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他抚额。差点忘了,万机吃雷火,电流在某种程度上是雷火转化成的能量,万机所谓的干扰,就是直接把人家的电流给吃了…… “嫌疑人是谁?是谁?”古老生物歪着身子靠过来。 “回家给你看。”他扛住古老生物压上来的重量。 古老生物不满,“直接说不行吗?” “谷末欧。” “……谁?” “回家给你看。”电梯正好抵达,他斜了祸万机一眼,非常享受魔美俊容上难得的凹凸表情。再接再厉,扳回一城。 祸万机难得献殷勤,进门对着他的电脑手指一弹,啪,电源接上,开机。他将谷末欧的资料调出来,祸万机快速扫读后,拉开窗帘,滑开玻璃窗,一跃而出,如行云流水似疾风迅雷。他则火速关上玻璃窗,扯回窗帘,转身在心底默默祈祷住楼下的明天不要投诉他高空抛物……是说乱扔垃圾啦。 半小时后—— 阮眷极沐浴完毕,裹着沐巾走出浴室。开到二十六度的暖气舒适怡人,他慢悠悠穿上棉麻睡裤,将沐巾往脖子上一挂,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冰箱取冰激凌。冬夜独有的寒风忽然袭上背脊,他微微瑟了瑟肩,面不改色,理所当然地说:“关窗!” 寒风消失,祸万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是他!” 听起来有点沮丧。他默忖,推上冰箱门,拿着巧克力冰激凌转身,“谷末欧?” 祸万机四平八稳坐在沙发背椎上,垂头丧气瞟了他两眼:“吃那么多巧克力,你怎么不长肉?” 他这才想起没穿睡衣,放下冰激凌折身把睡衣穿上,一边扣一边嘟哝:“我又不是猪。” “你是指你的智商?” “……体重!”他愤愤将一勺子冰激凌喂进嘴里,“猪长肉是给人吃的,我长肉给谁吃?” 祸万机眯了眯眼,视线从他的头滑到他的脚。 “你想吃我?”他满不在乎地说着暧昧不明的话,实则迅速脑补被万机吃的画面:古老生物一口天火喷出来,他全身着火,救命都来不及叫,以影片快进的方式变黑、变焦、变灰……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拍恐怖片不过如是。 “我……”祸万机非常勉强地开口,“只吃熟食。” “……拒吃!”他拒绝被吃!抬起古老生物踩在沙发上的脚用力向后一掀,古老生物以完美的“脑吻地”姿势向后倒。他尚不及得意洋洋,天旋地转!咚!沙发被祸万机掀成九十度角。他以“横竖横”式的线条画面瞪天花板,冰激凌差点呛进鼻子。 魔美俊容笑眯眯出现在他视线上方。
“祸万机!”他撑掌跳起,“你不觉得差我一个解释?” “什么?” “泰冒白蛇!究竟什么东西?”他扯过古老生物的衣领狠狠摇晃,就差没凿开他的脑袋自己翻。 “疗伤良品。” “说人话!” 古老生物盘腿坐起,困惑地摩挲下巴:“怎么解释才叫人话?” 你给我装是不是?居家的阮警督手往沙发上一拍:“他们是什么?长什么样?体积多大?成群行动还是独立作案?破坏力几级?用什么武器?怕什么不怕什么?什么东西能杀死他们?会不会复活?能不能死透?”一口气说完,肺部严重缺氧。 古老生物眨眨眼,以发现新漫画的表情注视他。良久,久到阮警督以为自己脸上长花,祸万机才慢慢开口:“他们是生活在泰冒山的白蛇,性情温和,不会主动进攻,一般情况下无害。他们寄居人体,以人类的精神力为食,喜欢温暖,讨厌寒冷。随着他们的生长,前寄主的身体无法容纳他们,他们会更换新寄主,直到下一次更换。这种更替的过程称为蜕皮。” 阮警督顿时紧张起来:“蜕下的皮……会死?” “嗯。” “那你还说吴万宗是被杀死的?”居家的阮警督怒发冲冠。既然吴万宗是蜕下的皮,杀死他的凶手就是泰冒白蛇,万机知道还让他查凶手?真是你爷爷的百合花爆米花! “要下一个寄主同意,泰冒白蛇才能蜕下旧皮更换新皮。”祸万机嘟起嘴,“而且,也要前寄主的同意。” “……愿打愿挨的那种?”是说死者和凶手串通好了?是说他乐颠颠忙了几天查凶手,根本就是跳梁小丑? “对!”古老生物答得响亮非常,犹不知死期将至。 “……”居家的阮警督深吸一口气,垂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滑开窗,探头向下看了看,回身冲祸万机微笑,“万机,来!” 祸万机以为他想说什么,毫不迟疑走过去。学他的样子向外探头,脑后突然传来不正常的压力——咻!下坠! 做完高空抛物的阮警督拍拍手,关窗扯窗帘抬起沙发坐下吃冰激凌,一气喝成。 (六) 继续,还是不继续? 二度坐在于商鹄书房里的阮眷极内心充满矛盾。经过昨晚的“泰冒白蛇大揭密”,他完全可以不再继续,于、谷二人谁是凶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案子不应该由他来管。他的正义感只对人类有效,非人……闪一边去。 但泰冒白蛇杀了吴万宗是事实。 万机说于、谷都不是泰冒白蛇的新寄主,但以吴万宗的谨小细微和深藏不露,不可能允许一个不相干的人杀死自己。即使将这件案子视为“被允许他杀”,其发生的过程仍然需要一个凶手。是于商鹄,还是谷末欧? 他?或他们? 从这几天梳理的资料来看,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也可以说是一种诡异的时间交叉。吴万宗的每一次表演,每一次报导,在相应的三天内,该城市一定有一起突发死亡事件,死者从小军官到大政鳄,乃至国际巨贾、名门贵妇,将他们的死因归纳起来,惊人的相似——心脑血管疾病。