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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说什么呢！你在哪里？谁和你在一起？他们是不是要钱？” “姐姐，你忘了我吧。反正我是坏孩子，谁也不想要我。以后我再也不去那所学校里，以后你别来找我。我现在要去旅行，等旅行结束之后我就回莫斯科，我要回家去找安娜。” “说什么蠢话！你是不是在恶作剧？谁和你一起？！”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永远都怪我做得不好。” 小伊万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这么奇怪？！伊万，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说？他们是不是把你绑架了？别怕，姐姐回来救你，伊万……”电话中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看来是姐姐哭了。 “再见，姐姐。”小伊万挂断了电话。 没人相信他，根本没人相信他……既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坏孩子，那么他就是。 小伊万沉思片刻，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男孩抱着话筒等待片刻，直到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 “喂，您好。” “安娜。”伊万笑起来。 “万尼亚！” 小姑娘也惊喜地笑了。 “听着阿尼娅，我马上就要回家了。现在我在旅行，之后就回莫斯科。” “旅行？姐姐带你去旅行吗？” “不，我和我的一个朋友一起……那个大哥哥是很好的人，他一定会同意带我回莫斯科的。到时候我们就住在一起好不好？我不喜欢法国，我想和你念同一间学校。” 但是对话那头沉默了。 “怎么了，安娜？” “伊万……” “我没有撒谎！我很快就要回家了，过几天，我们开车回莫斯科！” “听着伊万……我知道你很想回国，可是……我们现在还是小孩子，没法决定很多事。你和娜塔莎先跟着姐姐在欧洲生活吧，等我们长大了，到时候我们就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去的地方。” “安娜，你怎么说这种丧气话！我们以前不是说好的吗？要一起冒险……！” “万尼亚，万尼亚。”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这事已经决定了，我定的！到时候我们开车回来，直接开车到柳博芙阿姨家楼下，我们就能见面了。” 小伊万有些生气，挂断了电话。 果然，就连安娜都这样。反正他就是个负担，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他甩得远远的。他应该被进小熊孤儿院，姐姐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没有自己，这世界仍会好好地运转。小伊万想。 花朵仍然会每年开，春天也会到来，其他的孩子每天放学都回家，和父母在一起。人们仍然会微笑，会拥抱，会相恋，会给予爱并且得到爱…… 如果自己不存在，姐姐就可以轻松一些，就可以再多关心娜塔一些。也再没坏孩子每天和阿尔打架。也再也没有坏孩子用各种爬虫类去吓唬那些可恨死板的老师。 仔细想想，自己的存在真的毫无意义。真无聊，小熊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沮丧地上楼回到房间。 小伊万进屋，站在床边仔细观察睡着的王耀。大哥哥睡得很香，抱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像一只睡着的小猫。小伊万觉得有点可爱，试着戳了戳耀的脸颊。耀只是哼哼着翻了个身。男孩就换上小睡衣，爬到床上，坐在耀肚子上仔细盯着这熟睡的中国青年。 “耀，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怎么办呢……” “可是王耀一定马上会讨厌我的”男孩自言自语，“人人都讨厌坏孩子，王耀肯定也是这样。”小伊万缩到耀的臂弯中，两人脸颊贴着脸颊，很暖和。 “你也会讨厌我吗？” 小伊万渐渐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王耀被晨光唤醒，他才发现自己怀里竟然睡着个小熊崽。 小家伙酣睡着，嘴角还流着口水印，小小的手指偶尔还会无意识地颤动着。 “诶呀呀，小熊。” 耀笑着，抹去去小伊万嘴角的水痕，顺手拨弄着小伊万柔软的金色发梢……这小家伙长大后也应该也挺好看的吧？耀抚摸着小伊万的脑袋。 “万尼亚，你会长大的……到时候，你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耀苦涩地笑了。 “你将创造一切……你一定会幸福的，万尼亚，我坚信。” …… 早饭后，王耀和小伊万告别了艺术家夫妇，继续踏上寻找伊莎贝拉的旅程。 送走客人后，罗德里赫打开电视，和妻子一起开始打扫房子。 电视里的女孩哭诉着什么，罗德里赫并不关心这种无聊的肥皂剧节目。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弟弟……你要什么都行……”电视里的女孩抽噎着。 “不要伤害那个孩子……他是个好孩子，温柔的，聪明的好孩子……所以求你了，绑架者先生，不要伤害他。” 这算什么？伊丽莎白蹙眉，儿童绑架案的新闻？ 随后，电视里播出一张孩子的照片，传出一个极严肃的声音： “此为疑似被绑架儿童照片，有消息者请尽快联系当地警方。孩子的家属非常悲痛，希望您能提供帮助。” 伊丽莎白看着电视屏幕上孩子的照片，瞬间就愣住了。 紫罗兰色双眼，浅浅的金发，戴羊绒围巾的小男孩。 屏幕的最下方打出了孩子的姓名—— “伊万·布列津斯基” “噢，上帝啊……”伊丽莎白拉住罗德里赫的手腕，让他看电视上那个被绑架的孩子。“怎么会这样……！怎么办！” “快，快报警！” 于是夫妻二人急忙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TBC
