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他的小熊已经能够活下去了,活得自由且幸福…… “真是的……一个傻瓜。” 耀苦笑,揉揉眼角的泪水,他真的很开心。 …… 乐声停了,排练相当完美,众人松了口气,终于…… “你怎么回事?” 指挥冷不防的一句话又让所有人神经紧绷。 怎么了?伊万·布列津斯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乐师们不明白,今天的彩排不是挺好吗?可是听上去伊万的语气却冰冷又愤怒。 就在大家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指挥台上的伊万望向自己的左手边——负责独奏的首席小提琴手,托里斯·罗利纳提斯。 托里斯也懵了,甚至来不及拿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珠:“我?我……我怎么……我?指挥,我不明白……”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伊万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盯着托里斯。 “不……我……” 托里斯睁大眼,退后几步,像是在害怕父亲。 坐在观众席的王耀一头雾水,他听不懂乐师们在用俄语说什么,只是觉得那位青年小提琴师看起来像病人般紧张又虚弱,而伊万咄咄逼人。 伊万合上总谱: “托里斯,我非常严肃,你对我说实话。” 乐团的成员面面相觑,小提琴师们更是困惑,首席今天的表现堪称完美,指挥还有什么好吹毛求疵的?菲利克斯紧紧握紧拳头,愤愤地瞪着指挥台上的俄国人,随时准备为好友出头。 “对不起……”托里斯羞耻地低下头,右手紧捏琴弓。 波兰青年忍不住了,站起身就大声呵斥好友托里斯:“你不许道歉!你有什么好向他道歉的?你根本没做错什么!” 伊万瞥一眼波兰青年,冷淡地说: “先生,您不说话没人把您当哑巴。现在我在对托里斯说话,请您闭嘴。” “对不起。”托里斯又本能地说一声。 “托里斯!!” “你对我说实话,托里斯,我要听你亲口承认。”伊万从指挥台下来,走到托里斯面前,像是一位可怖的行刑官。 “我不知道……” “您确定您要继续骗我吗?” “……” “您骗了我,我可以原谅您。但是这件事非常严肃,我最后说一遍,我要听您亲口承认。” “……” 片尴尬的死寂阴云般笼在空阔的排练厅上空。所有人都不敢吱声,没人知道喜怒无常的伊万为什么一下子这么大火气。 伊万俯瞰托里斯红茶色的脑袋,看着这个连直视他的双眼都不敢的青年。他叹息: “托里斯,你演出前是不是吃药了?” “什么?!药物滥用??” 周围的人惊讶不已。音乐家怕怯场而在演出前滥用镇静剂的丑闻在业界屡见不鲜,但他们没想到托里斯竟然也…… “你吃了什么药?”伊万叹息。 “……” 托里斯的头埋得更低了。他就这样木讷地站着,被卷入了目光漩涡的中心。一切都是冰冷的,他无处可逃。 “β-神经阻滞剂?镇静剂?还是别的更不可原谅的药物?” “……” “托里斯·罗利纳提斯,回答我的问题。” “对不起。” 托里斯忽然笑了一下,周围的一切声响声的变得含混而模糊,脑中一片空白他却觉得很幸福。周围的人紧张得不敢说话。托里斯笑着,泪水沿着脸颊落下来,他毫无准备,连笑容都来不及褪去,“我承认,是的,我吃了β-神经阻滞剂,就像您所想的那样……!可是,我做得很完美,这样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伊万说。 “我只是想要做得完美?这到底有什么错?”托里斯抬头望着伊万,他难得地向前一步,直接与伊万对峙。托里斯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嘴角可能在笑,脸颊湿漉漉的,眼前湿润一片,大脑仿佛在燃烧,“布列津斯基先生,尊敬的指挥先生……我到底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保持镇静地完成演出,我只是想要……做得完美……”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伊万也从没见过托里斯这个样子,但原则性问题不容置疑。 伊万再一次警告: “不可以,您不能为了演出就滥用药物。” “为什么!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也没有吸毒,这种药只是用来治疗心脏病的。只要能让我保持发挥得最好,这有什么错吗?这犯法吗?我只是想……” “听着,托里斯……你这辈子之后还有几千次几万次演出,难道你每次演出前都要吃药吗?难道你这辈子都要依靠镇静剂才能上台?” “那我就每次都吃药,每次都吃药,只要能做得完美!!我必须完美!伊万·布列津斯基,你根本就不明白!”托里斯没法再保持冷静,濡湿的祖母绿眸子中倒映着对手的身影,手指因为肌肉紧绷而颤抖,可爆发的愤怒瞬间又转变成为了泪水,因为他看到伊万脸上的神情。 “……” 伊万没法发脾气,只是哀伤地望着情绪崩溃的友人。 托里斯惶恐退后几步,琴弓掉在地上,他笑着摇头,脸颊上的泪水落在整洁的衬衣领口:“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就是这么没用的人,让你丢脸。对不起……对不起,又让大家失望了……”托里斯无法再承受精神的重压,转身就不管不顾地跑出了音乐厅。 乐团都不敢说话,所有人都看着指挥。观众席上的王耀也惊诧不已,伊万怎么忽然和那位小提琴师闹得这么僵?