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看向古老生物,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古老生物炸青筋。 “就是不知道。”他负气的往沙发上一倒,曲膝缩成睡虾状,非常地玩赖。 古老生物怒其不争,将沐巾往脸上一盖,眼不见为净。 放过纳卡? 怎么可能。 在纳卡有机会掏出七杀的三秒钟内,他已经用MP5把那家伙射成莲蓬头了。不过纳卡说了一句话,而那句话居然真的让他有一刹那的动摇。 纳卡说:让他有更长的时间陪你不好吗? 不好吗? 这句话无疑是一声警铃,震响了他记忆深处的一根弦。 不好吗? 是的,不好,非常不好,他绝不会让过去的错误再发生一次。 胆小鬼,爷爷既然不幸认识了你,那就请你别那么早挂掉。 抛开沐巾,他顶着乱糟糟的湿发跳上沙发,还没坐稳,阮眷极已经取过梳子帮他整理差参不齐的长发。 “要吃猴脑吗?”他认真地问。 “不要!”气愤愤地答。 “喂,轻点!你到底是给我梳头还是看电视?” “一心二用。” “对你的平衡力我很怀疑。” “怀疑怀疑,就习惯了。” 这是什么逻辑?古老生物一脸的凹凸。而时间,就在这没知识没营养的对话中徐徐流走。 ——插花下午茶—— 很 有 意 见 阮眷极对作者很有意见。 他很怀疑地瞟了作者一眼:“你确定你是把我往银章警督的道路上写,而不是天师?” “对。” “那为什么我不能破一个正常的凶杀案?”高智商者露出暧昧的微笑。 “哪件凶杀案是能够用正常形容的?”某针倒戳回去。 “……” “怎样?” “至少让我遇一件正常的。” 正常你妹啊!某针直接掀桌。 验尸官对作者很有意见。 “你有什么意见?”某针踢飞一只桌腿。 “是不是一开始你就没打算给我一个性别?” “……” “每次出场,没有外貌描写,没有性格描写,没有衣衫描写,没有特色描写,读者只知道我是验尸官,只看到我在给尸体编号码。” “我也可以让读者不知道你是谁。”某针抱臂看天。 “连这个你也要省?”验尸官喷怒……不,是愤怒了! “你是配角。” “很多配角都比主角要出彩。” 某针向后勾勾手指,“万机,这只……交给你了。” 祸万机咧牙一笑。 天火中传来验尸官幽怨缠绵的咆哮:“就算这样你也不肯给我一个性别?!”
第六章 死亡乐章 (一) 音乐殿堂,全场寂静。 整齐端坐的乐队前方,竖立着一道挺拔俊直的身影。 劲黑的西服熨得如修身礼服般优雅,表演者很年轻,长眉纵目,悬鼻薄唇,下巴略尖,黑色短发贴服于耳角。他微微倾首,仿佛亲近恋人般将头轻轻斜靠在白色的小提琴上。是的,不同于常见的棕香木色,他手中是一只白色小提琴。 他是独奏者。 他举起琴弓轻轻击打琴弦,却没有声音传出。他的动作在继续,在加快,肢体表现出一种激昂。观众听不到乐章,纷纷偏头竖耳,希望能捕捉到一丝音乐的韵动,可舞台上就像默剧表演——只有动作。 长长的两分钟过去,独奏者动作一停,突然快速抖动琴弓,刹那之间,流畅的乐符脆生生蹦跳而出,就像微波炉里的爆米花,令人惊喜,令人期待。 观众沉迷了。 时间在乐符的舞蹈中流淌,转眼到了结束时间。当音乐如干枯的瀑布徐徐滴落,直至完全静止后,观众不约而同从座位上站起来,代表赞美的掌声响彻穹顶。 表演结束。 灯光亮起,观众陆续离开,就在独奏者接受鲜花和采访时,一队戎装警员冲起来,迅速拉起警界线。“出什么事?”被人群簇拥的年轻独奏者走上前。 警员上下打量独奏者,平静地陈述:“接到案报,观众席发现一具尸体。”瞟见独奏者还想问什么的表情,警员将大拇指往侧方一比,“阮警督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他。” 独奏者顺着警员的指尖看去,背对他的警督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洗白的牛仔裤,正扬手将脱下的绒外套扔给台阶下的警员。起落之间劲健有力,仿佛天地间随兴的舞蹈。独奏者原想走过去,但追随的观众和记者阻碍了他,等他摆脱这些音乐拥趸后,那名警督早已迈入警界线,隐入警员的层层包围中。 “眷极!”验尸官蹲在尸体边挥手。 阮眷极慢步踱向验尸官,一边走一边环顾音乐殿堂,但他脑中不合时宜想到的却是浮世楼狭小的拱顶和可以称为破败的百年装饰。他花了四十秒踱到尸体边,以豪迈的姿势蹲下,跳过验尸官幽怨的脸,直接问:“死因?” 验尸官沉默五秒,“初步判断是脑溢血。详细要解剖之后才能知道。” 死者倒在贵宾区后面,因为椅背挡住视线,以至演出结束后才被清洁人员发现。死者头发花白,外表看上去年过六十,穿着质地考究的黑色长外套,似乎身份尊贵。这种年纪突发脑溢血的情况并不意外。阮眷极迅速过滤信息,“身份呢?” “吴万宗,65岁,国际音乐人。”验尸官瞪他一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可是人称‘奥丁之手’的天才音乐家。” 阮眷极一愣,“国际名人?” “老师?”一名黑发青年拔开警员冲进来。 阮眷极回头,看到穿着质地考究的黑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苛的青年,当青年看清地上的死者后,眼睛瞪大,面露震惊。“你是……”他缓缓立起,挥手示意追来的警员不必阻拦。 “于商鹄。”青年冷静情绪的速度非常快,“老师究竟怎么了?” 他徐徐垂眸,眼光落地后向验尸官一瞟:死者身份很清晰吧。 