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万机扯上关系,没什么不可能……看,万机居然点头? 他仰首四十五度角,凝视万机。 万机垂首四十五度角,欲言又止。 这种表情……就在阮警督用后脑感受阵阵阴风的时候,祸万机一把抱住他,双眼亮比火焰:“胆小鬼,吴万宗是被杀死的。快用你所剩无几的智慧细胞把凶手查出来!” 被抱个正着的阮警督喉咙发干,极度不适应。爆米花啦,万机的手整个圈过他的腰……他想靠腰。“你……站好说话……”他讪讪别开眼,身体以腰部为转折点向后仰,仰了十五度,突然刹住,皱眉:“你的智慧细胞才所剩无几!” “交给你了。”祸万机放开他。 “已经定成意外身亡了。”他睁大眼,“你确定吴万宗是他杀?” “确定。” “哪里确定?” “哪里都确定!” “……你是要我私查?”官文已经写明意外身亡,定案封档,他没证没据没法改……才不要改咧!他编的报告还不够多啊!万一查到最后吴万宗和非人扯上关系,他哭都来不及。 “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古老生物豪气干云,但豪气之后立刻挥手,“走了!有消息电话我。” 徒留在角落的阮警督一脸青青菜色,咬牙切齿:“你去哪里?”不是要查案吗? “老雕今天有场商业宴,约我参加一项国外投资,我去看看。”古老生物瞥目。 别说得你像商界精英……阮眷极受不了地叹气,想追问泰冒白蛇究竟是什么东西,抬眼一看,前方空荡荡。 (三) 查?要他怎么查? 瞪着结案报告,阮眷极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奋……Wait!你兴奋?被迫翻查已收档的案件,甚至涉及到非人入案的可能,你还能双眼闪十字银星是怎样! 实际上,我们的阮警督因为首次面对“私查案件”的伟大重任而陷入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澎湃状态。所以是的,他很兴奋!解开未知迷雾,挑战智商高度,他不澎湃是还有其他选择咩? 花半天时间处理完工作上的琐碎事务,接下来的第一步,他对吴万宗的尸体进行了更深层次的解剖……当然是拜托验尸官。验尸官正忙于处理昨晚发现的三具尸体,听到他“吴万宗尸体内还有其他异样”的问题后,非常不耐烦地送他一记白眼:“你是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吗?” “我只是想做成案例……对比参考……”一年来的编写工作让他享受到皮不笑肉笑的虚伪。 “我吃饭的时候再帮你看看。”验尸官扔给他一句,压下面罩开始锯肋骨,直比屠宰场的血沫横飞。 他抽抽嘴角,受不了左边饭盒右边尸体的用餐方式,迅速撤离恐怖电影发源地,实施第二步:更深层次剖析吴万宗及其生活圈。吴万宗已死,但可以从他的生活圈复原他的社会角色,与他关系最亲密的是他力捧的弟子于商鹄。 于商鹄今年二十六岁,成名前默默无闻,成名后声誉全球,不仅自身才华得以展现,国际誉称“阿波罗之弦”,更有一顶“‘奥丁之手’唯一高徒”的皇家冠羽帽,可谓世出名门。阮眷极对他的理解是:才华横溢、声噪国际、英俊多金、风华正茂的音乐新秀一尾!要说世界上谁最了解吴万宗,非此弟子莫属。 阮眷极决定以于商鹄为中心向四面扩散,延展吴万宗的社会关系网。花了几小时熟悉背景,他决定第二天拜访于商鹄。 于商鹄的别墅位于上南区,翌日,阮眷极十点零五分就坐在了于商鹄书房里。暖气将房内烘得温暖怡人,穿毛衣都觉得热。他打量一身休闲衫的于商鹄,问出一个相对尖锐的问题:“是你杀了吴万宗?” 于商鹄面部表情微微一愣,但很快收敛情绪,抿紧嘴角,眉心拢起浓浓的凹痕,以冷静却又带点愤怒的口吻反问:“这就是警署给我的答案?” “不,我只是例行提问。”他直视于商鹄,看到愤怒,亦看到因身份、地位、教养而用冷静压抑心头突然涌起愤怒的自制,理智战胜情感。如果于商鹄不是一个特别有教养的人,就是一个城府很深的狐狸。从敲门进来到现在,于商鹄从细节上表现出了自身优雅的教养,所以,他不认为于商鹄的城府深过狐狸。与此同时,于商鹄则以研究的表情注视他,并放软身体向后靠,双手扶在椅柄上。射灯从上方打下来,将于商鹄深邃的面部改变成光与影的敌对,于商鹄依稀笑了笑,他有一瞬间觉得于商鹄的嘴角向脸颊后方裂得太过夸张。眨眼再看,于商鹄的表情并无变化。他将刚才的错觉归咎为灯光造成的视觉残留,微微挺腰坐正,慢道:“实际上,我今天来是告诉于先生,贵师的死因是脑溢血,体表体内均无外创痕迹,已判定为不可抗力的意外身亡。” 于商鹄歪头:“我什么时候能领回师父的遗身?” “随时可以。” “可惜……”于商鹄垂下眼帘,脸上浮现压抑却难以掩饰的遗憾,“师父曾说……要听完我的五十场独奏……才听了三十四场……” “……请节哀。” 拜访就这样不咸不甜结束了。 (四) 阮眷极找理由再度接触于商鹄是在吴万宗的葬礼上。简短的招呼后,他绕到灵堂后“瞻仰”吴万宗遗容……被验尸官玩弄过的尸体,他兴趣真的真的是不高。掀开垂帘后,他被不知何时站在里面的青年吓得狠狠呛了一下。 女人哭,他还能上前“虚伪”地安慰一下,递上一张面纸,若能帮忙的顺便就帮一把。男人哭……他要是真的上前安慰那就是真的虚伪了。最多他能做的就是将一包面纸拍进青年不太厚实的胸膛。 站在棺材边掉眼泪的青年真的不太厚实,贴身的黑西装勾绘出修长微瘦的身形,皮肤类似小白脸,五官线条圆润无棱角,有一种成长后的秀美。