就在这时,忽然又一声怒骂吓坏了毫无心理准备的众人—— “你他妈该天杀的俄国佬!!你为什么总是招惹托里斯?!” 人们吃惊地望向那个方向——波兰青年菲利克斯猛地起身。忍耐已经超出了最后的限度,一双孔雀石色的眸子中闪耀着怒火,眉心因怒气而紧皱。菲利克斯愤怒地抓起椅子往地板上狠狠一顿,咒伊万去见鬼,空心的木地板的回响敲荡在寂静的大厅。 伊万不为所动,紫晶色的双眼微微眯起: “在我的乐团,任何人都不允许因为舞台恐惧症就滥用药物,这是原则性问题。” 众人的心随之被高高地提起。 “那你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他??你考虑过他的心情吗?” 菲利克斯扯着嗓子怒吼一声,抓着椅子背的手捏得更紧了,手背上青脉都在皮肤下微颤滑动。 伊万微微挑起下颚,轻声说: “他是首席,必须以身作则。今天吃心脏病药物,明天吃镇静剂,后天就吃可卡因和大麻吗?菲利克斯,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朋友,你就必须让他知道——音乐家滥用药物比对舞台的恐惧更耻辱。” “耻辱?!”菲利克斯脸涨得通红,冲着伊万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他耻辱?他的耻辱都是你害的!他为什么害怕舞台?全都是你害的!” “音乐的世界凭实力说话,没有实力就赶快滚。”伊万不以为然,转身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走人。 “收回你的话!”菲利克斯几步走到指挥台前,指着伊万的鼻子。他真的被激怒了。 “什么话?先生,您难道没上过音乐学院吗?我只是把教授们常说的话说了一遍,您就要恼羞成怒了?” “现在!!” 伊万耸肩笑笑,傲慢地说: “好吧,卢卡谢维奇先生,您真是一位忠诚的朋友。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就再说一遍:托里斯必须记住,滥用药物比他的无能更耻辱。” 话音刚落,菲利克斯的拳头冲着伊万的脸颊挥了过去—— TBC 朋友们,新年好!!!祝大家兔年吉祥,全家健康平安! 也祝橘子生日快乐~
第45章 沙皇 祝大家周末快乐!可能还有四五章就完结啦~ 音乐厅一下子像是炸开了锅,音乐家们茫然又错愕,直到伊万·布列津斯基抬起头。 血滴落在木地板上,鲜红的血渍在白衬衣上晕开。 伊万用手背抹去鼻血,抬眼看向罪魁祸首——波兰青年菲利克斯。 所有人都觉得难以置信,就在刚才,长笛手竟然把他们的指挥给打了?!当着所有人的面。 “……” 伊万看了一眼手心的血,露出了冷漠又不耐烦的神情。 “万尼亚!你没事吧??”王耀急忙跑上舞台,他怕伊万冲动之下和那个小个子青年真的打起来,“你流鼻血!等等我有纸巾,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剧院的工作人员也在幕后观望,犹豫要不要前来劝架,毕竟邀请来的外国乐团的指挥和乐手在排练时斗殴可是丑闻,剧院也不愿意这种事被捅出去。眼看平时总是负责调解人际关系的托里斯不在,爱德华只好硬着头皮,干笑着上前试图劝架: “哈哈,布列津斯基先生,打架不好,打赢坐牢打输住院……” “请安静。” 伊万瞥了他一眼。 爱德华马上知趣地闭嘴了,像是发条玩偶一样僵硬地转身回去。莱维斯左右为难,学着托里斯的口吻大声宣布:“哈……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排练完了,大家就先回去吧,之后各声部单独排练就好……那么……”莱维斯话还没说完,伊万冷冷地打断他: “我说了,闭嘴。” 现场氛围尴尬不已,同事们既不敢贸然插话,也不能对指挥和长笛手斗殴的场面置之不理。 波兰青年菲利克斯也进退两难,紧紧握拳,随时准备迎击俄国人: “俄国佬,有种你就来啊!马上让你的首都变成华沙!见鬼,早就想揍死你了,要是现在再有个德国人更好,我一起揍!左勾拳,右勾拳!” “?” 快要睡着的基尔伯特忽然惊醒,满脸困惑。菲利克斯这才想起来乐团里真的有德国人,向无辜的同事道歉后马上又转头凶了俄国人几句。 王耀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历史纠纷、深仇大恨,当务之急是照看被欺负的熊仔。他掏出纸巾,赶紧检查了一下熊仔有没有受伤。“还好吗?疼不疼?” 伊万彬彬有礼地接过纸巾,擦掉脸上和手上的血迹,用中文轻声对耀说: “很抱歉,让您见笑了。” “万尼亚……” “请别担心,我没事。” 伊万稍稍安慰了耀几句,还悄悄捏了捏小猫的手掌让他放心,而后转身面对波兰青年。 他微微眯起紫眼睛,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孤勇骑士般的菲利克斯,表情宛若冰霜……伊万的这种气场让整个乐团都不由地肃立紧张起来,乐器仿佛也成了苦役劳动时手中的黑铁,西伯利亚的冷高压有如寒冬的鞭子,叫人在沙皇沉重的情绪下受苦。 “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先生。”他说得很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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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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