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喜欢自己的头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凌曲见状温柔地笑了笑,也不躲开,反而凑近了任他摸。 思衿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凌曲的脸,反应过来,被烫似的收回手。 修行之人怎么能如此没有定力呢? “不摸了?”凌曲顺势倚在小和尚的肩膀上。 思衿“嗯”了一声,神情有些不自在。此刻他跟凌曲并排躺在一块儿,太过亲近了。 “既然你不摸,那就换我摸你吧。”凌曲一笑,竟翻身直接覆在他身上。 这……这是要干什么?! 思衿脸一红,舌头差点打结:“别……下、下来。” “都这样了,还忍什么?”凌曲叼住他胸前的佛珠,笑得张扬,“你们修行者从来都不解决问题的吗?”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鬼话的思衿脸红得都快炸了。 这孔雀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来的? “要不,我来帮帮你吧?”凌曲的舌尖转动着温润的佛珠。本就通透的佛珠被他舔得发亮,“帮你解决问题,是不是等于造浮屠了?” 凌曲说完手就要往下伸。 思衿吓得赶紧翻身把他的手截住。他力气比凌曲大,稍微一用力就将凌曲压得死死的。 “别乱动。”思衿警告他。说完思衿惊觉自己的声音好像和以往不一样了,像是野兽在低喘。 “好的呢。”两只手都被小和尚按在头顶,凌曲仰首迎上思衿的眼神,笑眯眯地说,“我喜欢这个姿势。” “啪”的一声,思衿松开对他的桎梏,捡起挂钩上的衣裳踉踉跄跄跑出去了。 待他跑远了凌曲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玩,自己其实是有事要找小和尚说的。 - 孔雀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披上衣裳跑出来后,思衿混乱地心想。 自己只是个小和尚,怎么能招架得住孔雀百般的撩拨呢?估计那天夜晚,孔雀也是这样撩拨他的。只是那时自己神智不清醒,一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 太过分了。孔雀真是太过分了。 思衿这样胡思乱想着,偏偏在游廊拐角处撞到一个人。那人也是着急忙慌地走,被撞了一下差点跌在地上。思衿反应快,在她倒地之前扶了她一把。 是个女人。且有些面熟。 太和寺里只有一座院子供女人居住,且这女子穿着讲究,像是有些身份的,不出意外便是城主夫人身边的大侍女柳昭了。 柳昭被扶了一把还没站稳,看见来者是谁之后,一时情急竟抓住思衿的衣袖,狠狠地卡出一口血。 思衿被吓了一跳,赶忙问:“你还好么?” “救……”柳昭被血堵住喉咙,口齿不清地说,“救救夫人……夫人她……” 思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人问:“城主夫人发生了什么?” 思衿抬头看见来人,紧张的神情舒展开来:“师兄……” 凌凇按住思衿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说,转身将柳昭平放在地面上。这女子眼神涣散,喉咙发不出声,显然快不行了。 “有人要杀……杀……”柳昭忽然声嘶力竭,却在吐出一口黑血之后倒在地面,再也没起来。 凌凇探了探她的鼻息,沉默些许,道:“无救了。” 思衿愧疚到不行:“若不是我撞了她……” “与你无关。”阂上柳昭双眼,凌凇摸了一把地上的血。血液浓稠发黑,可见她是中/毒身亡。 “她刚才说救救夫人,有人要杀夫人。”思衿。 凌凇起身:“你去转告主持他们,我去邵夫人院中看看。” “师兄,我跟你一块儿去。”思衿上前一步。 太和寺对外封闭,能在太和寺眼皮子底下杀人,这事非同小可。 凌凇见他坚持,便不多说。两人去凝心堂。 已是半夜,凝心堂一片静谧,堂前的睡莲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光泽。 思衿同师兄后脚还未跨进院中,便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屋檐底下掠过。 对视一眼,凌凇吩咐道:“我去追,你进屋看看夫人的情况。” 思衿点头。 见屋门紧锁,里面漆黑一片,思衿深吸一口气,翻窗而入。 窗户离地面将近三尺,思衿刚落地便听到暗中一个“嘘”的声音。 借着微弱的月光,思衿看见凌曲藏在暗中,面无表情。 他刚想问凌曲怎么也在这儿,凌曲却捂住他的口鼻。 “梓藤香。”凌曲道。 被他这么一说,思衿才发觉这间屋子雾蒙蒙的。梓藤香这种东西思衿似乎听说过,吸入少许都会使人陷入昏迷。满屋子都是梓藤香的话,人少有机会能够活下来。 “邵夫人她……”思衿艰难地说。 凌曲既然在这儿,那便说明邵温香是真的出事了。 “她不识此物药性,凶多吉少。”凌曲将湿帕交与小和尚自己捂着,冷静地说。 窗外忽然传来动静。应该是主持听到风声,带着寺院僧人一块儿赶来了。 “此事必然会闹大。不论此事是否与太和寺有关,太和寺都脱不了干系。”凌曲瞥了思衿一眼,后者眉头紧皱,好在依然冷静。 “如今只有你知晓我真实身份不是巫马真,你我一丘之貉。” “你想说什么?”思衿强迫自己冷静。 “保住我,才能保住太和寺。明白吗?”凌曲说。 作者有话要说: 凌曲:你只能加入我的战队:) 迟来许多天的更新~ 近期暂时不能日更啦,等恢复日更的时候会说明哦~ 感谢大家支持~
