软软倒在地上,嘴角的笑容凝固定格,温柔的眼眸失去光,从胸口流出的鲜血一点一点将阵眼染成了红色。 孩子的惨叫在木家上空久久不散。 “用血亲祭阵!”司星渊看到此处亦拳头握得咔嚓咔嚓作响,“世家最早的剥灵阵,居然是用亲人的血来开启!” 清羽宗掌门依旧闭着眼,宋衡羽却是低低地笑了一声,这笑声极低,风一吹就散了,唯独凌悠听得真切。 可不待她弄清宋衡羽发笑的原因,木家府邸传来震天的杀声,许多人从四面八方涌这座城池般的府邸。 刀剑符咒,厮杀声和惨叫声,火光与雷电,点亮了整个木家。 “那两个孩子!”凌悠不知这些是哪里来的人,他们在一致围攻木家家主。 木家家主就该千刀万剐,可两个可怜的孩子呢?! 凌悠急切地寻找两个孩子的踪影,但是她没有找到,脚下的木家已经被大火吞没,木家家主死在四个人的围攻下。身中百刀,倒下时眼里是浓烈的不甘。 “禀家主,阵法已经刻录。” 一位护卫欣喜飞奔而来,家主二字,亦点名了这些人的身份!这一刻,凌悠猛地扭头看向薛嘉誉和韶文宏。 两人神色震惊,而他们发现凌悠视线时,慌乱地撇开脸,不敢和她对视。 凌悠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四个人,就是如今的四大世家——薛、韶、苗、百里! 他们四家如今用的剥灵阵,就是从木家夺来的。 凌悠心头怦怦的跳,脚下的木家已经化为废墟,晨曦的光洒落,一道身影踏着柔光漫步。 那是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中年修士,他来到木家的废墟上空时忽然停下脚步,咦地一声,抬手一招。 废墟下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就被托了起来。 正是木家的双生子。 “还有气息,一个五灵根,一个金灵根?”中年修士用手指戳了戳两个灰头土脸的孩子,“这个金灵根好奇怪,罢了罢了,正好我缺徒弟,好事成双哎!” 他话落,卷着两个孩子就此远去。 众人脚下的废墟又慢慢的,慢慢的开始复原……木家双生子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下一轮的重复即将开始。 凌悠从还算好的结局回神,发现许多道目光聚焦在她这处,切确的说,应该是她师尊正被其他人盯着看。 她余光一扫,见到司星渊几人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宋衡羽,连眼都不会眨那种,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你们……怎么了?” 怎么这样看她师尊? 她不解。 宋衡羽笑笑,清羽宗掌门终于睁开眼,替她解了惑:“那位路过的修士,我若没猜错,是你们无极宗的老祖——丹阳子。” 凌悠一愣:“谁?!” 下刻比司星渊几人更夸张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宋衡羽!
第28章 只有这个姑娘 秘境内的雪又开始飘扬, 凌悠知道木家的故事又回到第一幕,而她刚刚听完清羽宗掌门讲述无极宗的过往。 包括三百年前丹阳子陨落后,无极宗的巨变。 她也终于明白宗门几座山峰为何几乎被夷为平地。 “凌小友若想要知道得更详尽, 亲自去问你师尊比较好。”清羽宗掌门长叹一声。 有感慨, 亦有震撼。 他从来没把宋衡羽和世家记载中宋家联系在一起, 因为记载里没有出现双生子。也许是世家故意为之, 简略记载,就是为了抹掉当年他们同样不光彩的手段。 不管如何, 宋衡羽的身世都让人嘘唏。 “谢谢陆掌门。”凌悠朝他拱手道谢,在转身前迟疑。 “小友还有什么要我解惑的?再多的, 我也不清楚了。”清羽宗掌门爱莫能助道。 少女抿抿唇, “陆掌门, 我师尊的弟弟是五灵根对吗?” 清羽宗掌门一愣,然后笑道:“自然。方才木家的一幕幕你也看见了, 虽然不知为何化用了木为姓氏, 但你那个欺师灭祖的师叔,灵根一直没被剥离,被沦为废子。你师尊当年在仙门比试中, 就是用一道金色剑气赢得头筹, 所以你师尊是金灵根的哥哥,你那个师叔是五灵根, 这绝对错不了。” 凌悠恍惚地道谢,心里想的都是,可师尊明明是五灵根啊。 他在入仙门后测了灵根,灵根应当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宋衡羽绝对是五灵根。