想不到验尸官脱下手套走过来,热情异常:“于先生,你的老师有没有疾病史?” “没有。老师身体一向健康。” “据我判断……”验尸官只说了四个字,后面的话被勒在喉咙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因为,于商鹄完全当他是空气, 于商鹄的注意力百分百调集在阮眷极身上,“警督,请一定查清楚怎么回事,老师怎么会……” 阮眷极摸摸鼻子:“在尸检没出来之前,我们不排除他杀的可能。” “据我初步……”验尸官仍然在努力。 “需要我协助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于商鹄点头,“我现在还有些后台工作要处理,稍后我会去警署。这是我的电话。”随手取过纸笔,写上一串数字后撕下纸片递给阮眷极,再将纸笔往侧方一送,冲阮眷极歉意一笑,转身离开。 阮眷极拍拍验尸官的肩,“别看了,再看我会以为你暗恋他。” 验尸官一手纸一手笔,愤怒了:“我的存在感真的这么差?” 阮眷极盯着电话号码,不置可否。 “你抄下来,把原字给我。”验尸官将纸笔往他怀里一拍。 “你还要留下他的亲笔字迹?”阮眷极吓得退后一步,“想不到你有变态嗜好。” “你才变态!”验尸官平静了,“于商鹄是今晚音乐会的首席,也是吴万宗的唯一弟子。十五年前,吴万宗声噪国际,是各国皇室的座上宾,但他急流勇退,十三年沉寂,两年前再度出现,却是为了将他的弟子介绍给国际音乐界。当年一场音乐会,于商鹄一鸣惊人,成为国际音乐界新宠。”将于商鹄的手写字迹夹进记事本,验尸官沾沾自喜,“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是不会明白的。” 阮眷极撇嘴,正想绕着大厅走一圈,侧门却传来高呼:“发现疑犯一名!” “哦?”他惊喜地跑过去,看清斜靠在墙上的疑犯后,嗔目:“你在这里干嘛?” “爷爷散步。”疑犯傲慢得天怒人怨。 “……我表弟。”他扯动嘴角向发出高呼的警员笑了笑,用力扯过疑犯,近耳低语:“半夜十一点,你进城干什么?”被警员当成疑犯的不二人选不是浮世楼楼主祸万机是谁。 “……捉蛇。”祸万机用空出的一只手耙耙头发。 他迅速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非人?” “蛇。”一向活力满点的古老生物今晚貌似情绪低落。 “怎么了,万机?”他观察古老生物的表情。 古老生物深深叹气。 万机想吃烤蛇,但蛇跑了?万机饿了,所以心情不好?阮警督迅速脑补了一下,安慰:“没关系,我买夜宵给你。” “死了。” “嗯?” “消失了。” “……你可以吃点其他。”万机食量大,一条蛇哪够吃。 深邃幽远的灰绿色眸子慢慢向他移近,魔美的脸上写满郁闷和不甘:“我要蛇胆疗伤,不是吃。” “……哦,那再找一条。” 找得到爷爷会这么郁闷?古老生物直接鄙视他。 (二) “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十点三十分之间,当时台上正在表演独奏。”验尸官放下超大杯咖啡,郁闷无比地叹口气,“体表无伤痕,机体健康,死因是脑溢血。虽然我很想将他定成谋杀,可验尸结果告诉我,吴万宗是不可抗力的意外身亡。” “现场四周无凶器无毒药。旁边的人可以证明吴万宗离开贵宾区,稍后就没人注意了。吴万宗没有仇人,近来也没有惹上麻烦,他的私生活干净到近乎圣徒。”阮眷极扫视验尸报告,抬头看了验尸官一眼,“所以,可以结案? 验尸官耸肩。 “唉——”站在冰边的长发少年舒胸长叹。 你表弟怎么了?验尸官用眼角瞥瞥满面忧郁的少年。 “没吃饱……”阮眷极扯扯嘴角,扭头问跟来的浮世楼楼主,“你认识他?”区区一个人类能让万机叹气,滑天下之大稽。 “不认识。” “那你叹什么?” 古老生物古古怪怪瞟他一眼,“这叫惋惜!” “你喜欢他的音乐?”验尸官将万机的惋惜视为对吴万宗音乐的喜爱。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的音乐?”古老生物绕着冰格走了半圈。 “你惋惜。” “爷……”正要说爷爷惋惜的又不是他,祸万机被阮眷极扯住胳膊,拔萝卜一样拔出了实验室。 跑到验尸官从窗口伸长脖子也看不到的地方,阮眷极扭身就问:“吴万宗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祸万机真的不太明白。 “你惋惜有什么目的?” “……治伤。”祸万机懒懒的往墙上一靠,“可惜蜕皮了。” “蜕皮?谁蜕皮?”问完,阮眷极立刻觉察到自己犯了一个有辱智商的逻辑错误。世界上什么东西蜕皮?当然是动物。鞘翅目的几乎都蜕皮,蛇蚕蜥蜴,蝶蛾蚊虾,他居然不经大脑问“谁”。不过蜕皮这种字眼从万机嘴里冒出来,极有可能不是他所理解的范围。脑中闪电一亮,他脱口而出:“你说泰冒白蛇跑了……吴万宗不会是泰冒白蛇蜕下来的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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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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