第8章 弄蝶科 Hesperiidae 儿童快乐时，他几乎与虫子不分彼此。 开满花的山楂树当床，一只扎了孔的纸盒架在床上，里面养上金龟子，他心里便得到了那么大的满足。 儿童一心惦记鸟的时候，他几乎和鸟类别无二致。 他非要亲眼看见鸟巢，鸟蛋和长着小黄嘴的鸟娃娃不可 ——法布尔《昆虫记》 耀坐在小溪边一块大石头上，专心看着地图。 “嗯……今天就能赶到伊莎贝拉可能出现的地方了……但还是得抓紧，它一年可只出现那么几天啊。” 澄清的溪流中，一小群彩虹色的小鱼聚集在浅滩处，鳃一鼓一瘪地一刻地吐着泡泡。 耀觉得它们很有趣，喊道： “万尼亚你在哪儿？快来看啊！” “我在尿尿。什么什么？”小溪对面的灌木丛晃了晃。 耀耐心地解释道： “你看这里有彩虹色的小鱼，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他们叫鳑鲏，这种鱼很有意思的，猜猜为什么呢？答案是：他们要依靠河蚌来生小鱼宝宝。在繁殖季节，雄鱼和雌鱼分别把精子和卵产在河蚌的鳃里，受精卵在河蚌中孕育成长。孵化出的鱼苗一直和蚌一起生活三四个星期后离开，从此以后小鱼就在小溪里独立生活了。” 小伊万的声音从树丛中传来： “嗯，那河蚌不是成了小鱼的摇篮？” “哈哈，摇篮这个说法很可爱。这种鱼在中国也有，小时候我和弟弟妹妹去钓鱼也经常看到。其实很多动植物的品种在欧亚大陆都是广泛分布的。在中国有的植物，往往在欧洲也能养活。” 耀低头盯着溪水，观察鱼群在鹅卵石和水藻间的游曳。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也想起了姐姐。 “真的是小鱼啊！” 窄窄的溪流对面传来孩子兴奋的喊声。 耀想叫男孩踩着溪水中露出的石块过河到他这边来。他一抬头，竟然看到小伊万牵着一个站着的毛茸茸小东西……！？ 仔细一看…… “伊、伊万……你……你从哪儿弄来的这孩子……” 耀的脸色刷地青了。 “我们来啦！小鱼在哪里？” 小伊万高高兴兴地牵着一只小棕熊。 小熊两只后爪站立着，只有小伊万的一半高，像个毛绒玩具。熊崽的两只圆耳朵不停地扇着，小鼻子嗅嗅，却也并不讨厌和一个人类小男孩“牵着手”，就好像它不是野生动物，而是小伊万刚刚认识的新朋友。 “灌木丛后面！” 小伊万高兴地笑起来，和他毛绒绒的好朋友相互对视了一眼。 “把……把它放回去……” 小熊一看溪水里有鱼，扑通一下就跳到水里……！小伊万也因为惯性而一屁股跌坐在水里。 “哎呀，涅克拉索夫你这小讨厌鬼！” 男孩一头撞向小熊毛茸茸的小肚子，笑着抱怨。 “怎么连名字都想好了！它是法国的熊，你不该给它起俄国名字。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的妈妈肯定在附近，伊万你过来，我们该走了！要是遇到母熊就糟糕了。” 耀很紧张，脑子里拼命思索着要是遇到了熊该怎么保护小伊万。既然他带着别人的孩子进了山，就一定要对孩子的安全负责! “我要养！”小伊万叫道。 小熊崽没有抓到鱼，沮丧地吸了吸鼻子，它转头抱住男孩的腰部，和刚刚认识的新朋友开始玩摔跤。 “哈哈哈，它热乎乎的。”小伊万也抱住小熊崽，两个小朋友比赛谁的力气大。 “伊……伊万，你快过来，我们赶紧走！把小熊放回原来的地方，等下山我给你买小熊布偶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涅克拉索夫！捡到算买到！” 耀害怕惊吓到小熊仔。小动物如果发出害怕的叫声，它的妈妈很快就来了。他只能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 “万尼亚，你快把它放回去……要是它妈妈来我们就完了……你要是把‘涅克拉索夫’放回去，什么请求我都答应你！” “好吧，既然耀这么说……那你说话算话哦，要答应我！” 男孩歪了歪脑袋思索了一会儿，双手搂住小熊的脖子，脑袋埋入小熊颈下使劲蹭了两下……小熊崽以为男孩在和他在玩，也用脑袋拼命蹭伊万的脸颊，小伊万就趁机轻轻咬了小熊圆圆的耳朵一口。小熊很高兴了，继续和男孩比赛摔跤。如果不是耀急忙制止，两个孩子能一直玩下去。 耀拉着小伊万的手，匆匆地离开了小溪。男孩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小小的熊崽站在溪流中目送他们离去。 小伊万揉了揉眼角的泪滴，向朋友告别： “再见，米哈伊尔·涅克拉索夫，您要在法国的森林里过得幸福！等您以后长大了也可以回到俄国去，那里更好。到时候我们再相见吧，我一定会认出您的！” 耀摸摸孩子柔软的脸蛋： “会的，小熊会回家的。你也是，万尼亚。” “我可以带安娜和娜塔莎一起来看小熊，在俄罗斯的森林里！” “可以，一定可以。” 耀仍然紧张，拉住男孩的手赶紧往前走，时刻观察着森林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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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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