用另一种描述方式就是:阴柔! “你是……”青年用手背拭去眼泪,面无慌乱地瞟了他一眼。 “阮眷极。” “抱歉。”青年微微点头,“不认识。” “……调查他死因的警督。” 青年的反应仍旧是点了点头。 “你是……”轮到他调查了。 “谷末欧。” 阮眷极将资料在脑中飞快过滤一遍,“谷先生,吴万宗的私人助理?”警员调查吴万宗生活圈时,此人出现在关系圈第一层,但他在案发一周前出国为吴万宗处理事情,所以将他的嫌疑排除在外。看他掉泪的痛苦表情,死的好像不是老板,是老爹。 “私人助理……”这四个字似乎触动了谷末欧的神经,他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重复:“私人助理……除了把我当成私人助理,他还把我当什么!” 他?是指于商鹄?阮警督如此猜测。 谷末欧突然贴近棺木,五指狠狠握在木板边沿,流露出浓烈的愤懑,“你把什么都教给我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收我为徒?为什么?” 你?是指吴万宗?那前面的“他”……阮警督发现自己接触到某个事实,而且运气很好,不用他旁敲侧击,谷末欧自爆……是说他自己爆料—— “我十六岁跟着你,你让我读书,教我小提琴,商鹄会的我都会,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我是你的徒弟?” 传说中的内幕……阮眷极不禁靠近谷末欧,轻声问:“谷先生觉得吴万宗的死会有蹊跷吗?”不是他多疑,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比较短,他真的有看到谷末欧的表情发生了零点一秒的凝固,就像把香蕉扔进液氮里。 但谷末欧扭头看了他一眼,质疑道:“这不是你们警督应该做的事吗?失陪。”说完离开后堂,一副无意多谈的冷淡。 他正想追上去,电话响了。“万机!”他按下通话,“你在哪里?” “你最近在忙什么?”古老生物拔高嗓音大声问。 阮眷极突然感到一股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我在查案!”他捂住电话小声说。 “查什么案?” 阮眷极深深体会到被一口气呛死的滋味,“查杀害吴万宗的凶手。不是你让我私下查的吗?” “哦?”古老生物表达出毫不掩饰的惊讶,“你真的在查?” “……”什么叫他、真的、在查?拜托解释一下。 “查到了吗?” “……还不确定。”他猛捶胸口顺气,绕出后堂在一群黑鸦鸦中寻找谷末欧,终于在角落让他给找到,却发现谷末欧的视线锁在一个人身上,两手垂于身体两侧,双拳紧握,眼中混杂着愤恨和嫉妒。 谷末欧盯的是…… “查到了告诉你。”敷衍地掐断祸万机的通话,他贴着墙向谷末欧靠拢。谷末欧突然转身,匆匆走向大门,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看样子要离开。 会不会因妒生恨?他向谷末欧恨视的人瞥去一眼。 谷末欧欲拜吴万宗为师,但吴万宗公开承认的徒弟只有一位,于商鹄。相比之下,生活在舞台、灯光和容耀下的于商鹄,犹似阳光下的音乐家,优雅,自律,温暖;而谷末欧阴柔的外貌配合冷漠的气质,恰如暗夜之中森林深处的表演者,孤独,彷徨,寒冷。如果他们都是吴万宗教出来的,为何有着天寒地冻的差别? 吴万宗,你到底在玩什么? (五) 有了新嫌疑人后,阮眷极着手调查。 于商鹄和谷末欧这两人中,他可以肯定有一个是凶手。原因并不复杂——吴万宗虽然是国际名人,但人们对他的了解停留在外在。纵观一切资料,除了与音乐和表演相关,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说清楚吴万宗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贴近他的生活并熟知他生活习惯的人,应该就是于、谷两人。 再从两人的态度判断,最有可能成为凶手的是谷末欧。吴万宗一直不收他为徒,却又故意传他琴艺,引来他对于商鹄的嫉妒,由此痛下杀手。 但一切不能只看表象,于商鹄的嫌疑也不少。 如果于商鹄是凶手,他杀害自己的恩师,难道是为了嫁祸给谷末欧?为什么要嫁祸?为了除掉自己的劲敌?极有可能吴万宗改变主意,欲收谷末欧为弟子,如此一来,于商鹄的“唯一”身份便保不住,于是痛下杀手。 两种可能,但只有一个事实。 总之就是,男人的嫉妒心也可以很强大。 接下来他只要找到杀人动机……走进电梯,他设定明天该怎样套谷末欧的话,身边突然传来低吼:“敢挂我电话!胆小鬼你胆子变肥了?” “喝!”他吓得跳起来,就差没双手向上做十字军刀。电梯上升时就他一个人,现在万机出现在他鼻尖前面,你说这浮世楼楼主是不是一只逆天妖童! 偏偏这只逆天妖童毒舌不饶人:“才说你胆子变肥,你又缩水。你刺豚啊!” “……监控。”他指着头顶的针孔摄像头,额角青筋直接媲美下锅的署条。 “干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古老生物闲闲将手枕在脑后,“嫌疑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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