第28章 灵柩 闻讯赶来的太和寺众僧将凝心堂团团围住。众僧让开一条缝隙, 让主持和监院走在前面。 “凌凇目前还没有消息。”监院边走边对主持说,“事关重大,我已经事先派人去请副城主了。” “出了这档子事, 请副城主有什么用?正城主还在屋子里呢。”主持用手绢擦汗, “夫人要是死在我们寺里, 他怕不是要把整个太和寺的僧人都拉出去活埋了!” “主持莫急,咱们看看情况再说。” 主持这才想起找人:“思衿呢?去把思衿喊过来。” 这些日子巫马真总是单出单入, 唯一和他有交集的只有小思衿。 一旁的僧人说:“思衿也在屋子里,还不曾出来。” 话音未落,屋门吱的一声被推开, 一阵淡淡的雾气散去, 巫马真安静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他脸色平静,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抬起眸子, 将在场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众僧全部垂下眼睛,为他让开道路。 他手中抱着的,是邵温香的尸体。夜晚的夫人宛若一朵凋零的菡萏,藕似的手腕还在滴血。 思衿关上门, 回到主持身边。 “准备佛事吗主持?”思衿冷静地问。 主持这才回过神来,说:“快, 快去准备。” 邵温香死在太和寺, 太和寺到底理亏, 所以善后的事情一定要做齐全, 才能不落人话柄。刚才巫马真没有明确表态,就说明他至少没有把气撒在太和寺头上。虽然目前真相还没有查出, 但至少是个好兆头。 主持的心定了定。 恰巧此刻副城主京望赶来, 主持带着监院前去迎接, 众僧这才依次散去。 凌目拉过正要走的思衿,关切地问:“凌凇去哪儿了?” 刚才一片混乱的时候他还在书库里整理书目,隐约听到“首座追凶手去了”的消息,因此过来问问情况。 思衿揉了揉眼睛,回答:“我和师兄进凝心堂的时候,看见有可疑人,师兄去追了。” 凌目听罢将衣袍扎紧,问人要了根武棍:“一个人去追还了得?他死脑筋,人不追上不会罢休,我去把他带回来。” 思衿想说什么,可是望着凌目果断的表情,他只能道:“小心。” 他现在心里乱得很,实在没办法一起去寻师兄。 凌曲刚才跟他说,邵温香的死与大公主有关。而就在邵温香出事之前,大公主也死了。不管这一切是不是巧合,都涉及到了皇家人,西厥王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惊动西厥王,这就是天大的事。太和寺就算证据确凿,也难以脱得了干系。若想保住太和寺,就必须与凌曲合作,也只能与凌曲合作。 次日。一座西堂被整理干净,临时充当灵堂。 邵温香的尸体盛放在灵柩中,盖着白布。 思衿去的时候,凌曲正在拨火盆里的火。偌大的西堂,只有火苗在晃动。 “那个人,师兄他们一定会找到的。”思衿蹲下来,蹲在凌曲身边,说。 邵温香死了,思衿也不好受。甚至可以说有些难过。他不知道凌曲此时此刻是怎么想的,但此刻的陪伴也许是凌曲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凌曲将纸钱撒进火盆里,语气不温不火。 邵温香到底被谁所杀,其实同他没有任何关系。思衿思忖片刻,垂眸:“你说的对。” 凌曲是凌曲,地下城奴隶出身的火军统领,天赋异禀却英年早逝。 而巫马真是巫马真,西厥权势滔天的凉朔城主,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两者并不是同一个人。 真正的城主去了哪里、凌曲为何要假死来冒充他,这些思衿都不知情。他隐约觉得这一切的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或者说,幕后有一双手在拨弄丝线,操纵着所有人。 包括他自己。 思衿咬唇,艰难地说:“你是不是想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别多想。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曲用火钳将纸钱翻匀,“我只是想问问你,记不记得自己说过要娶我的话。” 思衿垂着的头没抬,只将撒出来的纸钱重新置进火盆:“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上面一旦动怒彻查,凌曲绝对逃不过一个“死”字。哪怕火军惜才有意替他作保,雷霆之怒下也力不从心。顶替权臣、间接逼死公主,桩桩件件都能要他的命。 “这不是怕我改回从前的身份,你就不认这门亲事了吗?”凌曲笑了声,语气颇为轻松,“你们佛家人悔婚,让我找谁说理去?” 思衿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毁不了。你惯不会做好人,改不改身份不都一样?” 说得好像把身份改回来就能洗白似的。 这倒是很有道理。凌曲忽然想起来什么,说:“告诉你个秘密吧,咱俩这点破事儿,邵夫人也是知晓的。” 思衿捻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问:“知道又如何?” “有她在天上作证,你可不许毁亲。”凌曲说。 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思衿闭眼念经,不理他。 这时,守在门外的杵济轻轻敲了敲门:“主子,副城主来了。” “这时候来见我的,不只有他吧?”凌曲闻言站起身子,松了松筋骨,“我现在无心听他聒噪,把他请出去。” 杵济“好”字还没说完,一股强劲的风就将西堂的门给撂倒了。吓得杵济连忙抱紧自己脑袋,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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