他还和自己说过,曾经也有下等灵根的人最后成为大能。 所以师尊才是五灵根那个, 是宋家的二少爷,是那个后来欺师灭祖的弟弟?! 凌悠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的发现和所有人的认知都不同,脚下的步伐因为理不清的关系也变得茫然没有方向。 她没有目的地走着,忽然一道挺拔的身影撞入眼帘,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无意识的来到了宋衡羽所在的地方。 冷清的仙尊站在漫天风雪里,他眺望远方,视线的落点正是又上演悲剧的木家府邸。 凌悠望着他被风得凌乱扬动的衣摆,有千百个问题卡在喉咙里。 她想问清楚,无奈张了嘴,又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猜到了?” 她迟迟没有说话,还是宋衡羽转过身,打破了僵局。 凌悠一凛,低头看自己的绣花鞋,脚尖不自在地在地面画圈圈。 她划拉许久,雪水污了她的鞋面,她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宋衡羽见她如此,也不需要她回答,缓缓走向她,看她那脏兮兮的鞋子。 “不用觉得为难。”他温柔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模糊不清。 他不解释,就那么坦然地接受了她对他不好的猜测。 凌悠心里莫名的难过。 他面对别人的质疑时,为何这般云淡风轻?! 宋衡羽并没有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渐渐带了愤怒,他弯了腰,拿出一块帕子轻轻帮她鞋上的污迹。 动作十分熟练,似乎时常做这样的事。 只是那片污迹越擦越往外延展,他无奈一叹,还是用了净尘术,碍眼的污迹终于消失了。 “师尊,我是凌悠。”她终于说话了,拽着他胳膊,恼怒地把他拉了起来,“不是你喜爱的那个女子!” 宋衡羽不瞎,能看到她眼里的愤怒情绪。 但他想笑,这姑娘又跟自己较上劲儿了,他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喜爱的女子。 不全是她一个人吗? 殊不知,她还有后话:“而你,也不是欺师灭祖的师叔!我的师尊,他绝对不会做下有违背良心的事!” 他嘴角的弧度还未能扬起,因为她忽来的认定而错愕。 “为何忽然这么说?”他沉默片刻,对上少女坚定的目光,“是因为你曾经听过的真言吗?” “不是。”凌悠摇头,“我没有想起那句真言,就是知道你不会欺师灭祖,不会为了一个掌门之位亲手杀了兄弟!”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错,那个金灵根的大弟子不是你,但谋害师祖的也绝对不是你!或许……或许是大家一开始就搞错了,你们最后又被丢去剥离灵根,你的五灵根跟之前一样,或许剥离过,但自己又恢复了,所以第二次被剥离其余灵根的那个才是弟弟!” 她脑海里乱成一团的线团骤然解开了! 肯定是这样没有错。 她仰着头,双手抓着他宽大的袖袍,目光越发坚定:“你们进了无极宗,弟弟被误认为是哥哥,你自然就只能替代弟弟……你们的身份交换了,可为什么?!” 为什么身份错了,他不和师祖说明? 而是放任弟弟就那么顶着自己的身份?! 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个阴差阳错,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说,从那天开始换他保护我,让五灵根的我不会再被抛弃,不会再被欺辱。” 宋衡羽好看的眼睛弯了弯:“我信了。” 凌悠眼眸里闪过一丝震惊,宋衡羽低头,望着清晰倒映在她眼眸内的自己:“后来他发现五灵根的我,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而师尊发现我们俩的身份调换了,他慌了。宋家人的卑劣深深刻在了我们的骨血里,所以他敢欺师灭祖,而我血洗无极宗……亲手杀了兄弟、师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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