只是这些名人分散在不同国家地区,没人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在吴万宗退隐的十几年时间内,这种时间巧合消失,但诡异的地方也出现了:从于商鹄登台以来,两年,三十四场表演,三十四名死者,相距时间不超过三天。 他很想问:吴万宗,你究竟是什么人? “于先生,你有多了解你的老师?”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角度,同样的人,他却以不同的前提询问。 于商鹄叹了口气,盯着桌角的相框久久无声,许久之后才轻轻说:“老师是个善良又严肃的人。” “你对他的助理谷末欧有多了解?”他继续提问。 于商鹄锁起眉头,神色质疑:“阮警督,你说发现老师死因的新线索,是指末欧?” “不排除这个可能。” “不可能。”于商鹄断然否定,末欧绝对不会做伤害老师的事!” “你……”确定二字来不及出口,书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商鹄,机票已经定好了……阮警督?”来人以重重地皱眉表示意外。 谷末欧?阮眷极不明白两人此时的对话彰显了什么关系。 于商鹄解读到他脸上的困惑,“末欧现在是我的助理。” 蛇鼠一窝!阮眷极头顶冒出四字泡泡。 “末欧,阮警督觉得你和老师的死有关。”于商鹄唯恐天下不乱,加薪扇风不亦乐乎。 “警员也就这点能耐。”谷末欧冷哼着别开脸,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衣领上方有两道红痕,很像手指掐出来的。 “因为老师的事,末欧昨晚在酒吧喝醉了,脖子上也不知道被谁掐的。”于商鹄笑眯眯托住下巴。 万机掐的……阮眷极默默回答,脑中闪过一念,突道:“你们合谋杀了吴万宗。” 两人的表情同时发生变化,于商鹄是笑,谷末欧是沉。“早就让你别跟警员废话!”谷末欧毫无预兆抬腿横扫阮眷极后颈,阮眷极闻风弯腰,劈开扫腿后扶椅向后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脸。 谷末欧脱下西装,拳脚并用攻上来。 是有练过的……阮眷极以擒拿手防守,眼尾瞟到于商鹄勾起的嘴角。 “末欧就是急性子,阮警督别生气。”于商鹄放软身体陷入皮椅,头顶的射灯投下椎形光柱,将他鼻部以下照出向后裂的弧度,“小时候老师让他练琴,他也是这样,被老师教训几句,硬着脾气练习了三天,中间只休息了两个小时。” 阮眷极因他的话略有分心,来不及避开谷末欧击向小腹的一拳,只得沉腰伏地,以下压的力道化解拳力,但仍被击中腰侧。他就地一滚,跃起后未及站定,谷末欧的皮鞋已然劈到。这次没有幸运,就算他全力后仰,太阳穴上仍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他拉开拳架,怒瞪谷末欧。他不知道谷末欧从他脸上看到什么,但他看到谷末欧突然睁大眼,于商鹄也挺直了腰。 脑后传来眩感,他摇晃了一下,不觉得是刚才那一脚造成,反而像药物反应。“卑……鄙……” 谷末欧快速走向他,迎面击出一拳。 撑了!他咬牙准备承受。肩上伸出一只手,像随手扶墙一般,轻轻淡淡,接下谷末欧挥出的拳头,掌心就势向前一震,谷末欧飞到对面墙壁上,落下,昏过去。 “原来还素乃!” 温热的气息吹拂耳畔,阮眷极很想感激一下,不过这种咬字不清又萌又腐的发音是…… “是我搞错了。”古老生物扶他站稳后,将他推到一边,“泰冒白蛇就是这家伙。” “于商鹄?”他按住抽痛的额角。 于商鹄冷冷盯着他们,倏地,转身往窗口撞去。祸万机抬手在空中一抓,巨大的火球连人带窗一起笼罩,在媲美石油管道爆炸的巨响声中,屋顶……掀飞了。 等阮眷极拍掉一头灰从破碎的木板下爬出来,院内好一番热闹。于商鹄头顶上空盘旋着两米粗的蛇形,蛇体下半截隐在他背后,他的表情可谓惊怒交加。万机就轻松多了……不,这次万机也不轻松,泰冒白蛇的本体是白雾状,专业解释就是高密度水蒸气的组合,硬物的攻击对它无效(你见过用砖头砸大雾大雾会受伤,火焰将水雾蒸干后,会有其他水蒸气补充进来。总之就是:软硬不吃! 祸万机前前后后踱了几步,一手扶腰一手托下巴,垂头四十五度忧郁状,“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哪一招?阮眷极扶着破墙,嘴角痉挛。 祸万机从休闲裤的大口袋里掏出一本册状物,托在掌心“刷刷刷”翻了几页,其中一张竖起,他“哧啦”撕下来,将纸角叼进嘴里,头微抬,手合十,对准泰冒白蛇轻轻吹了口气。纸上的字燃烧起来,组合成一个巨大的象形字射向泰冒白蛇。白蛇张开大嘴吞下火字,在于商鹄头顶扭了扭腰,无比唾弃。蓦地,扭动的蛇身开始僵硬,白蛇双眼大睁,未及反应,组成身体的浓密水气凝结成一粒粒冰珠,“咯啦咯啦”落了于商鹄一身。 趁泰冒白蛇愕然无措,祸万机闪足出现在于商鹄前方,嘴角的笑初绽未破,五指已从于商鹄喉部抓出一物。此物椭圆形,状如白色水晶。祸万机朝天“呵呵”大笑,“啊呜”一口将椭圆之物吞下肚,仰天伸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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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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