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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难过吗，姐姐？我好难过……我不喜欢爸爸妈妈这个样子……他们还在吵，为什么我们家不能像动画片里那样呢？」 「我不难过，这种事我经历过一次了。所以我明确地告诉你：别怕，小耀。他们大人有他们自己的人生和选择，我们也有我们的。虽然现在我们还是小孩，但是长大以后我们就能去努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姐姐从床头拿来小熊布偶，粗略地给他擦擦眼泪和鼻涕。 「呜呜呜……」 「别哭，小耀！我们是坚定的战友。记得姥爷怎么说的吗？」 「要勇敢，要团结，要坚强呜呜……」 「就是啊。你想，姥爷以前去朝鲜打过仗，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活着回家。我们是出生在和平年代的孩子，经历一下这种考验也是可以的。小耀，没关系，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们是一伙儿的。」 「呜……好的，姐姐。」 直到后来，王耀才明白原来姐姐早就经历一次父母离婚，早就像普通孩子一样哭过、难受过……没有孩子是天生坚强的，然而孩子却不得不要承担父母错误的选择带来的后果。在他们父母争吵的期间，姐姐一直鼓励他，安慰他，或许也是因为姐姐不希望王耀像她曾经那样无助又伤心。 后来他们的父母还是离婚了，妈妈带着姐姐离开。爸爸又找了新的妻子再婚，生下了弟弟妹妹们。虽然如此，但是王耀和姐姐的关系一直很好，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打电话，像是好朋友那样分享自己的生活。 现在王耀回想起来，仍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姐姐明明承受过更多的伤心，却仍然安慰他，给他讲故事。这次他出国前，姐姐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可是…… 王耀叹气，望着手中的匕首和木块……清晨山间的空气清新冷冽，帐篷里还是暖洋洋的。他听到了睡袋里的小熊的呼吸声。他回过头一看，小熊又把脸埋进了布料里。 “干嘛非要捂着脸睡啊，傻瓜。” 大概就是因为没有玩具，也没有朋友，小伊万才只有独自看那些冒险书的吧？ “诶，寂寞的小熊……没有玩具也太可怜了吧。” 耀放下匕首，打算去准备早饭，他再次把小伊万遮住脸的睡袋往下拉了拉……睡袋里忽然露出一双葡萄色的紫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诶，吓我一跳！”耀揉揉小伊万的脑袋。“你干嘛？醒了还装睡？” 小伊万撇撇嘴： “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说不定我一醒，你就扔下我跑了。” 耀笑出声： “怎么会？我怎么会把一个小孩子扔在山里？这可是犯罪，我会进监狱的。” 小伊万从睡袋里伸出小手，抓住王耀的衣角。 “别扔下我一个人……” “当然不会，万尼亚，我们说好要一起去找蝴蝶实现愿望呢。起床吧，赖床小熊，吃完早饭我们在附近逛逛，我带你认识山里的植物的名字。” “那……王耀，”男孩低着头支支吾吾，“你快说：你最喜欢我了……你要是说了，我就起床。” “怎么这还威胁上了！” “不说就不起床。” 王耀拍拍小熊的屁股： “那您躺着吧，我自己去吃早饭了。” “王耀！”小伊万急忙拉住他的手腕，“那个……那个……” “怎么了？” “我就是说……王耀，如果你和阿尔弗雷德掉水里了，我肯定救你。” 小伊万认真地皱眉，紫眼睛闪亮亮的。 王耀都觉得好笑，小学生又在说什么傻话？他假装认真回答： “那掉水里的阿尔弗雷德怎么办？” “我就在岸边鼓掌，拍照留念！” 男孩兴高采烈，一下子就从睡袋里钻了出来，在帐篷里蹦蹦跳跳。 “那如果我和你妹妹都掉水里，你怎么办？”王耀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逗小孩，但他忍不住。 小伊万忽然愣住了，焦急地低着头反复思考，脸颊憋得通红。男孩想了很久，肃穆地说： “王耀，你是一个大人，应该学会自己游泳……但是等我一把安娜和娜塔莎救上来，我马上跳下河救你……你、你要撑住！要是不把你救起来，我也不会上岸的！！” “哈哈哈哈！”王耀被逗乐了，抱起小熊带他去吃早餐。“很好，你做哥哥就应该保护妹妹们。” “王耀，放我下来，不许抱我！！我是成熟男人，不要抱抱！” “哦？好吧，那不抱了，您下来自己走吧。” “……” “怎么？布列津斯基先生，成熟男人怎么一脸不高兴啊？” “抱抱……” “好啦好啦，粘人小熊，只抱一下哦。好了，我们去吃吃饭吧。” “嗯！” …… 清晨的太阳已经升起。 两人坐在草地上吃三明治喝热可可。小熊高兴得摇头晃脑，不上学比什么都开心。 “王耀，王耀！” “嗯，嗯……” 耀打量着松林边的旷野，不知道今夜伊莎贝拉会不会来。 “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 “好，您表演吧，小熊联欢晚会。” 男孩抱着三明治欢呼： “好，好！那么现在您买票吧，来，这是联欢晚会的门票。” 小伊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用蜡笔画着一只抱着向日葵的小熊。耀也乐了，笑着在男孩手上轻轻拍了一下，做出一个“付钱”的动作。 “好，我买票了。” 小伊万笑着露出小虎牙，把门票交给耀： “很好，我收到钱了，二十卢布。那么票给您吧，请坐好，联欢晚会要开始了！” 耀看到蜡笔画上还写了一句俄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伊万低声说： “这句俄语是‘Мой любимый Ваня, я хочу быть с тобой всегда（我亲爱的万尼亚，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男孩左顾右盼，拽了拽自己的鸭舌帽，“意思是‘欢迎来听伊万·布列津斯基先生的演出’……王耀，你愿意吗？就像门票上说的那样……” “当然了，我愿意。” 耀笑了，挺直身体端坐好，就像是坐在学校礼堂看孩子们的文艺汇演的家长。 “你愿意！真的？你不要骗我！” 小熊在原地转了个圈，两个小爪子握在一起，仿佛在焦急地思考怎么才能打开蜂蜜罐子。 “这有什么不行的？” “王耀你以后还是应该学一学俄语，我以后不想永远和你说法语。我们在家里应该说俄语。而且……如果你学会了俄语，来莫斯科以后就不容易被骗了。” 小熊低着头故意偷瞄王耀。 王耀伸手帮男孩把鸭舌帽戴正，擦掉他嘴角边的巧克力。 “那你学中文吧，我们就能听懂彼此的语言了。到时候你来中国玩，所有中国人都会夸奖你中文说得真好。” “好……好！！以后我们在家里就……” “什么家里不家里的？小熊，您不是要给我表演节目吗？我可花了20卢布买联欢晚会的门票呢。” 小伊万开心地张开两条小胳膊，像是要拥抱整个清朗透亮的夏天： “那么演出开始了！各位朋友大家好，欢迎来到伊万·布列津斯基的独奏会。今天，我要给我最亲爱的朋友王耀表演一首歌——《小白猫》！” 耀也笑了，配合地轻轻鼓掌。 年轻人和小男孩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爽朗的风吹拂山谷，森林也倾听 南边是一溜倾斜度略小的陡坡，一眼望不到尽头。北坡是直上直下的绝壁，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陡峭阶梯。谷底就像一条醒目的银色布带，那便是谷间河流的河床。河边巨石鳞立，岩牙参差。 他们坐在半山腰的旷野，草地中开满黄色的小野花。 紫眼睛的男孩开始唱歌： Обернусь я белой кошкой ♪ 我要变成一只白色的小猫♪ Да залезу в колыбель. 躲进摇篮里， Я к тебе, мой милый крошка♪ 我去找你了，我亲爱的小宝贝， Буду я твой менестрель. 我将为你演奏♪ Буду я сидеть в твоей колыбели♪ 我要钻进你的摇篮， Да петь колыбельныя, 为你唱摇篮曲♪ Чтобы колокольчики звенели, 好让小铃铛丁零作响， Цвели цветы хмельныя. 好让啤酒花儿盛开♪ Обернусь я белой птицей♪ 我要变成一只白色的鸟儿， Да в окошко улечу, 飞出窗子， Чтобы в ясно небо взвиться， 好在晴朗的天空翱翔♪ К солнца яркому лучу♪ 飞向灿烂的太阳光， Будут с неба литься звонкие трели♪ 嘹亮的啼啭将在空中荡漾♪ Трели все весенния, 那都是春天的歌唱♪ Чтобы колокольчики звенели, 好让小铃铛丁零作响， Цвели цветы хмельныя. 好让啤酒花儿盛开♪ Обернусь я человеком♪ 我要变成一个人， Да вернусь к себе домой, 回归故乡♪ Я возьму тебя на ручки♪ 伸手呼唤你， Мой хороший, мой родной. 我的好宝贝，我的亲爱 ♪ “好，人民艺术家伊万·布列津斯基表演完了！请大家热烈鼓掌！” 男孩高兴得给自己鼓掌，就好像音乐厅的现场气氛已经相当热烈。王耀也跟着拍手，想让孩子高兴。 “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很喜欢这首俄语歌。伊万，你唱得真好，说不定你有音乐天赋。” “这是以前妈妈经常给我和安娜唱的摇篮曲……你喜欢吗，耀？” 小伊万低头望着草地，偷看王耀的表情。 “我很喜欢，万尼亚，你真的很棒。” 小伊万开心起来，左手比出小鸭子的样子自言自语：“‘你听听，万尼亚，王耀说他很喜欢你！’”男孩假装自己的右手是另一只小鸭子，叭叭叭地张着嘴巴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都听见了，王耀说你真棒，万尼亚！’” 末了，男孩自己也认真地点头，赞同两个“小鸭子朋友”的意见： “我也觉得！伊万·布列津斯基真是很厉害的成熟男人，他真棒啊——而且王耀说了，以后要学俄语，还要来找我玩。你们也都听见了对吧？听到了，我们听到了。好，那么我们一言为定，谁都不许后悔！好的，好的，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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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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